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宋词主体意象

论宋词主体意象

汉师0711 0720301111 陈晓珊

词在宋代二百余年间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成为宋代最有成就的文学形式。从而得到与唐诗并峙的崇高地位。宋词作为中国文学的高峰,蕴藏了无尽的审美价值。在宋词中细细品味,我们可以找到生活得韵味,美学的韵味。真率明朗、高旷清雄、婉约清新、奇艳俊秀、典丽精工、豪迈奔放、骚雅清劲,各个流派各具特色。

沿着宋词的藤蔓,细细咀嚼,我们发现一个现象:词的表情达意往往会借助“意象”的帮助;同一个意象频繁地出现在不同词人的笔下,或同一词人的不同作品中;一首词中会有众多的意象。这些意象积淀了词人的情感,具有一定得象征价值,审美价值。贯穿于作品创作的发生阶段,构思阶段,物化阶段。可以说,宋词是分析“意象”的最佳文本。

古人云:“先王以土与金、木、水、火杂,以成万物”,说明了金木水火土在宇宙万物形成中的重要作用。在历史文明变迁中,人们观天象,察自然,将金木水火土附在浩渺的宇宙天体星辰之上,出现了五星说,后由五星又衍出五行,战国时期则有人将阴阳与五行并称,逐渐成为支配中国文化的思想主体。由于五行代表五类基本物质,构成相生相克的物质运动,从而引起中国古人对“五”的重视,因此出现了一系列以“五”作为基数的称物现象,如五风、五时、五气、五音、五味、五脏、五官、五美„„在词作创作的意象选择上,也将“五”的哲学思想渗入其中,经认真统计可知,春江花月夜五种意象及其联想而成的意象群体构成了宋词的主体意象,以春为首的四时意象约一万两千次,以江为首端称呼的水意象约一万九千次,以花为主体的花草意象约二万次,以月为核心的日月意象约七千四百次,夜意象约八千次。除此之外,树木、鸟、楼等意象也很丰盈。从宋词创作成为名篇的实际看,春江花月夜五种意象成了支撑整个宋词的主要基点。苏轼词之名作基本未离如上五种意象的构设,其余词人之作也与苏轼保持了相同步调。

宋词写实实在在的生活常事,抒发心中流淌的真情,在观物取象时,多以应目直寻的直觉方式选取意象载体,这与古人所说的五行构成万物之理相同,加上宋代对传统思想精神的集大成,促成文化最发达的高潮。虽然我们不能断定春江花月夜就是金木水火土,但是“五”的精髓却是相同的。

宋词中以春为起始点,构成了夏秋冬为序列的逻辑链条。我们将此统称为四时意象。据统计,出现在宋词中的四时意象约一万二千次,其中春意象约八千次,与四时总体意象之比为三比二,占绝对优势。秋意象于南宋时渐次增多,但始终未能与春意赶平。“花满名园,万红千翠交相映”、“春来阶砌,春雨如细丝。春地飘满红杏蒂,春燕舞随风势。„„”、“有春花秋月,夏云冬雪,阴晴显晦„„”等等。春意象词中,春之大意出现较多,这也是春意象与其他意象的明星不同之处。春意象的广泛、涵化性是春意象得以多领宋词风骚的又一特点。万物均有感春灵性,而文人则将柔条与芳春之间逐渐参进了普泛化的情志,因此在创作激情

“应感之会”的触发之时,感物与感“四时”实为同时进行,如此创作中实际上已经将心、物、时三者合为同一审美意象整体。

宋词几乎是汪洋的江水世界,据粗略统计,共出现各种水及与水相关的意象一万九千余次。由于“天下之多者,水也,浮天载地,高下无所不到,万物无所不润”,故从“天以一生水”“而为物之先”以来,便以各种不同形式出现于宇宙自然中。宋词中沿水之不同出现状貌,给予了极高观照,把水的多种形变收于笔端,推出了各具感知特色的意象称呼,那便是:江、水、河、湖、海、溪、雨、雪、池等不一而足。宋代词人几乎无一不用水意象,按三界惟心说之“天下岂有物境,但有心境”的创作心理艺术观论,词人目的在于外现创作本体心性。宋词的水意象微到杯水、点水,还有立体形态,达到天地时空交错,宋代词人对水的钟情还表现在水大意象的创设上。任何一种意象都是历史、地域与文化积淀的有机整合,水意象早宋词中的生成,也毫无例外地把握了上述三种原则,加以时代的激发与地域的水源赏赐,笼万端之水于词章便成自然。

宋词花草意象甚多,据粗略统计,各种不同称呼约二万次,其中话意象占绝对优势,草意象相比较而言,占有数量较少。可以说宋词是一部时代花草谱,从中我们不仅能够看到彼时花草家族成员生生不息的精神状貌,也能看出时人心灵中回收的花草灵性。孙楚《百卉赋》曾言:“绿草菱菱,芳枝绰绰,一草一木,均是关人情志,悦人心目。”因此透过宋词的花草意象,我们可以了解到宋人精神世界的艺术转化,词人在运笔之前灵肉跳动的节律,作品成功后能够广泛传播的大众接受审美心理规定。宋词花意象呈现形态更多的方式则是大小意象相互掺合,彼此映衬。草意象无论是大还是小,均少于花意象。草意象更多以配角的身份出现。诚如现实世界之中草的分配一样,小草仅是百卉千树的陪衬,田野涯际之纭纭小生,身份无奇,文人墨客搜尽枯肠未能从中发现诸多抒情基点。 月

宋词中共出现日月意象约七千四百次,其中日意象约一千七百次,月意象占绝对优势。月意象在宋词中辉煌无比,表现为:名篇多,大意象多,翻出的花色多,浪漫色彩浓,同一意象给定的称呼丰润,引起创作主体关注的方位全面,词境中的定调作用明显。宋词中月大意象为名篇者,触处可见。如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词人对月意象投入的审美注意和审美实践也多。“诗外有诗,方是好诗;词外有好词,方是好词。古人意有所寓,发之于诗词,非徒吟赏风月以自蔽惑也”。确实,在词中,“月亮并非仅仅是纯粹的自然景观,还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艺术空筐,一个情感的载体,它可以负载人间各种各样的感情”。月意象出现在词中,与其他意象一道,共同促成了词体文学“词外有词”的品质,为世人瞩目。

据统计,宋词中出现夜意象约八千次,可以说也是相当可观的了。词为夜文学的复杂构成机制,是牵动文艺欣赏审美心理的原动力。“夜”这个永远探索不

尽的玄深文学界域,竟被词体文学作为展示心灵情绪的外在形式,衍生出了许多优秀的作品,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夜意象词成为名作者为数不少。李清照《永遇乐》写元宵夜暮中的形色,是典型的夜大意像之作。词作为一种文学样式是一代生活精神与审美精神相结合的产物。词人对夜美的体认表明他们创作自觉性的高度成熟。宋词对夜生活的精美重构,对生活本原有所发扬光大,是宋人思想精微、内向收敛、所好之美在意态而不再形貌、贵澄清而不贵浓华的人情之婉约幽俊所决定的。然而我们并不否认存在于中国古代文学其它阵营中夜长廊的无限延伸,只是说,词作为一种美文,构设的夜意象有着他种文体不可替代的特有阴柔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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