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端午时

曾几何时,股股粽香带着欢愉的小情调,在弦歌悠扬而又注定是别离的六月,飘满了初夏的校园。在六月阴雨霏霏而又略显冗长的尾部,它以最为诱人的姿态,尽情浸染着属于它的别样年华。那一刻,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又到一年端午时。手捧香粽时,突然想起了那个汨罗江畔,满腹情仇为国丧,泪洒江水永不悔的屈原。在战乱玷污了和平的年月里,鼓角争鸣似乎胜过一切滔滔不绝的说辞。因着胜利,因着扩张,即使在黑夜里也能清楚的听到,骨头因血液的扩张而疯狂的鸣响。无论是扩张者,还是保守者,都期于在国的保存中而得以苟活。而屈原在对国家的忠贞中,远远的忽视了在墨地找准时机,置自己于死地小人们的暗算。当流言放逐了真相,即使百口,谁又能说得清盗跖和颜渊究竟谁黑谁白。香草美人浮华一世,莫说丰功伟绩,到头来只道天凉好个秋。万般无奈中,绝望渗入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尘世对他不公,他倒来个爽快,带着对祖国深深的爱,亲手埋藏一段沉沦的爱恨纠葛。很难想象,一个人,走在人生的末路时,又感叹着怎样的世事无常。汨罗江畔还残留着屈子的叹息,即使历经尘世的雕琢,其缘由依然不改初衷。也许,他恨小人的暗算,恨楚王的昏庸无道,但除了恨之外,也许更多的是对楚国的爱了。是世事无常,还是命中劫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家能否保全,人民能否免于战乱。曾经暗算的小人,可怜的楚王,昨日还于灯红酒绿中戏谑人生,听着高枕无忧的亡国之音。而如今,一切幻归幻灭,怎叫屈子死得瞑目。也许世事本就这般无常,根本不值得理会那些小人,我们能感慨的就是珍惜当下所拥有的。端午时节,吃着粽子,不免也想到龙舟比赛时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比赛时,经常被分为好几队。等到哨声或者是枪声一响,早已准备好的参赛者使出浑身解数,迅速的划动着木桨,向终点进发。岸上的呐喊声、擂鼓声响成一片,也许屈原看到这一幕也该高兴吧!据说赛龙舟是为了吓走鱼虾等水生生物,还屈原一片安宁。赛龙舟历经千年的文化积淀,在对屈子的敬仰中,逐渐变成了后世的一种非物质文化,代代相传,永不衰绝。端午走在六月的尾部,多少来的有点伤感,无论是对屈原,还是对毕业的青春年少们。走在偌大的校园里,看着一辆辆写着中国邮政字样的车子,把陪伴了学姐学长们四年的点点滴滴一次性的打包,冒着黑黑的烟雾,就这样一溜烟的消失在远方的公路。四年,无论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终归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过往,如流年躲进了海绵,用手一挤,青春就被打上了匆匆成熟的烙印。每到毕业的季节,总有人拿着喝过的啤酒瓶子,在夜晚潜伏着躁动的寝室里,慷慨的砸着永远也砸不玩的酒瓶,仿佛那一地的破碎足以给他们留下些什么。这个时候最好来上一首歌才足够煽情,兴许会有人在那里抱着笨重的吉他,和关系亲密的人高歌一曲,一曲歌罢又来一曲,直到嘶哑的声音成为了主旋律。在这样令人伤感的六月,吃着端午的粽子,恐怕不免有些酸楚。还有一种纪念的方式就是相片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相片里的人是那般的呆滞。上课的时候总会看到学姐学长们,穿着老气笨拙的学士服,用一张张写满各种姿态的照片续写那段以往的记忆,拍完之后宣告学生时代的终结,青春也随之一晃即逝。在家乡,每至端午总要喝雄黄,戴香囊。据说,端午时节及节后,气候炎热,蝇虫飞动,毒气上升,疫病萌发。喝雄黄能杀百毒、辟百邪、制蛊毒,因此喝雄黄在幼年时变成了一种端午民俗,但是雄黄味道浓烈,而现在似乎都不太重视了。香囊,似乎都是小孩子佩戴,或者是热恋中的情人佩戴吧!而现在香囊,几乎成了端午必卖的一种饰物,其商业性令人啧舌。但是不管怎么说,香囊都成了端午文化的一种象征。关于端午的来源,除了纪念屈原已被公众颇为赞赏,此外还有迎接伍子胥、纪念孝女曹娥、迎涛神、龙的节日这样的说法。又到一年端午时,汨罗江畔仿佛那个身着一袭长衣的屈子还在,风渐渐卷起他的长袖,他高歌吟唱着属于自己的《离骚》,在六月的尾部定格一段过往的凄美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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