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我的幸福生活

怎么看,这个题目都像是“借”来的,甚至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其实这是我的学生们为我特定的命题。虽然这个时候四川灾区的人们正在筹划着过冬的安排,而金融危机的“余震”似乎也还没有完全过去,还有那么多的不幸和痛苦禁不起我们翻检和回忆,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幸福和不幸都是我们生命里绕不过去的核心词语,不幸有各自的不幸,而幸福也自然有各自的幸福。在“大雪”已过、“冬至”将至未至的时候,盘点这一年来的幸福总是比愁眉苦脸地诉说不幸更给人以新的希望吧。

活着是福。在经历2007年的疼痛生活之后,有什么比活着更珍贵的事?去年做完手术后的我的父母,他们在慢慢地调养着自己,虽然那些隐在的危险还潜伏在未知的将来,虽然依然有病痛时时觊觎着他们日渐衰老的身体,比如腰椎盘突出、胃炎、高血压等等,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心理已基本痊愈了,少了忧怨,多了通达,少了恐惧,多了坦荡,而我们心上也少了突然的惊吓,更多了必须承担的责任和必须懂得的珍惜。当难以预料的灾难突然袭来,当我回到罗岭听到谁谁又相继离世的时候,在唏嘘沉默之后,禁不住感叹,生命的脆弱像一座座倒塌的房子,而生命的坚韧又像是一根根坚韧的芦苇。史铁生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生命的真谛就在于你能享受这过程的酸甜与苦辣。”我们无法阻止生命的沉没,也无法中断生命在沉没中艰难传递。躯体的消亡,并不意味着生命的消失,因为还有精神;同样,生命的传递,不仅仅在我们的躯体,更在于我们的精神,我们的民族心理。以生命为福祉,敬畏生命,感恩生命,健康地活着,我相信这是许多人在今年最大的收获。

孩子是福。公元二00八年九月七日,农历八月初八,白露,女儿甜甜诞生了。她的到来,一下子改变了我的身份喜好,我的生活内容,甚至面对世事的心态,爽身粉,护臀霜,婴儿纸尿裤,五颜六色的尿布,这些我以前从未关心过的东西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白天,她在我怀中东张西望,夜晚,我摇着摇篮里的她安然入睡,她的吃喝拉撒,她的哭笑冷暖,成为我们时刻关注的全部,我听着她的哭泣,她的呼吸,她咿咿呀呀的各种声音,在她一天一天的变化里体味着“父亲”这两个字的深刻涵义。正如我在散文中写到的,“父亲是怎样炼成的?想想这一段欣喜、忙碌、疲惫、幸福、新鲜的生活,看着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明白了:父亲,原来是在孩子注视的眼神里慢慢炼成的。”(《父亲是怎样炼成的》)我知道,她是上帝恩赐于我的福娃,她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而要成为她生命里优秀的“父亲”却是任重而道远的历程,正如我的父母曾经走过的道路一样。

写作是福。从1998年发表处女作到今天,从进入安庆这个城市到现在,从一个青涩少年到一个居家男人,转眼已是十年!时光不断篡改着我的容貌、性格乃至心境,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我依然靠文字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温暖自己的内心。虽然每天属于自己的时间断断续续,但八万字的散文、小说和评论对我来说已是足够。每一篇文字都有它的命运,正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生一样,它能够有一个幸福的归宿,那么我的精神便获得了一种归宿的幸福。作家潘军说,“写作是寂寞的事业,不需要热闹。正是这样的寂寞,使我内心获得宁静。我想永远坚守这份宁静。”我很感谢他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虽然他现在已是“作为编剧和导演的潘军”了。

每天早晨去上班,步行经过华中路,总可以看见路旁大排档收摊的情景。男人把铁架一根根拆卸下来,在一旁小心地捆扎,女人弯腰在那里收拾碗筷、剩菜和推车,他们专注地忙碌着。男人打着哈欠,摇摇头,像是要把昨夜的睡意统统摇走,我知道夜晚对他们而言从来不是意味着睡眠,而是通宵达旦地工作,不是一天,而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至少在同样的地方我看见他们已经三年了。在人来车往的马路上,没有人停下来多看他们一眼:所有的人都像他们一样为生计忙碌着,我也一样。回头看看,他们蹲在那里收拾着最后残局,

他们低微的身影让我想起许多年以前母亲在岳西做大排档时的情景,心禁不住一阵颤动。想想曾经的艰辛,想想现在的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个温馨的家庭,父母健康,孩子可爱,活着,爱着,写着,还有什么不幸福的呢?

约17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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