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小说中的两种叙事结构模式的叙事艺术

2011年12月第28卷第12期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lofHubeiUniversityofEducation

Dec．2011Vol．28

No.12

传统小说中的两种叙事结构模式的叙事艺术

夏

玲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文学院，武汉430205）

摘

要：中国传统经典小说中叙事到明清时代，以几部重要的经典小说而完成小说叙事模式建构，即单体叙事结构、连缀

叙事结构和网状叙事结构。单体叙事结构是以几个主要人物贯串故事始终，各阶段的故事在时间上有前后因果关系。连缀叙事结构表现为由几个角色贯连形成一个文本主旨统领的集合连缀叙事结构，在叙事上这两种叙事结构，尤其是在“三国”“水浒”人物塑造上形成某种独到的叙事魅力。本文以和为范本对这种叙事结构的叙事奥妙作点文本细读论析。关键词：小说情节；单体结构；连缀结构；叙事模式中图分类号：I207．47作者简介：夏

文献标识码：A

344X（2011）12-0026-04文章编号：1674-玲（1974－），女，湖北黄冈人，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新闻传播。

小说最基本要素是故事。小说胚胎即故事。故事

逐渐淘汰了它的自然性、偶然性因向高级阶段发展，

素，使故事的前后环节具备因果和必然的性质，这就是情节。英国的爱缪尔在《小说结构》按作品的结构把

戏剧小说。小说分为情节小说和人物小说、

情节小说就是以情节为中心，人物只是完成情节

而没有自己的主体精神。人物小说主要就是的工具，

情节往往被忽略而显得散淡。戏剧小突出表现人物，

说，有了情节才达到情节与人物和谐统一。

其实，在现代的叙事结构中，也可以这样分：情节结构、性格结构、交叉结构、散文结构，心理结构等。心

特定环境中人理结构又可以变成意识外在流动结构、

物心理意识、人物内在意识运动的轨迹结构这三种类型。

中国传统小说结构：在情节外在的故事方面可分

在情节的内在线索方面可分为单体式和连缀式两种，

为线性结构和网状结构。本文着重谈一谈单体式和连缀式两种叙事结构模式。

一、小说单体式结构的典范叙事模式叙事文本中无论长短，只要是由一个故事所构成，即为单体式结构。这故事也许时间延绵很长，空间跨度很大，故事发展分为若干个阶段，每个阶段又发生了相关故事，几个主要角色贯穿故事始终，而每个相关故事里又参与进来一些次要角色，但是所有各阶段出现的次要角色都是烘托几个主要角色，所有各阶段的小故事在时间序列上都含有前后的因果关系。同时又都归向起讫全篇的大故事，都是大故事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下面就单体叙事结构的典范作品“温酒斩华雄”一节来看人物叙事结构特点。

在单体叙事结构中，烘托艺术是其结构奠定主要方式。烘托通过对主体形象周围的人物和景物的描述·26·

它是人物刻画的主要手法，也是点燃以显示主体形象，

结构得以铺开的张力场。

《三国演义》中最成功的人物是诸葛亮、关羽、曹

、“三绝”。毛宗岗在他们被称为创作上的“三奇”操，

《读三国志法》中将之放在文学史的更高角度衡量其巨大的艺术价值：诸葛亮“是古今来贤相中第一奇

、“是古今来名将中第一奇人”，关羽曹操“是古今人”

，“此三奇，乃前后史之所来奸雄中第一奇人”

［1］”绝无。

关羽形象的刻画成功，与“温酒斩华雄”写得好有直接关系。无论从艺术手法看，还是从结构的精巧来看，主要以次要人物烘托主要人物，以环境渲染气氛，以细节烘托主体形象，形成一个极有审美意味的结构场。

（一）环境叙事烘托主体形象的故事氛围小说中以环境来烘托关羽这一主体审美形象出场

有大环境（社会的）小环境（临场的），两种环的氛围，

境互为映带，展示了英雄施展才能的广阔的生活画卷和深刻的历史背景。

先看华雄所处大环境。这是东汉末年，华夏向何处去，谁主沉浮的历史关头，是两股政治军事集团的势

这股力对峙的环境：一股以董卓率领的庞大的皇家军，

势力一是具有政治优势，二是有天下强将，战无不胜的吕布为帅的军队首领，三是有足够的供给保障，四是汉献帝已成傀儡。另一股是以袁绍为盟主，具有十八路

其目标是反对董卓篡位夺权，但兵将诸侯的联军集团，

各怀心计。此两股势力，在通往京都洛阳途中的汜水关相遇，摆开战场。

再看华雄所处临场环境。这是汜水关战场，其战

收稿日期：2011－09－10

争态势：董卓的守关大将华雄已取得四战四胜的战果，

——鲍忠，斩了联军的四员大将：鲍信部将—孙坚部

——祖茂，——俞涉，——潘凤。袁术部将—韩馥部将—将—

如今气焰嚣张至极。

此时，袁绍联军中气氛紧张、压抑、低沉：将士由四将主动应战到终至无人应战严峻状态。联军统帅袁绍一筹莫展，苦于军中无人与华雄匹敌，又忧于大将颜良、文丑不在身边不救近渴。此时，帐中气氛更加紧张，祖茂战死，令袁绍大惊；俞涉战死，令众人大惊，潘凤战死，众皆失色。其可谓上上下下，恐惧、悲观，顿时战势前途未卜。

联军处在危在旦夕之间。小说就是这样渲染烘托了战前华雄出场的紧张气氛。

（二）次要角色叙事烘托主要形象

正当袁绍十八路联军危在旦夕之际，关羽毛遂自挽败局于刀刃上。关羽之出场的情景独特。由于荐，

无人赏识、了解、重用，危在旦夕，才是英雄一试刀锋的时刻。然而却引起戏剧性的轩然大波，各言其说，各怀

或反对、否定，或肯定、期待……心计，

关羽临阵不乱，主动请战，立军令状，暂不斟酒，三句话对话，英雄气质悠然而出。英雄气概震惊天外。

关羽请战，是用次要人物烘托出来。刘备冷静，公孙瓒实事求是，袁术骄横无礼，曹操有胆有识，袁绍居尊傲慢，庸居高位。具体来看是：

以曹操为正面烘托关羽。曹操是联军中具政治家气魄的有识之士，对待关羽请战问题的论理，句句有理，无法反驳，做事事事合理，令人无以阻挡。对曹操描绘式四句对话，即前两句护关羽，后两句护张飞，两

，“瀝酒”、“牛酒”个行动拌来刻画的。曹操护关羽，正合英雄惜英雄，好汉识好汉，只有像曹操这样精明能干，有胆有识者，才能识别关羽这个智勇过人，有作有为的盖世英雄。

以袁绍、袁术兄弟反面烘托关羽。大凡英雄诞生

能经受住各种权奸的排挤、压制，甚至总会受到磨难，

打击。小说借袁绍兄弟对关羽之鄙视、侮辱、打击，显示关羽这种出身低层的新生人物，要想做点事，建功立

即使功出有名，也不易被人承认和尊崇重业谈何易事，

用。事物总是相反相成，正由于关羽在此种政治势力压制下，更显出他英雄品质的可贵。

以华雄烘托关羽，是以能烘托主人之正反烘托，华雄和关羽，乃英雄双枭。一则为董卓这位野心家服务，一则随明主除奸诛叛，道路迥异，政见相左。写无名小卒斩了赫赫大将华雄，可谓雄中更有英雄出，真乃大手笔也。评写华雄，实写关羽。

（三）细节叙事烘托关羽形象

、“一颗小说中对关羽内心刻画，主要以“一杯酒”

人头”两个细节叙事来展示人物心理特征。曹操斟上“一杯酒”。曹操身为大将，屈尊礼下，给下级部员斟酒，足见其爱才，袒护人才，寄以期望，也显示其力主公道，平等竞争，争取人心，展示其过人的把握局势的雄才大略：既平息纠纷又团结将士。

对关羽而言，一杯酒，更显得心事浩荡不平，他接“让斟酒”，心领其大将司酒祝捷的盛情，感恩受曹公

于曹公力排众议，使之脱颖而出，不负重望的决心。

关羽暂不喝酒，是心中还存微妙的情感，袁氏恶语中伤，令其心中不快，出征酒难以下咽，关怀与诋毁，使

以求速胜，好吐心中恶气，以感激其感遇他求战心切，

，“其酒尚温”，之恩。言为心声，行动是最美的语言关

羽已将一不可一世的华雄之首猎下，呈在战帐之中，令

［2］

人大惊失色。

“华雄人头”，关羽一掷足见内心丰富多样的情感

内涵：此时无声胜有声啊！它好像在对众人说：关羽言而有信；对华雄而言如同在对峙：盖世英雄，不过如此。对袁氏兄弟而言宛然在宣言：谁英雄谁狗熊奸雄！对曹公而言如同在致谢：关羽义不负恩。对刘备而言好像在感激：关羽为您争口气。

文至此，这几个细节叙事已将关羽英雄本色表现得淋漓尽致，却没有大段的正面杀敌的场面，完全是以

让人物的精神风细节叙事烘托主要人物形象的塑造，

貌栩栩如生地展示在读者面前。

《三国演义》不仅在的“温酒斩华雄”一章是单体

结构，而且在整个文本中有许多章节可以单独成篇。《三国演义》讲述刘备、曹操和孙权三家争夺天下的故事，全书描述了公元184年到280年将近一个世纪的历史，在这一分为三，三合为一的戏剧性历史进程中编织了数以百计的人物和故事，其中许多故事有独立的价值，因而明清两代的戏剧舞台上不断搬演它们。例《桃园结义》、《斩华雄》、《连环计》、《捉放曹》、《辕如

、《白门楼》、《三顾茅庐》、《群英会》、《逍遥门射戟》》、《单刀会》、《失街亭》、《空城计》、《斩马稷》、《哭律

，祖庙》他们固然可以各自相对独立，但它们对《三国演义》却不可缺少，整部故事如果失去其中任何一个故事，情节都将断裂，血脉将梗阻。这些相对独立的小

它们在小说的时间故事之间存在着复杂的因果关系，

和空间中所处位置是不可稍微变更的，可见其都是情节躯体的有机部分。

《三国演义》是奠定中国长篇小说单体式的典范，与欧洲长篇先有连缀式然后发展成单体式不同，这与“讲史”有渊源关系。由于史传文学发达，小说很难从讲史中发展起来。

二、小说的联缀式结构典范叙事模式联缀式结构不是大故事套小故事，而是并列了一连串的故事。这些故事或者由几个行动角色来串联，或由某个主题把它统摄起来。它们间不存在因果关系，因而挪动它们在小说中时间和空间的位置无妨。《儒林外史》“如集诸碎锦，即如鲁迅称合为帖子”的连缀式结构特征达到小说的艺术高度。下面就单体连缀叙事结构范本《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来看人物叙事特征。

，《水浒传》由于史传小说的影响中许多人物都是

·27·

单独立传的。林冲就是这部小说中九个“上上人物”

［3］

之一。

，林冲上山是“逼上山”与鲁达打上山，武松杀上

杨志拉上山，宋江请上山不同，林冲逼上山显示了山，

和深刻社会意义。小说史塑造林他起义的独特道路，

冲围绕一个“逼”字步步进逼，穷追不舍的社会坏境，奋起反抗。

林冲的形象塑造主要以环境展示描绘来完成的。一则为政治险恶环境，二则封建论理道德沦丧环境，三则置人于死地的草料场环境。具体来讲是以下三方面。

（一）将林冲置于政治险恶官场环境来叙事塑造《水浒传》第六回“五岳楼林妻遭人戏”至十一回“林教头落草梁山泊”，是描写从保卫朝廷的“禁军教

“起义头领”。头”转变为反抗朝廷的

刺配沧州，是政治迫害林冲的策略。高俅父子构奸陷害林冲，实际上是代表封建统治集团对他的异己分子（不服宰割）的政治迫害。直接凶手是高俅父子，间接是皇帝。小说中写高俅同意开封府尹对林冲刺配沧州的判决，是基于几种因素的考虑：林冲蒙罪，罪不当斩，高

高俅想割断林冲与其社会关系，众目之下，俅自知理亏，

难于下手，沧州偏远，是个便于暗害场所。从小说艺术

作者是将人物置于一个异质环境，以让主人构思来看，

公对此环境作出相应的反应，使故事得以发展。

林冲蒙屈受刑，是在高压政治环境中的具体反应，也使情节向异质情境推进。

林冲甘愿受刑，是对高俅的阴谋诡计的领教，尤其是白虎堂事件和野猪林事件，使他思考如何对付这种阴谋家，由于他考虑到高俅父子权高位重，斗不过他

为了家庭和前途，忍辱受刑，不愿貌美贤惠的妻子们，受辱，德高望重岳父受牵连，美满幸福的家庭毁灭，个人名望很高又洁身自好，只要东山再起，可望今日忍辱换来未来的官复原职甚至升迁。

林冲巧遇李小二，将林冲与高俅矛盾冲突汇集于沧州。李小二是林冲所救，正是其一百零八好汉江湖义气的体现。而李小二在沧州巧遇林冲，并将陆谦跟踪追击的信息告之于林冲，使其采取相应自卫措施，是推动情节的重要联结人。

（二）将林冲置于政治阴谋的具体环境叙述

是高俅密谋杀人的新计划，也是陆林冲刺配沧州，谦这个同窗好友投身高俅卖友的执行杀人追踪的实

现，也是李小二窃密告之林冲，林冲买刀以防身的前因。

酒店密谋杀林冲。野猪林杀人计划破产，导致高俅新的杀人计划，酒店密谋，是由陆谦执行这个新杀人计划。

陆谦杀同窗好友，客观原因为执行高俅命令，主观原因是其品质堕落，彻底成了帮凶，以及认识上错误估计形势。

酒店密谋，先置社会坏境，后写林冲言行方法，以·28·

矛盾冲突构成故事情节，刻画人物。

酒店老板李小二窃知陆谦杀人秘密，因为林冲是

对林冲之事时刻关心，陆谦的东京话引人自己的恩人，

注意，密谋中提到高太尉，说明陆谦与之有关系，又因

这些人密谋肯定与林冲有关。林冲被高俅所害，

小二窃密这偶然事的产生有其必然性因素。小二窃密写作语言文辞，隐隐约约，圈外人难晓，圈内人可知，既有悬念性，引人入胜，又合情合理，真实可信。它是激化陆谦与林冲双方矛盾冲突的引线，过渡文字，是形成冲突的故事情节。

林冲买刀。环境逼林冲有备无患。这个磨刀霍霍的环境，必须准备决战一场的勇气。林冲认为，高俅是欲置己于死地，其矛盾无调和余地，从心理认识上产生

反叛：一切逆来顺受是不切实际对自己人生态度怀疑、

的，并且预感到一场新的生死搏斗的来临，必须有备无

这是他思想觉悟的新起点，标志着他从安然受罚向患，

“必要防御”的自卫行为和思想的转变。实乃“逼”字当头了。

（三）将林冲置于火烧草料场中叙述

引林冲入瓮。高俅一伙杀人计划定的具第一步，

体场景，引其上钩。管营，是积极推行这一阴谋的帮凶。他假装抬举林冲，让其接管草料场，实在是个出卖人格，讨好上司，投靠奸相的人，同时，他也不可不从。管营，既可从中得到好处，升官发财，又认为林冲能耐不足，便巧妙设圈套。

而林冲呢，落入圈套，无意中被人网住，主要是因为林冲在发配途中遇到柴进。柴进写了推荐书请管营照顾林冲，使林冲先有了信赖管营印象。而管营的伪装，收了柴进的推荐书，收了林冲的贿赂，既免了三百杀威棒的酷刑，又派了个清闲的差事，又要了个有闲有收入的好差事。还有李小二的对这差事的赞同，才使林冲对此圈套未发现破绽。

第二步，纵火烧草场，杀人阴谋最后一着棋。火烧是压迫与反抗两种力量决斗发展到最高矛盾的草场，

残酷社会环境，又显示了林冲形象的光彩性和林冲性格冲突发展的合理性，在艺术上有较高成就。

林冲赴任遇雪，是林冲被陷入火海脱险的再生之机。就自然之景而言，林冲夜奔中达到雪境，与草船借箭中雾境，黛玉葬花中的花境，三调芭蕉扇中火境一

堪称小说审美自然描写至境。就其艺术功能而言，样，

若无大雪描写，何来沽酒御寒情节，若无沽酒描写，怎能路遇山神庙，若无山神庙，何来草厅压塌之后又怎找到栖身之处以度寒夜，若无寒宿山神庙，有怎来亲听陆谦一伙纵火的密语阴谋，乃至演变出大闹山神庙，手刃陆虞候的壮举。可见，雪境是左右人物行动达到主导因素，构成故事情节的客观依据，是林冲幸免于难的天赐良机。

阴谋火烧草料场，是高俅迫害手段越来越隐蔽越来越毒的显示，也是政治阴谋的最后一局。

纵火的目的是致林冲于死地的绝招，既可达到除

掉林冲，又可达到占有林妻的目的。纵火的手段是以暗去明，以有备制攻无备，阴险至极。

庙前私语。既是杀人者阴谋自供，又是情节发展的关键，并由此促使林冲反叛。

陆谦私语，被林冲听到，使故事情节有了大的转折

“手刃陆虞候，也为雪夜上梁山”情节产生提供契机，

合情合理的依据。小说家使其不被烧死草料场是因为林冲还要在梁山泊发展成重要头领。

陆谦私语也是突出展现林冲思想转变、性格发展的关键，由软弱变为坚强，由忍让到反抗。

陆谦私语也扩展了小说社会意义。这个有计划的阴谋杀人案，昏君纵容，奸相策划指使，宦官具体谋划，污吏帮凶，形成结党营私诬陷好人，纵容恶棍的反动罪恶网络的社会背景，突出小说社会意义。

林冲杀陆谦，是其由忍让发展到反抗的高潮。手刃陆谦，是林冲性格突变的重要情节行文。

庙前私语促进林冲彻底觉醒，对封建的幻想彻底破灭。或死，或生，反抗报仇，别无选择。

陆谦私语，使林冲急速把思想付诸于行动，大闹山手刃陆虞候。这段杀陆谦描写，体现了水浒描写神庙，

：“惊得呆了”，“走的简练特色。先写陆谦一伙的畏惧

”、“慌了手脚”，不动了既现其做贼心虚，又显林冲理正神威，义正辞严。再写义正辞严，痛斥其卑劣：陆谦自动与林冲相交，他不但无视往日友情，且助纣为虐，加害于人，揭示陆谦之卑劣，林冲报仇有理。后写林冲

，，，杀人细节举动：先“枪搠”继“剜心”后“割头”足见

林冲感情激愤，反抗的不留情面。

林冲杀了仇人，将人头摆在山神庙供桌上，既是替

又是除暴安良的胜利品，随后依旧打扮，提了天行道，

显示其坦然心态，并冲出黑暗。文本叙述至此白钢枪，

其性格发展的因果关系已揭示得很清楚。

，《水浒传》其实等一系列长篇小说结构类型并不

单纯，它与其长期积累成书有直接的关系。作者把南“说话”、《青面兽》、《花和宋中已有的《石头记孙立》》、《武行者》四个名目的水浒故事，采编进小说中，尚

虽有艺术处理，仍有连缀痕迹。

《水浒传》百回本中武松的故事，起自23回，讫于

32回，，有10回的篇幅，故俗称“武十回”形成相对独

——8回，立单元。鲁智深故事主要集中在4—他的故事

由史进引入，由林冲转出，也是一个单元。杨志的故事

13、16、17回，他的故事由林冲引入，而主要集中在12、

同样也是一个单元。由鲁智深转出，

这不仅表现在自成单元，还表现在各个单元的时间关系是模糊的。如武松在景阳冈上打虎，在阳谷县杀嫂，宋江干什么，林冲在干什么，同一时间的不同空间的事情缺乏明确的标识。如果把这些人物事件重排

、《红楼梦》不像《金瓶梅》那样一下对小说无伤大雅，

可编人物、事件年表。

，《史记》《水浒传》结构受到史传文学影响结构方

式直接影响了它的结构，分头为主要人物立传，这在明

尤其是叙事方清小说的叙事结构中有极重要的影响，

式如全知视角，结构方式如时间与纪传方式，乃至修辞方式，叙实与写意叙事。编年体、纪传体的结构对后世

。《三国演义》、《金瓶小说叙事结构类型影响更深远

》、《红楼梦》梅等作品总体上以时间编年叙事，而局部

。《水浒传》、《儒林外史》在总体以列传纪传结构叙事

。《水浒传》前七十回以纪传结构上用纪传结构叙事

结构为主，如鲁智深、林冲、杨志、晁盖、宋江、武松等；梁山聚义三打祝家庄以后按时间结构的编年体结构叙事，局部仍以纪传结构叙事，而之后的《儒林外史》基

如周进、范进、严监生、严贡生、蘧本上以纪传体结构，

公孙、匡超人、杜少卿等以连缀结构构篇。单叙可独立成篇，合之则为整体。参考文献：

［1］M］//罗贯中．三国演义．呼和浩特：毛宗岗．读三国志法［1981：3－4．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罗贯中．三国演义［M］1981：47．

［3］M］//张国光．金圣叹学创论．郑金圣叹．读第五才子书法［1993：156．州：中州古籍出版社，

责任编辑：彭雷生

NarrativeArtinTwoNarrativeStructuralModelsofTraditionalNovels

XIALing

（School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HubeiUniversityofEducation，Wuhan430205，China）

Abstract：ThenarrationinChina’straditionalnovelsuptoMingandQingdynastiesisconstructedwithseveralimportantclassicnovelsintomonomer，connectionandmeshnarrativestructures．Thefirstisbasedonseveralmaincharactersthroughoutthewholestory，whilestoriesofeachstageexistintherelationofconsequenttoantecedent．Thesecondisfocusedonseveralcharactersconnectedformingonebackbonetextofclusteringnarrativestructure．Bothofthesetwonarrativestructureshaveauniquecharm，especiallyincharacterbuilding．ThispapertakesThreeKingdomsandWaterMarginasatemplate，perusingandanalyzingthenarrativestructure．Keywords：fictionplot；monomerstructure；connectionstructure；narrativem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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