生活的标尺,生命的境界

　　今天，生活的价值标尺被功利和世俗所宰制，人们用“有用”和“无用”的统一刻度比量着世人与世事。在高考作文中，最典型的表现是全国中学生“成败”二元论的写作模式。他们用成功和失败的简单划分，用直接或间接的成败素材，用粗暴的说理逻辑等急功近利地论证着众所周知的道理。这样的思想意识之下，很多考生一旦遭遇“非功利化”命题时，只能假大空地书写。这不是源于知识的贫乏，而是这种集体无意识的观念在作祟。

　　这种观念直接影响审题立意。以2012年高考新课标卷作文题为例，原命题如下：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船主请一位修船工给自己的小船刷油漆。修船工刷漆的时候，发现船底有个小洞，就顺手给补了。过了些日子，船主来到他家里道谢，送上一个大红包。修船工感到奇怪，说：“您已经给过工钱了。”船主说：“对，那是刷油漆的钱，这是补洞的报酬。”修船工说：“哦，那只是顺手做的一件小事……”船主感激地说：“当得知孩子们划船去海上之后，我才想起船底有洞这事儿，绝望极了，觉得他们肯定回不来了。等到他们平安归来，我才明白是您救了他们。”

　　要求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脱离材料内容及含意的范围作文，不要套作，不得抄袭。

　　很多考生在审题上出了问题。这里无关成败，这里不含功利，但不少考生还是写“细节决定成败”“补上漏洞，方能成功”等，可谓积习难改。大部分考生都审题准确，但只是泛泛地谈要多做好事多做善事，要乐于助人或帮助他人，不求回报等主题，这等立意虽不能说错，但格调有限，境界不高。

　　那么面对这种“道德观念”类命题时，我们该如何备考，该怎样审题立意呢？

　　首先，要尊重初次阅读的感受和体验。很多学生初读此材料的第一感觉是――假。这感觉是对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此类命题中叙述对象的这种道德做法许多人都无法做到，要知道“顺手为善”不只是一种行为，更是一种境界，是很崇高的，须人们仰视方可见。这绝不是被现代功利意识咬了一口的苹果所能抵达的高度。因此，平时我们要有意识地反观、静思、省察，化“虚”为实，弄“假”成真，为无情的苍天补情，为荒芜的心灵注入盎然的诗意，重建生活的价值坐标系。以材料为例，我们感到“假”的内容，一是修船工把不属于自己的事儿给做了，二是孩子碰巧开走的恰好是修船工补的船。整个故事充满了偶然。当我们找到了“假”之所在，那么就向自己的心灵深处叩问。我们不信偶然，我们不信有人会把不属于自己的事儿做了，为什么？当这样高尚的行为被我们认为是假模假式的做派，当这样的为善之举被我们嗤之以鼻的时候，我们丧失了什么？也许，在不断的追问中，你会找到真正要写的东西。

　　其次，立意要有现实指向性。“文章合为时而著”不仅适合于新乐府，更适合今天的高考作文。高考作文，坚持的从来是“文以载道”的写作传统。因此，在命题之时就有很强的现实指向性。备考时，不同于政治学科的关注时事，我们要关注的是时事背后的东西，通过或同或异、或连或断、或偶然或必然的事件所折射出来的关于生命、生存、人性、精神家园和情感道德等内容。只有平时注重积累，多体验，多思考，才能充分把握命题中核心考点要我们“作答”的核心观念。从上述材料不难看出，修船工和船主的背面就是现实。修船工的背面是冷漠自私“自扫门前雪”的人，船主的背后是忘恩负义反咬一口的人。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在现实生活中还少吗？此命题重在建设，重在将现实的丑恶以光鲜的外表来给予青年人以建设时代所需道德的希望。

　　这里要避免一个误区，多数考生认为运用当代素材就是有现实意义，这是不对的。所谓的现实指向性是指其意义和价值是当今社会需要的，是能够蕴养人们的心灵的，是能够为奔跑的灵魂提供休憩的精神意识形态。它蕴藉于事件之中，但绝非事件本身。

　　最后，万变不离其宗。作文本质上来说是做人。生活的标尺，决定了人格的高度；人格的高度，决定了生命的境界。有境界者，其文自成高格；无境界者，其文行而不远。因此，欲想达功利之目的，得理想之分数，则行文定不可存功利之意绪、媚俗之情调。要知道，欲速则不达。譬如此材料不可以成败观之，不能以是非论之，唯凭“良心”二字，观众生相，观我本心，而现其意。不能不说，人生当如此，人生但如此而已。

　　据此，笔者这样写2012年高考新课标卷作文的开篇：

　　顺手补船成方舟

　　顺手为善，摆渡救世之筏。

　　《旧约》中说诺亚造方舟源于上帝对人性之恶的惩罚，至今这一故事还捏在生命的痛处。人之不幸，明知其善而不为，且不仅不为，还冷漠旁观，甚至纵容成习惯，平添人性之恶；人类之幸，在于有一艘方舟还可以救赎自己，其前提不过是漆船时顺手补船而已。

　　不难看出，这样写不仅有现实指向性，更有对生命的观照，对人生的思考。我们生活的标尺只有不执着于事物之表象，不拘于世俗之常态，不囿于功利之囹圄，无远弗届，无时不有，才能敞开心怀，放飞思想，向“青草更青处”的无限延展。

　　再譬如这样一则材料：

　　从前有一个农夫种了五亩地，这一年恰逢干旱，农夫只得一担一担地从河里挑水来灌溉。一个工匠看见农夫这样辛苦，便告诉他，愿意帮他做一个水车，比用桶挑要轻松多了，而且灌溉农田很有效。

　　农夫说：“我不觉得水车比我的桶更好用，再说，等你做好水车，我的禾苗也许早就干死了。”

　　工匠说：“你挑的那点儿水，怎么能满足禾苗的需要呢？你的地恐怕很快就要光秃秃了吧？”

　　农夫不再言语，继续一担一担地挑着水；工匠摇摇头，走开了。

　　如果题为“要学会变通”，则不如“变通，须自人心始”；如果题为“相信技术的力量”，则不如“担水之愚，亦可敬畏”；如果题为“好用与有效之辩”，就不如“别让明天干涸”更好……此处无他，个人的生活标尺不同，则境界有高下尔！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写呢？

　　热身训练

　　1.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动物们选举国王，长颈鹿与大象积极参加竞选。他们一个身材高大，一个力大无比，都希望战胜他人而当选。

　　然而，猴子认为他俩都不适合，他说：“长颈鹿一贯温顺，对于做坏事的动物也不生气；而大象连小老鼠都害怕，一点儿也不像国王。”

　　动物们觉得猴子的话有道理，结果，长颈鹿和大象都没有当选。

　　要求：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脱离材料内容及含意，不得抄袭。

　　2.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一个笼子里关着两只母鸡，一只爱叫，另一只不爱叫。不爱叫的母鸡，即使下了蛋也不叫。主人往往认为蛋是爱叫的母鸡下的，因而爱叫的母鸡也就常常得到主人的奖赏――把精制饲料。不爱叫的母亲下的蛋多，但因为它不爱叫，使主人判断出现错误，不但得不到精制饲料，反而常遭到主人的呵斥。

　　要求：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脱离材料内容及含意，不得抄袭。

　　3.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作文。

　　编竹器时，很多篾匠都会比照上一根竹篾的长度来劈下一根竹篾，这样可以省不少时间和精力。但这么做可能会使每根竹篾的长度都会有些许差别，这一点点差别累积下来，会使最后一根竹篾比最初的那根竹篾或长或短一大截。而有经验的篾匠则只用最初的一根竹篾作为参照标准，这样，劈的竹篾几乎一样长。

　　请根据你对材料的理解，任选一个角度，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要求：明确立意，自定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