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唐传奇内容模式的逻辑序列_唐传奇的叙事逻辑之一

2006年3月安徽教育学院学报

JournalofAnhuiInstituteofEducation

Mar.2006.24No.2Vol

第24卷第2期

论唐传奇内容模式的逻辑序列

——唐传奇的叙事逻辑之一

江守义

(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芜湖241000)

  [摘 要]从叙事逻辑解读唐传奇,着眼于故事内容,唐传奇主要有复仇式、报恩式、劝诫式、觉悟式等模式,这些模式都有自己的逻辑序列。这从一个侧面体现了唐传奇的艺术成就,说明了唐传奇是中国小说走向成熟的开始。  [关键词]叙事逻辑;唐传奇;模式

  [中图分类号]I207.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116(2006)02-0072-04

所谓叙事逻辑,是说叙事作品总要服从一定的逻辑规则的制约,这是让人理解叙事的前提。事学家布雷蒙借助普罗普的“功能”辑。他认为在探讨故事时,列举一连串功能,,,他用自己的四步分析法取代了普罗普的功能分析,其核心的第三步指出:“与普罗普所见不同,这些功能在序列中并不要求前一个功能发生以后,后一个功能一定要跟随发生。相反,开始序列的功能出现以后,叙述者既可以使这一功能进入实现阶段,也可以将它保持在可能阶段:既然一个行动是以即将发生的形式出现的,那么,这一行动或这一事件既可以发生也可以不发生。另外,叙述者可以把这一行动或这一事件化为现实,也有自由或者让变化过程发展到底或者在中路把它截断:行动可能达到目的,也可能达不到目的;事件可能发

[1(P153-154)

展到底,也可能不发展到底。”这样,他就用注重可能性的“树型”结构代替了普罗普注重功能的“线性”结构。对布雷蒙的这一做法,巴特认为是“比

[1](P19)

较真正意义上的逻辑途径”。因此,一般的叙事学著作都沿用布雷蒙的方法来谈叙事逻辑。但在我们看来,这种方法本身也值得怀疑。用作品中并没有出现的可能性来代替作品中已经出现的事实情况,只能说是从读者的角度出发对故事发展可能性的猜测,并不是从文本出发对已经完成的叙事进行逻辑分析。只有在整个叙事完成之后,才可以谈论叙事逻辑,在叙事过程中讨论故事发展的可能方向,可以为理解叙事提供一定的参照系,却不是在理解叙事本

身,,才能确定前面事,布雷蒙实际上“混淆了阐释代。后者的成分必须,而前者的成分则是按时间顺

[2〗(P313)

序加以识别”,他的方法其实是不科学的,他“研究的是情节发展的过程,而不是情节结

[3](P39)构”。里蒙-凯南则指出,布雷蒙的方法“不能表现参与者的意愿与他们的行动的叙述关联之间可能存在的脱节,这是一个严重的缺陷。”布雷蒙认为叙述者既可以使功能进入实际阶段,又可使功能保持在可能阶段,言下之意,叙述者对自己的行为总是有所意识的。但是,在叙事作品中,“人物并非总是意

[4](P239)

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因此,即使就情节的发展过程看,布雷蒙的考虑也不够周全。

从叙事可能性出发,布雷蒙指出叙事作品大致可以出现三种典型的序列组合,即首尾接续式、中间

()

包含式和左右并连式[1]P155,这三种组合就是“叙述可能之逻辑”。应该说,这样的结论是有道理的,就所有的叙事作品而言,三种序列组合确实涵盖了叙事逻辑的基本情况,但是,这种高度的概括性是以丧失具体性为代价的。对形形色色的叙事作品来说,三种序列组合毕竟太简单,无法揭示叙事的真正魅力。

鉴于以上理解,我们所说的唐传奇的叙事逻辑,

[收稿日期] 2005-09-07

[基金项目] 安徽省教育厅社科项目(2005sk042);“安徽省高

等学校青年教师科研资助计划”项目(2005jqw030)。

[作者简介] 江守义(1972-),男,安徽庐江人,安徽师范大学

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硕士生导师。

是就具体传奇作品的实际情况而言的,而不是就作品的可能情况而言的。传奇作品通过哪些带有逻辑性的方式来组织结构,从而让人们可以较好地理解叙事。换言之,这些逻辑性的方式要符合人们理解叙事的一般要求,否则谈不上逻辑。从这个角度来谈叙事逻辑,唐传奇显现出多种多样的姿态,既有常见的三段论式的叙事逻辑,也有很多其他的叙事逻辑,有的通过隐性叙事来点明主旨,有的通过侧面叙事来进行构思,有的强调事件的变化和人物命运的浮沉来凸现叙事的魅力,等等。在此,我们通过对唐传奇故事内容的具体解读,来寻找其中的叙事逻辑。

就唐传奇的故事内容来看,叙述者在讲故事时,会根据不同内容的需要来进行安排,从而形成不同的叙事逻辑。不同的内容要求采用不同的逻辑序列,以便让读者更好地理解叙事的序列,从这个角度看,叙事内容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读者的理解。着眼于故事内容,唐传奇主要有复仇式、报恩式劝戒式、觉悟式等模式,列。需要说明的是,的结果,1.事,一般的序列是:仇恨产生——努力报仇——完成报仇,只不过在不同的传奇中,这种序列的具体情况有所差异而已。蒋防《霍小玉传》通过李益的负情薄幸,反衬出小玉对爱情的坚贞,但这种坚贞却没有结果,小玉最终含恨而死。小玉死后,李益对自己的妻妾倍加猜忌,生活不得安宁,这显然是小玉向李益报复的结果。就传奇内容看,主要写的是小玉对李益的爱情以及这种由爱生恨的原因,李益后来生活的狼狈写得并不多,而小玉的报复心理只有小玉临死时说过的一句话:“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正是通过详写仇恨产生的原因而略写小玉报仇的努力,才更显示出小玉对爱情的执着,让人对她产生同情之心;她死后的报复虽然让李益猜忌无度,但更多的可能还是想让自己的心上人不要忘了自己,所以在临死时说过那番报复的话之后,也说出了“愧君相送,尚有余情。幽冥之中,能不感叹”的相思之语。这就使小玉更多的表现为一个受爱情折磨而死的多情女子,而不是一个复仇者形象。和霍小玉形象形成反差的是李公佐《谢小娥传》中的谢小娥形象,小娥父兄被害,和凶手仇深似海,在多方求证梦中隐语之后,处心积虑杀死了仇敌。小说对小娥仇恨的产生写得比较简略,详细地展示了小娥复仇的努

力过程和具体的报仇经过:经过“广求智者”,小娥终于得知杀害父兄的仇人是申春、申兰,于是她先乔装到申兰家帮工,然后找机会趁仇人喝醉后,“潜锁春于内,抽佩刀,先断兰首,呼号邻人并至,春擒于内”。正是由于仇恨的力量和复仇的决心,才使得小娥百折不挠地矢志复仇,复仇时她的举动不像是一个弱女子,俨然一副侠者形象。对报仇的努力过程和最终报仇经过的详细描写使谢小娥成为唐传奇中著名的复仇者形象。

2.报恩式

报恩式主要以人物的报恩为线索来展开故事。有时候报恩人是主人公,有时候施恩人是主人公。以报恩人为主人公的叙事序列一般是:受恩——感恩——报恩,:施恩——考验——接受报恩,,。,主:,有的同时展。柳王呈《上清传》中的侍妾上清平时很,所以当她发现刺客的时候,便要求窦参离开散步的庭院,到房中“谨避之”。这件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其实反映了上清对窦参平时的宠爱已经有所回报。窦参自知难免一死,嘱咐上清有机会向皇上说清真实情况。后来,窦参被赐死,上清被送入宫中为奴,她在宫中的出色表现引起了唐德宗的注意,德宗在她面前表示窦参死有余辜,她便乘机为窦参所蒙受的不白之冤辨别,举证陆贽为陷害窦参所做的手脚,德宗最终为窦参平反昭雪。就这个故事的序列看,受恩——感恩——报恩,主要是写上清的知恩图报,即报恩。小说的受恩写得非常简单,一句“常所宠”轻轻带过,小说的感恩写得也很简略,在窦参嘱托上清时,上清表示,“诚如是,死生以之”,以后就没有再写她的感恩了。而报恩在小说中则多有表现。小说开头,上清提醒窦参注意刺客已经多少有点报恩的意思,这种提醒也为后文上清入宫后找机会为窦参陈情作了铺垫;报恩的重心是在上清入宫后为窦参的辨别。按理说,此时窦参已死,上清完全可以不必要冒这个危险,毕竟是皇帝让窦参去死的,弄得不好可能会让上清自己也陪上性命,但上清为了报恩,“死生以之”,不顾这些后果,终于让窦参得到平反。整篇《上清传》,就是围绕上清的报恩活动来进行的,小说以“上清”命名,突出了唐传奇中这个独特的报恩者形象。如果说《上清传》是正面描写主人公的报恩,《柳毅传》则是通过正面描写主人公的施恩来反映受恩者的报恩。如果说《上清传》中

窦参对上清的恩情是一贯的,《柳毅传》中柳毅对龙女的恩情则是通过特定事件来体现的。在这个序列中,施恩写得比较详细,因为它是报恩的基础,如果施恩得不到充分的展开,后文的报恩也就让人难以理解。柳毅激于义愤,答应为龙女去洞庭湖报信,但洞庭湖路途遥远,柳毅不畏艰险,在武士的带领下见到了洞庭龙君。至此,柳毅完成了他的诺言,施恩过程结束。就施恩过程看,龙女的苦楚写得较具体,这是促使柳毅施恩的直接原因,详写龙女的苦楚,衬托出柳毅报信的重要性,因而实际上也就是在详写柳毅的施恩;同时,施恩的过程也是考验的过程,入洞庭湖底,对凡人而言,无疑是困难重重,虽然有人引导,但也需要胆量,因此,柳毅报信也是对他胆量的考验。考验过程一开始与施恩过程紧紧交织在一起,但施恩过程结束后,考验过程仍在继续,此时的考验过程与接受报恩的过程交织在一起。洞庭龙宫的气派、钱塘君的威严,对柳毅的心理承受力来说,多少可算是一种考验,尤其是柳毅义正词严地拒绝钱塘君的求婚请求并责骂钱塘君,更需要勇气就传》的叙事序列而言,。(,则是接受报恩的过程)。,先是钱塘君的求婚,接着是洞庭君夫人的送别,最后是龙女化为范阳卢氏女嫁给了柳毅。对柳毅来说,他主动地拒绝了钱塘君的求婚,最后和范阳卢氏女结婚生子。虽然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范阳卢氏女就是龙女,但龙女的下嫁是出于报恩,他既然和她结婚,就等于接受了她的报恩,而且在知道真相后也很欣然,表明他一方面在无意中接受了对方的报恩,另一方面对接受这种报恩也很坦然。《柳毅传》后半部分对柳毅接受报恩的过程写得非常曲折细致,和前半部分相对平稳的施恩过程对照,小说通过这两个部分,构成了整体的叙事序列,突出地显示了柳毅的义气和“善有善报”的结果。

3.劝诫式

劝诫式着眼于某种观念、戒律组织故事来进行告诫。这些观念、戒律在唐传奇中一般都和宗教有关。《宣室志・闾丘子》虽然主要是借助尘世中的门第观念来进行劝诫的,但和宗教仍有关联。《唐阙史・李可及戏三教》《宣室志・惠照》等则是直接借助宗教的戒律来进行劝诫。重视门第是唐代的事实,这在唐传奇中也有很多反映,但单纯借助门第进行劝诫的并不多。《宣室志・闾丘子》是比较突出的一篇。郑右玄由于出身名门,所以看不起同门读书的寒贱的闾丘子,看不起同室而居的商人的儿子仇生,对不

问门第观念的“黄老之道”也无法坚持修行,后来在聪慧童子说明真相之后,忧惭而死。这个故事共有四个序列:骄闾丘子——骄仇生——弃“黄老”——道真相,前面三个是平行序列,这三个序列背后的原因都是“门第观念”,最后一个序列是总结性的,总体上看,这个故事是采取分——总的叙事逻辑。前面三个平行的序列已经将郑右玄的门第观念形象地刻画出来,最后总结性的序列就显得很有说服力。故事之所以是劝诫的,是由于其着眼点是最后一个序列,前面三个序列都是为最后的序列服务的,多一个少一个都不影响整个故事;最后一个序列中,郑右玄忧惭而死是由于以门第自傲,这就告诫人们不能过分看中门第,否则可能会和郑右玄有同样的下场。《唐阙史・李可及戏三教》迦如来、道家的太上老君、人,、一个由头,,而且在真实作者的感慨中还,这样,李可及戏三教的故事和真实作者的感慨就形成前后紧密相关的两个序列:戏讠虐三教——对戏讠虐行为的不满。这个序列如此简单,非常突出地显示出真实作者的价值立场:一方面李可及“以不稽之词,非圣人之论,狐媚于上,遽受崇秩”,这不应该;另一方面当时“非无谏官,竟不能证引近例,抗疏论列”,让人痛惜。作者感慨的最后是一个“吁”字,这个“吁”字既将作者的满腔悲愤和不满发泄出来,也暗示了这个故事的序列安排最终要服务于这个“吁”字所包含的作者的意愿。《宣室志・惠照》先简单介绍开元寺的惠照“好言人之休戚而皆中”,并通过八十多岁老者的话使惠照的年龄、来历进一步神秘化;然后是小说的主体部分:陈广和惠照的交往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惠照用自己交代了来历,并详细说明了自己神奇本领的原因;最后,叙述者出面以史书为证,说明惠照所言属实。就叙事序列看,开头的简单介绍已经让主人公惠照传奇化,主体部分则是通过主人公之口交代了传奇的缘由,最后叙述者进一步证实这种传奇的可靠性。这样就形成了一组传奇序列:人物有传奇色彩——具体事例看出人物传奇色彩——进一步证实人物的传奇色彩。就这组序列看,开头和结尾两个序列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可有可无,中间一个序列是故事的主体,在这个序列中,非常突出的一个观念是对佛家的赞扬。这个序列包括:惠照遇佛——惠照信佛显神奇——陈广求佛而不得。惠照年轻时,有老僧

便对他说:“子骨甚奇,当无疾耳”,后果然如此,惠照一直活了二百九十岁;老僧还告诉惠照:“尘世以名利相胜……唯释氏可以舍此”,显示出佛家的超凡脱俗。陈广愿意弃官跟随惠照“为物外之游”,几次都以失败告终,这说明佛法并非一般人想学就能学的,反衬出佛法的威力。如果说《唐阙史・李可及戏三教》是通过从反面批评对三教调侃来维护三教的话,《宣室志・惠照》则直接从正面来赞扬佛法无边,劝导人们诚心向佛。这显然和唐代佛教的盛行有关。

4.觉悟式

觉悟式以人物的觉悟为着眼点来组织情节。既然是觉悟,人物一般首先都处在迷茫之中,这种迷茫是人物幡然悔悟后才发觉的,起初并不觉得这种迷茫,而认为是一种执着的追求。叙事逻辑注重人物的觉悟,叙事时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人物觉悟前后有巨大反差。细究觉悟的具体情况,唐传奇中大致有三种情形:一是人物在追求失败后犹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往往通过人物梦境的幻灭来实现。前有过错,也为这过错承担着责任,,。沈既济《枕中记》主人公卢生热中于功名,对自己的困顿发出“生世不谐”之感慨。后来吕翁让他在黄粱梦中实现了自己平生的愿望,但一觉醒来,一切成空,卢生由此而大悟“宠辱之道,穷达之运,得丧之理,死生之情”。就整个故事看,卢生的梦想——梦想在梦中的实现——梦醒后的觉悟三个环节环环相扣,梦境和现实的强烈对比使卢生的觉悟很容易让人理解。这种觉悟可称为明晰的觉悟。和《枕中记》明晰的觉悟不同,袁郊的《甘泽谣・红线》是一种暗含的觉悟,是第二种觉悟的代表。红线是潞州节度史薛嵩的侍女,看到薛嵩为魏博节度史田承嗣将侵犯自己的疆界而犯愁时,红线于一夜之间往返七百里,盗取了田承嗣床头的“金合”,从而消除了一场可能爆发的战争。到此为止,红线一直是侍女身份,红线的侠义行为主要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胸襟和本领。但在完成这项壮举之后,红线要别薛嵩而去,并诉说了原委:她本来是男子,因误伤三条人命,“阴力见诛,降为女子”,如今有功于世,可以恢复本来面目。就这一原委看,红线的侠义行为多少有觉悟的成分在内。这种觉悟是一种暗含的觉悟,原因有三:其一,红线先一直以侍女身份行事,事情完成后才醒悟到要回到男子身,在行事的过程中,红线对自己的行为是否有明晰的觉悟,我们不得而知。其二,即使红线有觉

悟,也需要机会来表现自己的觉悟,而这个机会是她自己所无法控制的,无法控制机会就无法使觉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实现,一旦没有这个机会,也就无法表现自己的觉悟,因而人物无法使这种觉悟明晰化。其三,即使就红线本人而言,有非常明确的觉悟,要通过自己的侠义行为来为过去赎罪,就小说叙述而言,这种觉悟仍然是暗含的,一方面,小说主体是展示红线的勇敢和武艺超群,最后的辞别及其原因相对说来次要得多,而且可以从侧面进一步反映出红线的功劳,这就大大冲淡了其中的觉悟成分,使觉悟显得不那么明显,成为暗含的觉悟;另一方面,后来的辞别可以说是主要事件以外的另一件事,没有它,小说仍然可以成为一个整体,既然小说觉悟的部分不影响小说的大致面貌,是小说的有机组成部分,。比较一。着眼于觉:事件的原因—事件的结束和另一事件的开始(后一事件中包含有对前一事件的觉悟),觉悟中有强烈的男尊女卑观念。明晰的觉悟和暗含的觉悟中虽然都有说教的成分在内,但小说中的觉悟都可以让人理解,就是说,小说本身是合乎逻辑的。《枕中记》的觉悟是故事发展的结局;《红线》的觉悟是对故事的解释和补充说明。与此不同的是,唐传奇中的另一种情况是小说中的觉悟和其他部分之间不协调,多少有不合乎逻辑的地方,觉悟是一回事,其他部分显示的则是另一回事。典型的代表就是元稹的《莺莺传》。《莺莺传》故事的主体是写张生和莺莺之间的缠绵爱情,但张生却突然决定和莺莺断绝关系,表现出对过去行为的某种觉悟,其理由是:“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和张生前面的行为相比,这里的理由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张生一见到莺莺,便“自是惑之,愿致以情”,和莺莺在西厢同居将近一个月,然后又缠绵多日,临别之时,愁叹不已,十足一个情种形象。一个情种是很难摆出“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这类道学家的面孔的。如果说,张生的觉悟有由于自己的科举落榜,他在落榜后还给莺莺写信,“以广其意”,并将莺莺的回信告诉了很多人,从这些行为看,他不应该陡然产生断绝关系的“觉悟”。就故事本身看,张生的行为前后矛盾,其间又没有任何有力的说明,其觉悟毫无正当理由,可以说是一种无理的觉悟。也许是顾忌到觉悟的无理性,小说的真实作者便用“知之者

(下转第127页)

立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讲述秦始皇兵马俑、万里长城、北京明清故宫甚至包括安徽古村落等中国具有代表性的历史文化遗产时,可让学生收集相关资料,一则使学生深刻认识到我国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遗产丰富的国家,进一步增强学生爱国主义观念;二则使学生认识到世界文化发展的多样性及文化与自然协调一致的重要思想,从而树立基于文化与自然和谐的环境保护意识与世界意识。五、教师在历史新课程教学过程中,应注意师生之间、学生之间的情感交流和心灵的合拍

教师要以优美的语言、丰富的表情、合理的动作作用于学生的心理,营造出一种既和谐又生动的教学气氛和情景,让学生在心理倍感愉悦的氛围中获得知识和提高能力。从语言上说,教师既要注意讲述

语言的精练、风趣、幽默,又要注意在学生回答问题

出现差错时教师评议语言所包涵的平等、民主、文明的内核;从表情来看,教师呆板僵硬严肃的面孔往往会引起学生心理的不悦,相反,丰富而可亲的面容却能引起学生心理的共鸣;从动作来看,在课堂上,学生就是演奏家,教师就是指挥家,教师的一举一动都应成为学生心理活动的指挥棒。当学生与教师完全融为一体时,师生之间、学生之间的情感交流就达到了完美的境地。

总之,在全面落实历史课程标准的过程中,历史教师应该时时把握学生学习过程中的心理导向,加强对学生人文精神的熏陶,促成学生人格的健康发展,从而更好地发挥历史课程独特的教育功能。

(责任编辑 操申斌)

(上接第75页)

不为,为之者不惑”为张生的觉悟做进一步补充,从而使这种无理的觉悟又成为一种说教的觉悟。说,悟而觉悟。:故(觉悟的结果)—。就小说而言,本来应该着眼于故事的发展过程,却突然将读者的注意力转到故事的说教上去,让人意外。

以上就复仇式、报恩式、劝诫式、觉悟式对唐传奇故事内容的叙事逻辑进行了具体的探讨,由此我们知道唐传奇叙事逻辑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这从一

,说明了唐传奇是。

[参 考 文 献]

[1]张寅德.叙述学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9.

[2]乔纳森・卡勒.结构主义诗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1991.

[3]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

版社,1998.

[4]里蒙-凯南.叙事虚构作品[M].北京:三联书店,1989.

(责任编辑 何旺生)

TheLogicSequenceofContentModelsintheLegendsoftheTangDynasty

——OneofNarrativeLogicaboutTangRomance

JIANGShou2yi

(SchoolofLiterature,AnhuiNormalUniversity,Wuhu241000,China)

Abstract:ThepaperinterpretstheTanglegend,awritingstyleintheTangDynastyinChina,innarrativelogic,pointingoutthatitsmainmodelsarerevenge,repayinganobligation,admonishmentawakeningandsoon,andthesemodelsreflecttheartisticachievementsoftheTanglegendsfromoneaspectandalsodemonstratethatTanglegendsarethebeginningofChinesenovels’maturity.Keywords:narrativelogic;Tanglegend;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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