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牟尼佛在因地行布施的故事

(2013-01-16 08: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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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佛典故事

摘要：

佛告诉阿难：当时的太子就是现在的我，当时的父王就是我现在的父亲悦头檀，当时的夫人就是现在的母亲摩耶，当时太子妃就是现在的瞿夷，当时的大臣阇耶就是阿难，当时山上的神仙大师就是弥勒，裴提舍王就是难陀，当时的婆罗门就是现在的罗云。弥勒菩萨从过去世以来一直是我的师父，因为我布施不吝惜身命救护众生的缘故，所以超越师父提前九劫，今生获得佛果，救济度化无边（的众生）。佛说这件事情时，天龙和人共八万四千都发了无上正等正觉之心，八千比丘以圣智断尽了一切烦恼，解脱了烦恼的束缚，得到了阿罗汉果。国王和群臣以及天龙鬼神听闻佛说法，都非常欢喜，向佛顶礼佛之后离去。

《入中论》云：“众生皆愿得欲乐，若乏资财乐甚难，资财由布施而来，故佛先说布施德”。若能以布施的方便而摄受众生，乃能进而置彼等于佛道也。所以《圣摄论》云：“菩萨行布施，永断恶鬼趣，永离诸贫穷，能断诸烦恼，享无边受用，终能成佛道”。经典就指出了本师释迦牟尼佛在因地时的这样一个故事。

菩萨投身饲饿虎起塔因缘经

北凉高昌沙门法盛 译

【白话】

这样的经法我（阿难从佛亲自)听闻，讲法时，是从前佛行走到乾陀越国毗沙门波罗大城，在北山岩石的避荫处，为国王、大臣、人民和天龙八部、人、非人等，宣说佛法，教化（众生），度人无数。教化快要完成的时候，佛便面露微笑，口里放出香气和光明。光有九种颜色，遍照各个国家，香气侵染也是这样。当时诸多的大众见到光明，闻到香气都非常欢喜。这时光明回来，绕着佛转了七圈又从口中进入。这时阿难整理衣服，直身而跪，合掌禀白佛说：现在世尊显现奇特的瑞相一定有因缘，（使众生）多多受益，且蒙（佛）护佑，愿世尊说说它的因缘。

佛告诉阿难：就像你所说的，诸佛(都)静默，(不轻易说法，)凡是显示瑞相，都是（说法）因缘成熟。你想听吗？阿难回答说：好啊，天人众中最殊胜的佛陀。。佛告诉阿难：过去九劫的时候，那时世间没有佛。有一个大国名字叫乾陀摩提，国王名叫乾陀尸利，他的夫人名叫钗摩目佉，太子名叫栴檀摩提。这个国家（国土）广大，富裕安乐，人口众多，人的寿命有一千五百岁。太子（具有）福德，天下太平，没有偷盗抢劫的盗贼。人民和睦相处，不互相攻打。太子慈善仁爱，聪明智慧，贯通熟练了各种书籍和九十六种学说、威仪，没有不通达的。（太子）从小以来就一直喜欢布施，对于身体、性命和财物没有吝惜过。（太子）慈心抚育众生超过（抚育）婴儿，以大悲心普遍庇护（众生），（对众生）平等没有差别。太子孝养父母，礼节和仪式也具备而且实行。

这时父王为太子在离城不远的地方建造了花园楼台，这个园子长宽各八由旬，（里面）种植了一行行的花果，还有奇异的鸟兽，非常清净，庄严华丽，随处都有流动的泉水和浴池。池中经常有优钵罗花、钵头摩花、拘物头花、分陀利花以及其他不同品种的红、白莲花，孔雀、翡翠鸟、池鹭、鸳鸯在池中游戏。（园中）清凉、芳香、洁净，精细巧妙，天下第一。当时太子和群臣百官以及后妃、宫女，前后引导、随从，来到花园游戏，逗留了七天便起驾回宫。这时国中有贫穷的人、孤儿、没有儿女的老人、年迈有病的人以及得了各种疾病的人，听说太子回宫，便都来到道路边，伸手向太子（乞讨）。太子见了便将自己身上的璎珞、服饰以及金钱、银钱、车辆、大象、马匹全都布施，等（他）到达城门口时再也没有剩余的东西，贫困的人还有很多，遗憾（东西）不充足。太子回到宫里后惦念那些贫穷的人，愁得吃不下饭。

国王问太子：你是不安些什么呢？太子回答说：最近外出游玩观景，看到很多贫穷的人，来到路边。乞讨所缺乏的东西，我便用身上所有东西来布施，可还是不充足，所以自己忧愁。现在想向大王乞求国库里的财物，接济天下（的穷人），不知道大王能否恩赐（满足）我的愿望。国王说：国家的国库收藏是用来防备紧急情况的，不适合私自用来(满足你的愿望)这样太子的愿望没有得到满足，比从前倍加忧愁。辅佐太子的大臣名叫阇耶，见太子不吃饭、悲伤烦恼，就长跪合掌对太子说：臣有金钱十千，奉献给大天（您），（请您）随意取用，希望您不要再为穷人忧愁，还是像从前那样吃饭吧。钱如果不够的话，臣愿意卖掉自身来供奉给大天（您）。当时阇耶随即把金钱十千奉献给太子，太子派人拿着钱出城布施。所有十千的钱都用尽了还是没有普遍（布施到需要的人），回来对太子说：金钱已经用尽了，贫穷的人还有很多。于是太子随即让辅佐的大臣查看自己的私有财产，又得到了金钱十千，布施给众多贫穷人，但还是不够。

太子自己心想：那些人的痛苦都是由于贫穷，有所求却得不到而痛苦，现在我应当卖掉自己所爱惜的这个身体，来救济那些穷人的苦，使他们得到安乐。这样思惟之后（就）脱掉了珍宝（装饰）的衣服，穿上普通的旧衣服，悄悄走出王宫内城，来到另外一个国家名叫裴提舍，展示自己，卖身给了一个婆罗门(为奴)，得到一千金钱，随即用这些钱来布施那些穷人。当时这位婆罗门，派奴仆（太子）驾车进山砍柴到市场上卖，这样经过很长时间。后来又去取柴（的时候），竟然在山中得到了一段牛头栴檀，重有一百斤。当时那个国家的国王本来有麻风病，医道和咒术都不能使（国王）病愈。王便大怒说：用这些医生有什么用？人们生了百病，都有药可以治好，为什么我生了这个病，就没有药可以治好呢？下令把众医生抓起来（押到）街市中处以斩刑。当时有一个医生叩头对国王说：现在国王的这病，对治的药世间很难有。虽然有药名，但是没有见到过。国王说：这药叫什么名字？回答说：牛头栴檀。国王说：“人们（生于世间），有的受福，有的受罪，（都是因前世）所造善恶业不同。（天地之间，）自然会有福人，拥有这种（稀有珍贵之）药。”随即宣告天下：谁有这种药，必当分一半国土从他那里购买。

当时那位婆罗门招唤为奴的（王子）说：你自卖柴以来虽然获得少量的钱财，但不像现在（这种）富贵的大利益。国王生病，现在要用半个国家来买牛头栴檀。你现在可以拿着这栴檀，前去奉献给大王，一定会满足（自己的）愿望，我与你一起同享这快乐。当时为奴的（王子）便拿着牛头栴檀奉献给国王。国王得到之后将栴檀磨成粉末涂在身上，麻风病随即就痊愈。国王非常高兴，全国的大臣和人民借此也（因此）欢庆。（国王）随即召集群臣摆设盛大的宴会，赦免释放了监狱里的囚徒，布施贫穷缺乏的人，全国上下都和睦欢乐。国王派大臣将宫殿分出一半，以及所统领的国土、人民、金银珍宝、钱财、粮食、丝绸、奴婢、车辆、大象、马匹、牛羊等全都分出一半，整饰起一百辆宝车、一千匹马，奏起音乐、表演起歌舞，以香、花、幢幡和百味的饮食迎接身为奴仆的（栴檀摩提王子）回到都城，随即请他与国王一起坐在宝座上，让艺人奏起音乐、表演歌舞，边吃喝边娱乐。国王问为奴的（栴檀摩提）说：我见你福德威容胜过世俗凡人，是什么原因使你处于低贱的地位，我愿意听听你的志向。为奴的（栴檀摩提）说：太好了，您想听，我现在就来说一说。正象您所怀疑的那样，我本来不是奴隶，您曾略微听说过乾陀摩提国王有一个太子叫栴檀摩提，喜好布施吧？国王回答说：我多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从来没有见过。为奴的（栴檀摩提）回答说：我就是。

国王听了更加尊敬他，问：是什么样的因缘导致（现在）这样呢？太子说：我喜好布施，（即使）用尽全国的财物（也）不够足用，穷人还是很多，（这样）我固有的心愿不能满足，所以才舍弃自己的国家卖掉自己的身体（为奴）。国王说：人过去的行为（造业）随着业力而会受到果报。修善就受快乐，作恶就会受苦。（这）不是你所造成的，也不是父母给（他们）的。怎么能辜负了国家（对你的）远大的期望，而让自己身处险境，历经危难？这样的事情天下少有，你一定有不同（寻常）的见解，愿意听听你的志向。太子回答说：我原本发愿一定要救度所有的众生，行持种种（菩萨之大行）到彼岸，决心求证菩提。国王说：太好了，我非常随喜（你的功德）。太子对国王说：现在我将国土还给您，只求（您满足我）一个愿望，希望您不会违背我。国王回答说：你的愿望是什么呢？太子说：想要得到中藏的钱财宝物，用来接济天下的贫穷人、孤儿、无子女的老人、年迈的人、残疾人、体弱的人以及有各种疾病的人，随我的心意布施满五十日，其中的功德与国王您共享。国王说：太好了。钱财之物随你使用，我所赏给你的半个国家是你的功劳应得的，我不敢接受。太子说：好，国王您用财宝来送给我，我将国家来还给您。我喜好布施，您喜爱国土，每个人的个性不同，志向和追求也不一样。国王说：这样的行为广大深远，不是我所能比得上的，你得道以后希望你来救度我。

太子随即派遣使臣宣告各国：如果有贫穷的人、孤儿、老人、残疾人、体弱的人，都让他们来（这里）集会。这时太子派人打开各个库房，将财物（用车）运载到平坦的地方，布施贫穷的人满五十天，贫穷的人变得富足，没有不欢喜的。

（再说以前，）那时太子弃国而去之后，大臣们都惊惶恐惧，啼哭着对国王说：昨天夜里太子忽然不见了，不知道（现）在哪里。国王听了这话从床上跌下，（心神）迷乱得不认人了。夫人宫中的后妃、宫女，以及群臣百官都没有不惊讶的。（他们）悲伤、烦恼，放声哭喊，跑出去四处追踪寻找太子。当时国王的夫人害怕失去太子，仓促慌忙像发狂一样，立即与妃子们撩着衣裙，披散着头发奔跑出城，东西奔走着寻找太子。国王恐怕夫人思念儿子，心中烦恼也许会丧命，便立即与群臣整备车马出城，追赶寻觅夫人以及太子的消息。在离都城十里的一片无水的（大）泽草从里才见到夫人，身后跟着几名宫女，捶胸哭泣着，头发散乱，眼睛红肿，拨开草丛寻找太子。国王见到这种情景后更增加了悲伤烦闷，上前抓住夫人的手，涕泪横流劝夫人说：我的儿子有福德，仁慈孝顺，布施（众生），与别人没有结怨，用尽财物来布施给天下还嫌不够，经常遗憾（自己）没有物品使用（来布施），现在儿子悄悄离开，一定是投奔其他的国家乞求钱财布施，或者自己卖身周济穷苦人。我们暂且回宫，不用太忧愁。我现在会派遣使者到各个国家，探访查问消息，一定能让儿子回来。

夫人骂（国王）说：（都是）由于你这个做国王的吝啬贪得，爱惜钱财，不顾念儿子，现在难道可以用钱财当你的儿子吗？国王说：我先前错了，现在后悔怎么来得及！暂且一起回宫，保证不会失去儿子。我现在要亲自去四方寻找，一定要让儿子回来。夫人流着眼泪说：现在失去儿子，我还活着干什么！宁可死在这里也不空手回去。（原来）我看见儿子就不知道饥渴，即使遭受很大的苦难也不觉得是灾祸。（可是）现在回去守着宫殿，我有什么依靠呢？当时太子的妃子披散着纷乱的头发，对天号哭，对地叩头，四面张望环顾，看不见太子，（于是）对天号咷大哭着叩头，泪流满面说：天地、日月、父母、灵神，如果我有罪过，现在全都忏悔，希望能与我的大天（太子）早点儿得以相见。于是国王强行拉着夫人和太子的后妃，用车载回王宫。（过了一段时间，）太子那时正在遥远的别国，双眼和手足（接连）跳动了三次，心中忧愁恐怖，好象忘记、丢失了什么东西似的，立即向那里的国王辞别（要）返回自己的国家。

国王命令辅佐的大臣整饰一百辆宝车、一千匹马，金钱十千、银钱十万。国王有五百位大臣，每人以金钱十千、银钱十万，用來赠送太子。国王和群臣十千万人送太子到国界边，摆设盛大的宴会欢喜地答谢（太子）。于是（众人）告别离开。太子心想：我从小到大，脚不会无故乱动，眼皮也不会无故乱跳。我先前离开国家，没有辞别父母，（这）一定是父母和国内的人民恐怕失去我，所以忧愁苦恼。（我）现在应当赶快回去，使他们知道消息。又想：道路空阔遥远，不能突然赶到，恐怕我的父母因为悲伤之情太重，或许会丧失性命。应当用什么方法让消息快速地到达呢？当时有一只乌鸦，能够擅长说人的语言。它对太子说：您仁慈恩德非常深重，恩泽普遍地惠及（四方），您发愁什么事情办不到，您想要做什么，我帮助您。太子回答说：想要委托一件事情，希望（你）同意。乌鸦回答说：遵命。

太子说：烦劳您送一封信给我的父母。乌鸦说：那就赶快吧，现在正是时候。太子写了一封信交给乌鸦，乌鸦口里衔着书信飞到（太子）本国，将书信放在国王的面前。国王打开书信阅读，知道了太子的消息，非常欢喜，马上起身入宫告诉夫人说：正象我告诉你的那样，（我）就知道不会失去儿子。用不了几天就能见到儿子了。夫人听了以后好像死而复生，拍手称好，说：愿使天下所有的人都能平安快乐，所求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寿命无量。当时国内的众多大臣、富豪家族、男女老幼，听说太子要回来，都喊“万岁！”国王随即与群臣成千上万人，整备车马，或引导或随从，出城来迎接太子。在道路上（父子）相遇，太子见到父亲立刻下了宝车，上前行接足礼，启奏父王说：儿子自己不孝，让（父王）屈尊费神（来迎），惊动全国，承蒙（您的）原谅。国王说：很好！父子相见，悲喜交加，便掉转车驾返回宫里。全国的百姓无不欢喜。远方各个国家的贫穷人和乞丐，听说太子回来，（而且）又得到了很多的钱财，都从远方到太子这里乞讨。太子派人将钱和物品肩挑车载，在路口平坦的空地上布施给贫穷人。一年之中，天天不间断，四方来的人都满足了自己的愿望。

这时父王和诸多的大臣对太子说：从现在往后，国库的珍宝，随你的需要取用，不要自己为难。（太子）布施的功德远近的（人们）都敬重，（心存）怨恨的敌人、恶人听到太子的功德都自然地修习善法。当时有一位具足五通的神仙道士名叫勇猛，与五百位弟子在这座山上的大严窟中，修禅行道，立志求取菩提，想要度脱众多的苦难，教化天下人使他们都修习善法。当时太子栴檀摩提携带种种的美味饮食，上山来供养诸位修仙的道人。当时仙师为太子祈愿，于是为太子说法。太子心中喜悦，意愿喜欢无为，不想再回国。（太子）回过头来看皇宫，简直如同地狱一般妻子和亲人眷属如同枷锁铁链，观察五欲的享乐如同地狱。这样思惟以后，便解下璎珞和庄严身体的礼服，以及车马仆人，全都交给辅佐的大臣让他们回国。

于是太子身披鹿皮衣留住在山中，跟从老师学道，钻研寻求修道的方法。当时辅佐太子的大臣回国禀告国王说：太子上山去供养仙人，留在那里学道不肯还宫，约定经书和咒术都要明白通达后自己（就）会回来。国王说：多么苦啊！世间人得子因此而得到欢乐，到年老的时候可以依赖（他）利益国家消除祸患，（可是）我得到这个儿子却经常心怀忧愁痛苦，（我这儿子）不想要富贵，不亲近家人眷属，这个恼人的儿子有什么办法呢?!随即召集群臣一起议论这件事情。众位大臣说：太子喜欢修行，不贪图世间的荣华富贵，心意喜好无为法，既然不回国，不能（把他）怎么样，国王应该派遣使者仔细确定他的心意，如果一定不回来，应当（再）考虑适宜的办法。国王随即派遣信使前往，问太子说：我现在等儿子好像干渴的人想喝水一样，你停留山中不回来(到底)有什么打算？现在夫人和后妃洒泪在路上远望，悲伤呼号、（十分）烦恼，不能自止。做儿子的应遵循的道德规范是应当孝养父母, 不应苦恼悖逆他们必须随使者（一起）回来。使者受（国王的）敕命，就这样传达了（国王的）旨意。太子回答说：（世间的）一切事物不能久住，都处于生灭变化之中，形体不会永久存在。（人们）在家中感到欢乐，离别却（非常）痛苦。性命由上天决定[实际是由业力决定]，不能够自主。无常对头到（后），纵然有父子也不能互相救助。现在我寻求无为法，想要度脱众多的苦难，我得道之日一定先救度父母。现在这个地方并不偏远，我也会时常到（父母）面前拜见，我的志向已经决定，国王您应该重新考虑，为国家另立太子。

（使者带着口）信回来禀告国王，详细述说了以上的事情。国王随即召集群臣重新立了太子。当时国王夫人与太子的后妃、宫女和随从们，携带太子的衣服和身上用的饰物，以及种种甘美的饮食、香料、鲜花、歌舞、音乐，前后引导随从，上山来到了太子所在的地方，供养诸位仙人饮食，于是遇到太子。夫人说：种粮食为防备饥荒，挖井为防备口渴，建造外城墙为防备作乱叛国危害人民的人，养儿子为侍奉养老。你今天要是不回去，我的命也保不住。太子长跪对夫人说：（我）舍弃家庭住在山上，改变了形象，换了衣服，就像唾沫从口吐出就不能再吃（回去）。清闲而居的修道人对国家没有施为，(没有什么用,)名分已定，不可改变，宁可在这里粉身碎骨，终究也不会回去的。希望母亲您赶紧回去，过不久我就会来看望您。这时夫人和太子的后妃见太子的志向与心意坚固，没有回去的意思，悲痛号哭，（十分）烦恼，沿路而回。当时国王一心希望夫人能够带太子回来，与众位大臣出城迎接等待，只看见夫人和太子的后妃，披头散发，捶胸大哭，，顺着道路空手而归。国王更加苦闷，群臣和众多百姓没有不掉泪的，掉转车驾回到宫里。这时（国王）劝慰夫人和栴檀摩提太子的妻子并表示歉意：我的儿子喜好修行，世间难有。（他）慈心抚育，普施救济，（天下）没有不受他恩惠的。他是国家的宝贝，不是平凡的人物。现在（他）喜欢住在山上以实现他的愿望，就让他安心（修道）吧，我们可以时常（与他）相见。况且现在与儿子相距不远，可以去（给他）送饮食，往来传递消息，（这样也）可以自我宽慰。

当时夫人听了国王的劝说以后，忧愁愤怒稍稍平息了一点，便经常派人带着饮食，以及各种甘美的水果和种种美味佳肴，前往山中供养太子。这样过了很多年，太子也经常下山来问候父母，（然后）就又回到山上修行。那座山上有悬崖绝壁下有深谷，谷底有一个老虎刚生了七只虎仔，当时天在下大雪，虎妈妈抱着自己的幼仔已经三天没有能够寻觅食物，害怕幼仔冻死，忍着饥饿守护着幼仔。大雪下个不停，老虎母子饥饿困顿，不久就要丧命了。虎妈妈被饥饿逼迫想要吃自己的幼仔，当时山上的诸位仙人及修道人，见到这个事情互相劝说：谁能舍弃身命来救济众生，现在正是时候。太子听了高声说道：太好了，我的愿望实现了！前往悬崖顶向下张望，看见虎妈妈抱着幼仔被大雪覆盖，心中生起大悲心，站在山头不动，寂然入定，随即证得了清净的无生法忍，观察见到自己过去无数劫的事情，以及未来的事情。随即回来告诉老师和五百位同学：我现在舍弃身命，希望大家都能随喜。老师说：你修学的日子还浅，知见也还不够广大，为什么忽然要让自己过早死去，舍弃所爱的身体呢？

太子回答说：我从前（曾经）发愿要施舍一千个身体，过去已经施舍了九百九十九个身体，今天的施舍可以满足一千个身体，所以要舍啊，希望老师随喜。老师说：你的志向高远，真好，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一定会（比我们）先得道，（到时）不要舍弃（我们不管）。太子向老师告别后前往。当时大师和五百位神仙及修道人满眼含泪，送太子来到山崖顶上。当时有一位富兰长者，率领男女五百多人，带着饮食上山作供养，看见太子要施舍身体，悲痛伤感放声大哭，并随着太子来到山崖顶上。就这样太子在众人面前发下广大誓愿：我现在施舍身体救济众生的性命，所有的功德希望迅速成就菩提，得到金刚不坏之身及常乐我净的无为法身。让没有得到救度的人得到救度，让没有知解的人得到知解，让没有安乐的人得到安乐。我现在这个身体是无常、痛苦烦恼等众多的苦毒积聚而成，这个身体（充满）不净之物，（从）九个孔穴溢满流淌。（这个身体）被地、水、火、风四大的毒蛇所咬，被（色、受、想、行、识）五蕴的持刀强盗所追逐、伤害和杀害。像这样（臭秽）的身体，（实在令人生厌，不愿意）再来人间（受此剧苦）。甘美的饮食美味和五欲的享乐来供养这个身体，命终之后没有善果来报答（供养的）恩德，反而会堕落到地狱遭受无量的痛苦。人的这个肉身，只应该让它受苦不应当给它快乐。

太子从各个方面严厉斥责了自己身体的种种污秽、种种的过失以后，又发下誓愿说：现在我用血肉来救那只饥饿的老虎，剩下的舍利骨，我的父母过后一定会为我建塔，让一切众生身体的诸多疾病痛苦，由于过去世的恶业因缘，汤药针灸都不能治好的，来到我的塔前，诚心供养，随病的轻重。用不了一百天一定能痊愈。如果这件事情真实不虚，众天人就会降下芳香的鲜花。天人们随着（太子的）话语声立即降下了曼陀罗花，大地都震动了。太子就解下鹿皮的衣服用来缠裹住头部和眼睛，双手合十，投身到老虎的面前。于是母虎得以吃到菩萨的肉，母子都活下来了。当时悬崖顶上众多的人向下张望，看见太子被老虎吃掉，骨肉散落（在地），于是悲伤地大声痛哭，哭声震动山中，有的捶胸倒下，身体扭曲躺在地上；有的坐禅思惟；有的叩头忏悔。太子（舍身）时，首陀会天的天人们和天帝释、四天王等、日月众天人数千万，都发了无上的菩提心。以音乐歌舞、燃香、撒下的鲜花和曼陀罗花来供养太子，高声说道：好啊，（真是）大菩萨！从此不久您将（成佛）住持道场。这样高声说了三遍后，各自回到天宫。五百位仙人都发了无上正等正觉之心[成佛之心]，（名叫勇猛的）神仙大师证得了无生法忍。

国王和夫人第二天派遣使者带着饮食，上山为太子送饭。来到（太子）平时常住的石屋子，只看见卧具、鹿皮衣、伞盖、钵盂、锡杖、水瓶、澡罐都在屋子里，（只是）不见太子。四处向人问遍了，没有回答的，只见仙人们，十个一群，五个一组地相对哭泣。（使者）来到大师的住所，只见大师用手支撑着脸颊，满眼泪水，坐在那里（痛苦）呻吟。向四周探问遍了，没有人愿意应答。使者感到恐慌害怕，便将饮食布施给众位仙士，跑回去对夫人详细讲述了以上的事情。夫人说：没有见到我的儿子，是否看到其他的仙人？使者回答说：只见仙士们或十个或五个相对哭泣。夫人说：有灾祸了！我的儿子死了！（于是）捶胸大声哭喊着跑到国王那里，国王听了从床上跌落，昏迷得不认人了。群臣和许多百姓来到国王的身边叩头劝谏说：太子在山上，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为什么要哀伤大哭呢？希望国王（先）暂时休息一下。于是国王和夫人、后妃、宫女、大臣、辅助的官吏以及民众都撩起衣裳，光着脚向山上跑去。

这时长者富兰也（从山上）迎下来禀告国王说：太子昨天投身到山岩下，用自己的身肉来喂老虎。现在只剩下骸骨，散乱在地上。于是长者随即领着国王来到太子的尸体处。国王及夫人、后妃、宫女、群臣、官吏、民众都放声悲伤地痛哭，震动了（整个）山谷。国王和夫人伏在太子的尸体上，肝肠寸断，不醒人事妃子上前扶着头来整理太子的头发，心肝都要碎了，啼哭哽咽，说：（我是）多么薄命, 生生失去了我的丈夫!今天（与丈夫）永远地诀别，再也不能得见。宁愿让我的身体碎如粉尘，也不愿让我的丈夫像今天这样死去。太子已经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当时群臣对国王说：太子作布施，发誓要救度众生，（不幸被）无常大鬼夺去性命。（现在趁着骸骨）还没有腐烂应该进行供养。随即把骸骨收集起来出了山谷口，在平坦的地方堆积栴檀香和种种的香木、众多的香、酥油、绢制的伞盖以及幢旙，焚化了太子（遗骸），收取舍利，用宝器来盛装，随即就在此地建起了七宝塔，用种种的宝物来庄严装饰。这座塔四面长和宽各十里，摆列着种种的花、果、流动的泉水、浴池，非常地庄严、清洁，国王经常命令四部[一、 龟兹 部，二、大鼓部，三、胡部，四、军乐部等四部]的歌舞艺人，日夜（以歌舞娱乐）供养这座塔。

佛告诉阿难：当时的太子就是现在的我，当时的父王就是我现在的父亲悦头檀，当时的夫人就是现在的母亲摩耶，当时太子妃就是现在的瞿夷，当时的大臣阇耶就是阿难，当时山上的神仙大师就是弥勒，裴提舍王就是难陀，当时的婆罗门就是现在的罗云。弥勒菩萨从过去世以来一直是我的师父，因为我布施不吝惜身命救护众生的缘故，所以超越师父提前九劫，今生获得佛果，救济度化无边（的众生）。佛说这件事情时，天龙和人共八万四千都发了无上正等正觉之心，八千比丘以圣智断尽了一切烦恼，解脱了烦恼的束缚，得到了阿罗汉果。国王和群臣以及天龙鬼神听闻佛说法，都非常欢喜，向佛顶礼佛之后离去。

菩萨投身饲饿虎起塔因缘经

【白话】（丹鄉本續有，龙藏也有以下内容)

当时国王听了佛所说的以后，便在这个地方建立起了一座高大的塔，名字叫做菩萨投身饿虎塔，塔现在还存在。在塔东面的山下有僧人的寮房、讲堂、精舍，经常有五千位僧众，得到饮食、衣服、卧具、汤药等丰盛的四事供养。当时见各国中有人得了麻风病、精神病、耳聋、失明、手脚不能行动等疾病，以及各种（其他）疾病，都来到这座塔的近旁，烧香、燃灯，用香泥涂地，修理整治，洒水清扫，并叩头忏悔，各种疾病都痊愈。前面来的人痊愈就离去了，随后来的人也是如此。（塔边）经常有一百多人，不论贵贱都是如此，始终没有断绝的时候。

附原经文：

菩萨投身饲饿虎起塔因缘经

北凉高昌沙门法盛译

【经文】

如是我闻。一时昔佛游乾陀越国毗沙门波罗大城。于北山岩荫下。为国王大臣人民及天龙八部人非人等。说法教化。度人无数。教化垂毕佛便微笑。口出香光。光有九色。遍照诸国。香熏亦尔。时诸大众睹光闻香皆大欢喜。时光明还绕佛七匝复从口入。尔时阿难整衣服长跪叉手白佛言。今者世尊。现奇瑞相必有因缘。多所饶益。众生蒙祐。惟愿天尊说其因缘。

佛告阿难。如汝所说。诸佛密口凡所现相皆有因缘。汝欲闻乎。阿难曰。唯。天中天。佛告阿难。过去九劫。时世无佛。有一大国名乾陀摩提。王名曰乾陀尸利。夫人名曰钗摩目佉。太子名曰栴檀摩提。其国广博。丰乐饶人。人寿千五百岁。太子福德。天下太平。无偷劫贼。人民和顺。不相克伐。太子慈仁。聪明智慧。贯练群籍及九十六种道术威仪。靡不通达。少小已来常好布施。于身命财无所遗惜。慈育众生甚于赤子。大悲普覆平等无二。孝养父母。礼仪备举。

尔时父王为太子去城不远造立园观。其园纵广面八由旬。列种华果。奇兽异鸟。清净严丽。处处皆有流泉浴池。池中常有优钵罗华钵头摩华拘物头华分陀利华。及余种种赤白莲华。孔雀翡翠鵁鶄鸳鸯游戏其中。清凉香洁微妙第一。尔时太子与群臣百官及后妃婇女。导从前后诣园游戏。经一七日回驾还宫。尔时国界有贫穷孤独老病百疾。闻太子还，悉来在道侧。张手向太子。太子见已即以身璎珞服饰及金钱银钱车乘象马。悉用布施。及至城门无复余物。贫者犹多。恨不周足。太子还宫念诸贫人。忧不能食。

王问太子。为恨何也。太子答曰。近出游观。见诸贫人。来在道道侧。求索所乏。即以身所有施之。犹不周足。故自愁耳。今欲从大王乞中藏财物。周给天下。不审大王。赐所愿不。王言。国家库藏。防备缓急。不宜私用。于是太子。所愿不果。愁倍于前。太子傍臣名曰阇耶。见太子不食。悲感懊恼。长跪叉手。白太子言。臣有金钱十千。奉上大天随意所用。愿莫忧贫。饮食如先。钱若不足。臣当卖身。供奉大天。于是阇耶即以金钱十千奉上太子。太子使人持钱出城布施。尽十千数犹不得周。还白太子。金钱已尽。贫者尚多。于是太子即使傍臣料检私藏。复得金钱十千。布施贫者。犹不充足。

太子自念。夫人之苦皆由贫穷求不得苦。今当自卖所爱之身。救彼人苦令得安乐。思惟是已。却珍宝衣。著凡故服。默出宫城。投适他国名裴提舍。自炫卖身与一婆罗门得千金钱。即以此钱施诸贫人。时婆罗门。使奴将车入山斫樵于市卖之。经于多时。后复取薪。乃于山中得牛头栴檀一段重一百斤。时彼国王本有癞病。医方咒术不能令差。王便怒曰。用医何为。夫人百病皆有对治之药。而我此病何独不蒙。令收诸医于市斩刑。时有一医叩头白王言。今王此病对治之药世间难有。虽有其名未曾得见。王曰。药名何等。答曰。牛头栴檀。王曰。夫人罪福业行不同。自有福人设有此药。即教宣令天下。谁有此药。当分半国从其市之。

时婆罗门唤奴语曰。你从来卖薪虽获微直。不如今者富贵之利。国王有病。今以半国市牛头栴檀，汝今可赍此栴檀。往奉大王必得如意。吾当与汝共同此乐也。时奴便持牛头栴檀奉上国王。王得之已磨以涂身。癞病即愈。王大欢喜。举国臣民各蒙庆赖。即召群臣大设施会。放赦囚徒布施贫乏上下和乐。王使大臣破半宫殿。及所领国民金银珍宝钱财谷帛奴婢车乘象马牛羊悉皆分半。庄严宝车百乘。马骑千匹。作倡妓乐。香华幢旙百味饮食。迎奴还国。即便请之共坐宝床。作倡妓乐饮食娱乐。王问奴曰。见卿福德威相有殊于世。何缘处贱。愿闻其志。奴曰甚善。卿欲闻者今当说之。如卿所疑吾本非奴。卿颇曾闻乾陀摩提国王有太子名栴檀摩提好布施不。答曰。我数闻名但未曾见耳。曰吾便是也。

其王闻已倍更敬重。曰何缘致是。太子曰。吾好布施。尽国财物不足周用。穷者犹多。本愿不遂。是以舍国自卖身耳。王曰。夫人宿行随业受报。修善则乐。行恶则苦。非卿所为。非父母与。何乃亏国大望，处险涉难。如此之事天下少有。必有异见，愿闻其志。太子答曰。吾本发意誓度群生。行诸波罗蜜，志求菩提。王曰善哉。甚大随喜。太子语王。今以国还卿。唯求一愿当不见违。答曰。所愿何等。太子曰。欲得中藏钱财之物。以周给天下贫穷孤老尪羸百疾。恣意布施满五十日。其中功德与卿共之。王曰甚善。钱财之物随卿施用。所赏半国是卿功分。吾不敢受。太子曰善。卿以财施我。我以国奉卿。我好布施。卿之乐国。人物殊性志欲不同。王曰。此行弘深非吾所及。卿得道时愿见济度。

太子即遣使宣告诸国。若有贫穷孤老尪羸之者悉令来会。尔时太子使人开诸库藏运辇财物于平坦地。布施贫人满五十日。贫者得富莫不欢喜。尔时太子委国去后，群臣惊怖，啼哭白王，昨夜忽亡太子不知所在。王闻是语从床而落。迷不识人。夫人宫中后妃婇女。及诸臣佐，莫不惊怪。悲感懊恼举声号叫。奔出四向追觅太子。时王夫人惧失太子。怱怱如狂。即与后妃褰裳被发奔走出城。东西驰逐寻觅太子。王恐夫人念子懊恼或能致命。即与群臣严驾出城。追觅夫人并太子消息。去国十里于空泽草中。乃见夫人从数宫女。椎胸涕泣头乱目肿。披擘草丛求觅太子。其王见已更增悲结。前捉夫人手。涕泣交流谏夫人曰。吾子福德，慈孝布施，与物无怨。尽以财物布施天下犹不周足。常怀悔恨无物施用。子今密去必投他国求财布施。或自卖身周给贫苦。且共还宫勿大忧愁。吾今当遣使到诸国中。访问消息。必得子还。

夫人骂曰。由王悭贪。护惜钱财。不念我子。今宁可以钱财为子身不。王曰。吾失在先。今悔何及。且共还宫。保不失子。今当躬身四出求索。要当子还。夫人垂泪曰。今失我子。用生何为。宁死于此不空还也。我观子身。不知饥渴。虽遭大苦。不以为患。今还守宫。何所怙恃。于是太子后妃。被发乱头。号天叩地。四望顾视。不见太子。号天叩头。饮泪而言。天地日月父母灵神。若我有罪今悉忏悔。愿与我大天。早得相见。于是国王强牵夫人及太子后妃。车载还宫。太子尔时遥在他国。两目手足三返瞤动。心中愁怖似有忘失。即辞彼王还归本国。

王令傍臣庄严宝车百乘。马骑千匹。金钱十千银钱十万。王有五百大臣。人各金钱十千银钱十万。以赠太子。王与群臣十千万人。送太子到国界头。施设大会欢喜相谢。于是别去。太子惟曰。从小以来足不妄动。目不妄瞤。吾前出国不辞父母。必是父母及国人民。恐失我故忧愁苦恼。今当速去令知消息。又复惟曰。道途旷远不可卒到。恐我父母。哀念情重或丧身命。当作何方令得消息速达。时有乌鸟善能人语。白太子言。仁德至重。恩润普及。忧何不办。欲何所为。吾当助之。太子答曰。欲托一事。愿见不违。乌曰奉命。

太子曰。烦卿送书与我父母。乌曰。宜急今正是时。太子作书以授与乌。乌口衔书飞到本国。以书置王前。王披书读。知太子消息甚大欢喜。即起入宫语夫人曰。如吾语卿知不失子。不过数日必得见子。夫人闻已如死还稣。拍手称善。曰令一切天下安隐快乐。所愿皆得。寿命无量。尔时国中群臣豪族男女大小。闻太子还皆称万岁。王即与群臣数千万人。严驾导从出迎太子。道路相逢。太子见父即下宝车。前接足礼启白父王。自道不孝枉屈尊神。惊动国界。幸蒙原恕。王曰甚善。父子相见。悲喜交集。回驾还宫。举国民庶莫不欢喜。远方诸国贫穷乞人。闻太子还。多得钱财。皆从远来诣太子乞。太子使人担辇钱物。于道路头。平坦空地布施贫人。一年之中日日不绝。四方来者皆得如意。

尔时父王与诸大臣语太子曰。从今已往国藏珍宝。随所须用莫自疑难。夫施之德远近所重。怨敌恶人闻太子功德者。自然修善。尔时有五通神仙道士名曰勇猛。与五百弟子。在此山上大严窟中。修禅行道。志求菩提。欲度众苦。教化天下。皆令修善。尔时太子栴檀摩提。赍持种种百味饮食。上山供养诸仙道人。于时仙师。咒愿太子因为说法。太子心喜。志乐无为。不欲还国。顾惟宫室生地狱想。妻子眷属生杻械想。观五欲乐为地狱想。思惟是已。即解璎珞严身上服。及车马人从。悉付傍臣遣令还国。

于是太子。被鹿皮衣留住山中。从师学道。钻寻道术。时太子傍臣还国白王。太子上山供养仙人。留彼学道不肯还宫。经书咒术悉令通达。自要当还。王曰。一何苦哉。世人得子以致欢乐。凭赖老时益国除患。吾得此子常怀忧苦。不欲富贵不亲眷属。此之恼子何道之有。即召群臣共论此事。诸臣启曰。太子好道。不贪世荣。志乐无为。既不还国。非可如何。王宜遣使审定其意。必不还者当量其宜。王即遣信往问太子。吾今待子如渴思饮。停留山中不还何意。今夫人后妃挥涕望塗。悲号懊恼不自任处。夫子道安亲不宜苦逆。随使必还。使者受命旨白如是。太子答曰。万物无常。形不久存。室家欢娱。离别则苦。性命由天。不得自在。无常对至。虽有父子。不得相救。今求无为欲度众苦。得道之日。先度父母。今此处不远。亦当时往奉觐目下。此志已定。王宜更计。续立国嗣。

还信白王。具说上事。王即召集群臣。更立太子。时王夫人与太子后妃婇女营从。赍持太子衣服严身之具。及种种甘美饮食香华妓乐。导从前后上山。到太子处饭诸仙众。因迎太子。夫人曰。夫种谷防饥。掘井待渴。立郭防贼。养子侍老。汝今不还。吾命不全。太子长跪白夫人曰。舍家处山。改形易服。如唾出口。不中食用。闲居道士。于国无施。理分已定。非可改移。宁碎身于此。终不还也。愿母时还。寻尔修觐。于是夫人及太子后妃。见太子志意坚固。无有还意。悲哭懊恼。随路而归。于时国王惟望夫人得太子还。与诸群臣出城迎待。唯见夫人与太子后妃。被发乱头椎胸号叫。随路空归。王益不乐。群臣万众。莫不涕泪。回驾还宫。于是国王谏谢夫人及太子妻。吾子好道。世间难有。慈育普济。莫不蒙恩。此国之宝。非凡器也。今乐山居。以修其志。但令安隐。时复相见。今且与子相去不远。饷致饮食。消息往来。可以自慰。

于时夫人得王谏已忧愤小歇。时时遣人赍持饮食。及诸甘果种种美膳。往到山中供养太子。如是多年。太子亦时时来下问讯父母。乃复还山修道。其上下有绝崖深谷。底有一虎新生七子。时天大降雪。虎母抱子已经三日不得求食。惧子冻死守饿护子。雪落不息母子饥困丧命不久。虎母既为饥火所逼还欲啖子。时山诸仙道士。见此事已更相劝曰。谁能舍身救济众生。今正是时。太子闻已唱曰善哉。吾愿果矣。往到崖头下向望视。见虎母抱子为雪所覆生大悲心。立住山头寂然入定。即得清净无生法忍。观见过去无数劫事。未来亦尔。即还白师及五百同学。吾今舍身愿各随喜。师曰。卿学道日浅知见未广。何忽自夭舍所爱身。

太子答曰。吾昔有愿应舍千身。前已曾舍九百九十九身。今日所舍足满一千身。是故舍耳。愿师随喜。师曰。卿志愿高妙。无能及者。必先得道勿复见遗。太子辞师而去。于是大师与五百神仙道士涕泣满目。送太子到山崖头。时有富兰长者。将从男女五百余人。赍持饮食上山供养。见太子舍身悲感啼哭。而随太子至山崖头。于是太子在众人前发大誓愿。我今舍身救众生命。所有功德速成菩提。得金刚身。常乐我净。无为法身。未度者令度。未解者令解。未安者令安。我今此身无常苦恼。众毒所集。此身不净。九孔盈流。四大毒蛇之所蜇螫。五拔刀贼追逐伤割。如此身者。为无返复。甘膳美味及五欲乐供养此身。命终之后无善报恩。反堕地狱受无量苦。夫人身者。唯应令苦不得与乐。

太子种种诃责其身诸恶过咎已。又发誓言。今我以血肉救彼饿虎。余舍利骨。我父母后时必为起塔。令一切众生身诸病苦宿罪因缘。汤药针灸不得差者。来我塔处志心供养。随病轻重。不过百日。必得除愈。若实不虚者。诸天降雨香华。诸天应声即雨曼陀罗华。地皆震动。太子即解鹿皮之衣以缠头目。合手投身虎前。于是母虎得食菩萨肉。母子俱活。时崖头诸人下向望视。见太子为虎所啖骨肉狼藉。悲号大叫声动山中。或有椎胸自扑宛转卧地。或有禅思。或有叩头忏悔。太子尔时首陀会诸天。及天帝释四天王等。日月诸天数千万众。皆发无上菩提之心。作倡妓乐。烧香散华。曼陀罗华供养太子。而唱是言。善哉摩诃萨埵。从是不久。当坐道场。如是三唱已各还天宫。五百仙人皆发无上正真道意。神仙大师得无生忍。

王及夫人明旦遣使赍持饮食。上山饷太子。到住常石室。唯见卧具。鹿皮衣。伞盖。钵盂。锡杖。水瓶。澡罐悉在室中。不见太子。周遍问人无有应者。唯见仙人十十五五相向涕泣。到大师所。唯见仙师以手拄颊。涕泪满目。呻吟而坐。周遍推问无肯应对。使者怖惧即以饮食施诸仙士。走还白夫人具说上事。夫人曰。不见我子见诸仙不。答曰。但见仙士十十五五相向涕泣。夫人曰。祸哉。吾子死矣。椎胸大叫奔走诣王。王闻是已从床而落迷不知人。群臣万众来集王侧叩头谏曰。太子在山未审虚实。何为哀恸。愿王小息。于是王及夫人后妃婇女臣佐吏民褰裳。徒跣奔走上山。

尔时长者富兰亦逆来告王曰。太子昨日投身岩下。以肉饲虎。今余骸骨狼藉在地。于是长者。即引导王到太子尸处。王及夫人后妃婇女群臣吏民。举声悲哭震动山谷。王与夫人伏太子尸上。心肝断绝闷不识人。妃前扶头理太子发。心肝摧碎啼哭声噎。曰一何薄命。生亡我尊。今日永绝不复得见。宁令我身碎如尘粉。不令我夫奄忽如今。太子已死我用活为。时群臣白王。太子布施。誓度群生。无常杀鬼所侵夺也。未及臭烂。宜设供养。即收骸骨出山谷口。于平坦地积栴檀香及种种香木。诸香酥油。缯盖幢旙。以用阇维太子。收取舍利以宝器盛之。即于其中起七宝塔。种种宝物而庄校之。其塔四面纵广十里。列种种华果流泉浴池端严净洁。王常令四部妓人。昼夜供养娱乐此塔。

佛告阿难。尔时太子者。我身是也。时父王者即今父悦头檀是。时夫人者母摩耶是。尔时后妃今瞿夷是。时大臣阇耶者阿难是。尔时山上神仙大师者弥勒是也。裴提舍王者难陀是也。时婆罗门者罗云是也。弥勒菩萨从昔已来常是我师。以吾布施不惜身命救众生故。超越师前悬较九劫。今致得佛。济度无极。佛说是时天龙及人八万四千。皆发无上平等道意。八千比丘漏尽结解得应真道。王及群臣天龙鬼神闻佛说法。皆大欢喜礼佛而去。

菩萨投身饲饿虎起塔因缘经

【经文】(丹鄉本續有，龙藏也有以下内容)

尔时国王闻佛说已。即于是处起立大塔。名为菩萨投身饿虎。塔今现在。塔东面山下有僧房讲堂精舍。常有五千众僧四事供养法盛。尔时见诸国中。有人癞病及癫狂聋盲手脚躃跛。及种种疾病。悉来就此塔。烧香。然灯。香泥涂地。修治扫洒。并叩头忏悔百病皆愈。前来差者便去。后来辄尔。常有百余人。不问贵贱皆尔。终无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