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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杜威——“百科全书式的心理学家”

　　日期: 2009-09-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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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拥有逻辑、周密、完全独立的头脑；他总是严肃又温和；他对宗教忠实且虔诚；他讲课呆板、缺乏吸引力，但耐下心来听讲，却能给人以极大的思想启迪；他是美国第一个心理学流派——机能心理学的创建者之一；他曾当选美国心理学会主席，并影响了维果斯基等一批重要的心理学家；他从不自认为是心理学家，却丝毫不影响他在心理学形成时期对整个心理学领域所产生的巨大影响... ...可以说“没有一个现代美国人能不受他的影响”

他是谁？

他就是约翰·杜威——20世纪美国最具影响力的心理学家、哲学家和教育思想家。要彻底地了解20世纪教育心理学的发展，就不得不考察他的杰出贡献。

1859年，约翰·杜威诞生于佛蒙特州风景秀丽的伯林顿镇。父亲博尔德出身农民家庭，经营杂货买卖，后来与小他20岁的卢西娜结了婚。博尔德与卢西娜除了年龄和性格上的区别外，他们的婚姻是美满的。在这样的家庭中，杜威和他的两个兄弟简朴而健康地成长起来。卢西娜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与博尔德的随和亲切相比，她对孩子们的要求是严格的，并对他们提出了许多具体目标。杜威后来之所以能摆脱家庭传统，获得大学教育，主要应该归功于她的影响。

16岁高中毕业，杜威进入佛蒙特大学。他毫不费力地修习了大量古典主义课程，并得到了很好的成绩。最后一年开设的生物学课程，采用了赫胥黎编著的教材，唤起杜威“对哲学的特有兴趣”，将他引入一个更为广阔的学术世界。多年之后，杜威在回顾自己的思想历程时仍充满深情地说：“我永远感谢我最后一年的大学教育。”

大学毕业后，杜威一边教学，一边在佛蒙特大学教授托尼的私人指导下学习哲学史。1882年，时年23岁的杜威决定将哲学作为他的终生的事业。为了这个“新事物”，他向伯母借了五百美元，毅然动身前往巴尔的摩，进入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开始研究生学习。在霍普金斯，他遇到了最喜欢的教授莫里斯，这位满腔热情、专心致志的新黑格尔主义哲学家曾一度将杜威转变为一名黑格尔主义者。杜威后来说到：“与黑格尔的结识在自己的思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此外，他还接受霍尔的实验心理学、皮尔士的逻辑学等思想熏陶，为毕生的学术发展奠定了扎实基础。

1884年，杜威获得博士学位，任教于密歇根大学。进入密歇根的第二年，他遇见了艾丽丝·奇普曼，并与之结婚，他们的女儿简·杜威描写道：“艾丽丝拥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不虚伪不做作......毫无疑问，她在杜威将哲学兴趣从早期的古典和评论领域拓展到当代生活领域中起了很大的作用。”1886年。杜威完成了美国第一部心理学教科书，书名就叫作《心理学》。该书在当时十分受欢迎，直到1890年詹姆斯的名著《心理学原理》问世，它才相应失色。

1894年，杜威任教芝加哥大学，担任哲学、心理学和教育学系的系主任，这就为将有关三个领域的思考联系起来提供了一个非常宝贵的机会。杜威聘请了米德、安吉尔和塔夫斯三位同事，四人共同努力，使该校成为20世纪初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的中心，亦称“芝加哥学派”。威廉·詹姆士盛赞道：“芝加哥学派在杜威的领导下，经过十年孕育终于结出了成果。成果是令人惊叹的——一个真正的学派，真正的思想......在哈佛我们有思想，却没有学派。在耶鲁有学派，却没有思想。而芝加哥同时拥有两者。”此时，杜威进入社会和教育领域。一方面，他成为珍妮·亚当斯“赫尔之屋”的理事和积极参与者；另一方面，参与芝加哥公立学校改革。杜威开办了实验学校，作为检验新心理学和教育学理论实践性的一条途径。根据芝加哥实验学校的教育改革实践，杜威写出不少重要的教育理论著作，包括《学校与社会》、《儿童与课程》。一些重要的心理学论文，如《心理学中的反射弧概念》也在这一时期得到发表。1899年，杜威当选美国心理学会主席。

1904年，由于和芝加哥大学校长哈伯之间分歧不断，杜威辞职前往哥伦比亚大学。在哥大，他广泛吸收同事们的学术思想，并对以往自己的全部哲学观点重新进行了思考，发表了一系列重要的著作。包括《我们如何思维》、《明日之学校》、《哲学的改造》等。1930年退休后，他继续从事重要工作，其中《认知与所知》，凭借它有关知识的情境取向，成为一部与当今心理学最为关联的著作。1952年，杜威在纽约去世，享年93岁。

在半个所世纪的学者生涯中，杜威共出版了40本著作，发表论文700多篇，涉及哲学、教育学、政治学、心理学、社会学、宗教学等多个学科领域，并奇迹般地将这些领域整合到一起，在每个领域都取得了难以企及的成就，堪称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伟大学者。

杜威还是20世纪早期为数不多与中国有着不解之缘的世界学者。在讲学所到的国家中，他在中国逗留时间最长；他的著作在中国翻译出版最多；他的思想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影响着中国思想文化界。其女儿简·杜威曾说：“中国是杜威所深切关心的国家，仅次于他自己的国家。”

纵看杜威一生的经历并不复杂，却并不平凡。他总在不断的追求新知，不断修正、发展自己的思想，从未停歇。美国著名哲学家悉尼·胡克曾评价杜威总是乐于接受各种意见和看法。对这一点，杜威也有自己的夫子自道，他说：“肯定地说，我羡慕那些能够用自己一种统一的形式来撰写他们的学术传记的人。相反地，我似乎是不稳定的和经常变化的，并相继屈服于许多各种各样的、甚至是不一致的影响。我为吸收来自每一种影响的思想而斗争。”因此，要想对杜威的思想获得一个很好的理解就会面临挑战。正如行为主义创始人约翰·华生所说：“我从英国学派的哲学家中获得了很多，大部分来自休谟，少部分来自洛克，还有一点来自哈特利......奇怪的是，从杜威那里获得的比他们所有的都要少......不幸的是，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清楚。”虽然我们会怀疑华生的不理解有故意之嫌，但杜威的思想无疑在某些时候确实较难理解。这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在于，杜威的研究历经了70年的专业发展，并且通常预先假定读者已经熟悉他的早期研究。如果缺乏这种熟悉，人们往往会对杜威在某个特定时期的关注重点获得一个夸大的理解，而没有看到这只是整个思想的一部分。

在这种漫长的研究发展和杜威对自己的“生长”的强调下，发展地考察杜威的思想可以将其分为三个阶段。1884到1891年的“唯心论”阶段是第一阶段。他受到新黑格尔唯心主义思想的强烈影响，他的工作是“新心理学”的一部分。在今天看来，杜威早期的心理学很有意义，主要在于它强调了思维、感觉和意志相互依赖的方式。杜威坚持每一方面都需在与其它机能相互联系的情况下才能得到理解，而不能独立。接着是更为自然主义的“机能主义”阶段，深受詹姆士的影响。《心理学中的反射弧概念》的发表，标志着有关人类行为研究的一个真正重要的转折点到来。在《我们如何思维》一书中，杜威关注反省思维，将思维至于不断发展的活动情境中，与当今“情境认知”理论有相同之处。在第三阶段——“民主主义”阶段，杜威更明确地将他的心理学与社会哲学整合起来并应用于教育，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中达到顶峰。杜威认为这本书使自己多年的哲学思想得到了“最充分的说明”。

毋庸置疑，杜威的成就与贡献是多方面的，倍受瞩目的。在他90岁诞辰之际，美国《新共和》杂志曾总结道：“如果任何其他人对现代智慧生活的影响可以与杜威相比的话，那么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呢。”著名哲学家怀特海也曾指出“我们生活在受杜威影响的时代之中”。

当今，心理学的每一个方面似乎都作为一个单独的领域独立发展，这样很难发展出一个理论上更为整合的学科。在这种情况下，杜威的心理学显现出举足轻重的作用，他强调心理生活的各个方面彼此之间的关系，对今天孤立的专门化的心理学来说是个有用的矫正物，理应得到重视与回归。更重要的是，杜威的心理学家为我们住指出了一种更民主的生活方式，即我们应该如何更好地进行教育。

文章转自:大众心理学作者:何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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