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她老了--

  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她们老了。

  —— ——

  早上,接到妈妈的电话,告诉我家里热水器坏了。我帮她打通了服务处的电话,对方答应上午赶过来。

  上午十点,妈妈的电话打来:他们还没有来。

  下午两点,妈妈又打电话来:他们还没有来。

  电话里的妈妈,无助得像个孩子。

  昨天阳光·明媚得肆无忌惮。软磨硬泡让妈妈陪我去刚刚开张的超市逛逛。过马路时,看看还远远的车辆,妈妈就急急地扯住我的袖子。我安慰她:没事,妈妈,我在呢。

  走到马路的右行道,我在右边,妈妈在左边。

  走到马路的左行道,我在左边,妈妈在右边。

  ……

  无意间听见妈妈跟二姨聊天说她,晚上总是睡不着觉。想起故乡,想起故人,想起许多许多的往事……

  我买了个小音箱给她,带mp3,内存卡,收音机功能的。内存卡里,下了很多首她们那个年代喜欢的歌曲。想着那一个个不眠的午夜,至少有音乐可以陪伴她。她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蹙起眉头:这得要多少钱啊……我的手机里可以听歌的……我无奈只有哄她:你女儿昨天打麻将赢了好几百元呢!买就买了,反正是不义之财,花完拉倒。

  我长大了。她们老了。这种被她们依赖着的感觉总让我似曾相识,蓦然回首想想,原来自己也这般依赖过她们。岁月无声流逝,不知不觉间,我和她们的位置调换过来:我是有力量的大人,她们,变成了需要关心和照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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