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形象在中国现代作家中的影响与嬗变

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27卷2005年第6期(总第129期)

娜拉形象在中国现代作家中的影响与嬗变

叶松青

(三明学院中文系,福建三明 365004)

摘要:娜拉形象自引入中国后,迅速在中国形成/娜拉热0。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知识阶层中的青年男女纷纷效仿娜拉,从旧式家庭的牢笼中挣脱出来,走向社会,成为封建制度的叛逆者;另一方面是在文学领域表现婚姻痛苦和叛离家庭的小说、戏剧竞相涌出。笔者意在探讨中国现代作家对/娜拉0形象的中国化及嬗变:回来、堕落、实现自我解放及超越。

关键词:娜拉;女性;现代作家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5744(2005)06-0075-02

1879年,挪威剧作家易卜生创作了他的不朽名作5玩

偶之家6。1918年6月,5新青年6出版了/易卜生专号0,胡適与罗家伦合译的5玩偶之家6列于其中,娜拉形象迅速在中国形成/娜拉热0。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知识阶层中的青年男女纷纷效仿娜拉,从旧式家庭的牢笼中挣脱出来,走向社会,成为封建制度的叛逆者;另一方面是在文学领域表现婚姻痛苦和叛离家庭的小说、戏剧竞相涌出。笔者拟就中国现代作家在特定的年代对娜拉这个叛逆女性形象的接受与嬗变进行探讨,以就教于方家。

一 /娜拉热0及中国现代作家对娜拉形象的中国化20世纪初,中国社会从政治到人们的思想观念正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五四运动发生的前一年,挪威剧作家易卜生忽然受到了中国人的特别关注。5玩偶之家6的各种译本广为流传,各地剧社也纷纷上演此剧。5玩偶之家6讲述这样一个故事:圣诞节就要到了,娜拉沉浸在满足、幸福之中。因为新年伊始,海尔茂就要到银行担任经理,以前收入不稳定的那种日子就要结束了。这时,娜拉的旧友林丹太太来访。在和林丹太太的交谈中,娜拉兴奋地告诉林丹太太一件事:她和海尔茂结婚后不久,海尔茂得了重病,为了让丈夫到意大利疗养,她私自向银行职员柯洛克斯泰借了一笔钱,还伪造她父亲的签名签署了借据。这时柯洛克斯泰突然来访。事情终于发生了。原来柯洛克斯泰是海尔茂那家银行的职员,柯洛克斯泰怕被解雇,他便以借据来要挟娜拉为他求情。娜拉不得已只好向丈夫求情。但丈夫根本不予理会,反而发出通令解雇了柯洛克斯泰。气急败坏的柯洛克斯泰随即就给海尔茂写了一封揭露真相的信件。海尔茂读完信后勃然大怒,将娜拉刻薄地咒骂了一番。恰在此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是柯洛克斯泰的信和返还的那张借据。海尔茂见自己的名誉已经保住,立刻改变面目,对娜拉又温柔起来。目睹此情此景,娜拉感慨万千,她看清了自己像玩偶一样被人摆布

收稿日期:2005-09-20

的可怜处境,并终于意识到她应该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毅然离开了这个/玩偶之家0。娜拉这位远在北欧的弱女子在离开她曾以为是其/爱巢0的家时,以最大的力量关闭了家庭之门,宣告了一个女性同剥夺了人权的家庭的决裂。她那砰然震动世界的关门声一直回荡,直至中国大地,几乎达到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一度成为中国妇女冲破婚姻枷锁,追求自由解放的楷模,在中国社会包括妇女解放运动、思想领域、文学领域引起旷日持久的/娜拉热0。

/娜拉0形象为什么会在中国特别是在现代作家中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呢?众所周知,中国现代文学是20世纪初在中国社会大动荡和世界文学潮流汹涌激荡的历史背景下产生的。五四新文化运动包含着妇女解放运动,这不仅由于20世纪20年代世界妇女运动甚为活跃,也因为中国封建文化伦理结构有突出而沉重的父权制基础,反封建必然涉及妇女问题,五四文学因此有了空前丰富的女性生活内容。当/妇女解放0成为流行口号,大量作家在把目光关注/人0的同时,也特别关注长期受压抑的/女人0。娜拉的到来,恰是导火索,引发了人们对中国绵延数千年之久的封建礼教和旧式家庭,尤其是对根深蒂固的思想文化传统的讨论;引发了人们对中国女性和婚姻家庭状况的普遍关注和深刻反思;也引发了作家中大量出现中国化的/娜拉0形象。第一个中国化的/娜拉0形象是胡適的独幕剧5终身大事6中塑造的田亚梅,田亚梅出身于有产的中等阶层,受新思想的影响,渴望获得个人的尊严与独立,但她的愿望都受到阻碍,这就迫使她与娜拉殊途同归,走上了一条因觉醒而出走的道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与家庭决裂,她给家人留下字条:这是孩儿的终身大事,孩儿该自己决断。实际上与娜拉出走时发出的宣言/现在我只信首先我是一个人0相呼应,尽管田亚梅的这位女性形象不是十分丰满,但她抓住时代脉搏,符合当时读者的审美需求,在客观上起到了/抛砖引玉0的效果。之后的5三个叛逆的女性6、5伤逝6、5莎菲女士的日记6、5虹6、

作者简介:叶松青(1973-),女,福建南平人,福建三明学院中文系讲师,主要从事外国文学和比较文学的教学与研究。

5蚀6、5雷雨6等等,为我们提供了一群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类型的女性形象:王昭君、卓文君、子君、莎菲、章秋柳、梅行素、繁漪等等。郭沫若借卓文君、王昭君等古代女性形象,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女性观:如今是该妇女觉醒的时候了,她们沉沦在男性中心的道德之下已经几千年,一生一世服从得干干净净。她们先要求成为一个人,然后再能说到人与人的对等的竞争。卓文君义正辞严地宣称:我以前是以女儿和媳妇的资格对待你们,我现在是以人的资格来对待你们了。同样,作为汉元帝妃子的王昭君,她反抗/出嫁从夫0的旗帜也是十分鲜明的,她敢怒斥汉元帝,揭露其丑恶的灵魂,这是对夫权的极大背叛,是对自己的个性与自由意志的热烈追求。蘩漪激愤地喊出:她也是要一个男人真爱她,要真正活着的女人。子君说: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传统意义上的女性含蓄、羞涩消亡了,女性的个性被极力张扬,娜拉式的反抗使女德变成了一张苍白的薄纸。新文学的作家们以自己的人生态度表达着自己对女性的发现和理解,而且试图为现代女性构建一个实现女性人生价值的空间,从而表达出自己的女性观念与意识。正如陈平原在5娜拉在中国6中所指出,世上不知有哪个国家能像中国一样创作了如此众多的娜拉型剧本,中国人把娜拉迎进家门后,进行新的创造,使她在中国复活和再生。这里有从沉睡中醒来的娜拉,也有尚在痛苦中挣扎的娜拉;有从家庭出走的以谋求自立的娜拉,也有从追求个性解放到投身革命的娜拉[1]。大量的中国化的/娜拉0构成了现代文学叛逆女性系列。从田亚梅(包括陶岚、娴娴、愫方等)到子君、陈白露(包括莎菲女士等),再到梅行素(包括后来的林道静)等,折射出中国现代妇女寻求自身和社会解放道路的一个比较完整的叛逆过程。

二 娜拉形象在中国现代作家中的嬗变

人不是玩偶,人要有/人的价值0。这是19世纪后半叶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发出的具有反叛精神的呼唤,是从梦中醒来的娜拉的饱含激情的呐喊。然而,随着/砰0地一声门响,易卜生便匆忙地完成了他的全部探索,给后来的人们留下了无穷的遐想:/娜拉出走之后怎么办?0当现代作家笔下出现阵容庞大的中国的/娜拉0系列时,他们自觉不自觉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且将/娜拉0无论在题材的摄取、人物形象的刻画、主题意蕴的提炼、叙述模式的选择、作品情调的酿造诸方面,都有着突出的发展变化。笔者在/娜拉群0中选取了几个,作一分析。

作家们不是单纯地从婚恋视角切入现实人生,而悄悄移位为女性的生存问题。1923年底,鲁迅在一次演说中,提出了/娜拉走后怎样0的问题。他认为,只要处在专制的社会里,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2]。时隔两年,鲁迅创作了他唯一的一篇以新女性婚恋为题材的短篇佳作5伤逝6,以艺术的形式就此问题针对中国的现实给予了回答。子君的悲剧是/娜拉0出走后又/回来0的悲剧。鲁迅以5伤逝6中的子君的无声死亡,回答了易卜生在5玩偶之家6中提出而没有回答的/社会问题0。鲁迅是以娜拉出走,追求个性解放为出发点,来创作他的5伤逝6的。子君是在/个性解放0思想影响下逐渐觉悟的典型形象。她和

涓生/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易卜生,谈泰戈尔,谈雪莱0,就是在谈话中子君渐渐产生了勇气,抛弃了旧思想的束缚,冲破了封建家庭的羁绊,终于取得了婚姻自主的胜利。她是一个无畏的反叛者,具有鲜明的/娜拉特征0。作者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进一步深掘,出走的子君并渐渐蜕变为一个怯弱的妥协者。当子君沉湎于/永久是这样的安宁和幸福0时,她的独立意识逐渐失落,她自甘做一个/笼中鸟0。子君是一个不幸的牺牲者,她从/父权0下挣脱出来,却又陷入/夫权0的阴影中,子君的死亡,证明了中国几千年的家庭模式。在中国封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里,个性解放的背后,是个性的死亡;精神反叛的实行,随之而来的是反叛精神的丧失,这是我国封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中那些以个性解放为奋斗目标的人们的必然归宿。在一条个性解放的道路上,鲁迅让他的子君走完了由反叛到死亡的阶段,由此将主题、意蕴发生了嬗变。

如果说鲁迅笔下的子君正好形象地反映了中国的/娜拉0/回来0的悲剧,那么,曹禺笔下的陈白露对中国/娜拉0作出了另一种艺术阐释。人们找到了/堕落型0的对应角色)))陈白露,称她为/堕落的娜拉0。陈白露是曹禺四幕话剧5日出6里的中心人物。她出身书香门第,竹筠时代的陈白露有着纯洁的心灵,聪明、美丽、任性,是崭新的知识女性,大胆追求自由生活、幸福爱情,追求个性解放和人的权利地位,后为了生活单枪匹马闯入社会,她自负,相信个人奋斗的力量,她从电影明星到红舞女到风尘生涯,最终堕入畸形的现代化大都市,靠着男人对其美貌的青睐维持着巨大的开销,过着奢侈堕落的生活,当方达生提出要带她离开时,她非常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对于这种生活的依恋。最后在种种无法解脱的矛盾中,她以自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陈白露这个性格复杂充满矛盾的艺术典型,是/娜拉0的又一异化。陈白露走出家庭,步入社会,爱情婚姻的幻灭,使她由精神的追求升腾为对金钱、物欲的渴求,正像鲁迅先生所指出的,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3]。陈白露的自由追求最终/为钱而卖掉0,沦为金钱的奴隶。这种人格尊严的丧失显然不是娜拉们所预想和追求的。陈白露未像子君走了回去,但她堕落了。当然,陈白露的堕落绝不是自甘和糊涂的。她对于自己的可悲处境有着清醒的认识和深切的感受。她虽然相信/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0,可又认为/太阳不是我们的0,所以她最后的决定是/我们要睡了0。陈白露最终的死亡,完全是出于对自身处境绝望而做出的自觉选择,也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0[4]的必然结果。反观子君和陈白露毁灭的悲剧,我们绝不能忽视中国社会现实和历史文化的残酷性。/娜拉0之所以走上回来或堕落的道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经济的因素。鲁迅在5娜拉走后怎样6的演讲里已经警告过,为娜拉计,钱)))高雅地说罢,就是经济,是最重要的了[5]。张爱玲也曾以微微的嘲讽来揭示经济的重要,认为中国人从5娜拉6一剧中学会了出走。无疑地,这潇洒苍凉的手势给予一般中国青年极深的印象,,走到哪儿去呢?走!走到楼上去!)))开饭的时候,一声呼唤,他们就会下来的[6]。中国的妇女解放历程与西方原本不同,中国的妇女解放运动是作为整个社会解放的一个有机组成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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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节连接起来,建立统一的大市场,才能将饲料企业做强、做大,实现规模效益。

21加强饲料企业的科技开发与科技创新

加强饲料企业的基础科技研究工作,特别是在饲料加工工艺方面的研究,是我国饲料企业当前与今后相当长一个时期内必须加强的一项基础性工作。饲料企业应以企业为技术创新的主体,充分发挥科研院所的技术优势,开展饲料加工与动物营养学的基础研究,建立其数据库,加大科学技术创新力度,争取在饲料科研方面、饲料科技开发方面有较大的突破与较大的创新。

31积极推行先进的企业管理技术

积极推行ERP等先进的企业管理技术。目前,我国大多数大型饲料企业或企业集团的规模在不断扩大,集团化经营对企业的管理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饲料企业应有意识引进ERP等先进的管理技术和生产技术改造传统的企业,提升管理水平和企业核心竞争力。同时饲料企业应当加强对饲料生产的监管,积极推行HACCP管理,规范企业的生产,不断提高产品质量,以增强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经济中的竞争力。

41加快实施一体化战略

目前,国外的饲料企业,向着生产、加工、销售一体化方向迈进已经成为一个普遍的发展趋势。为了提升饲料企业的竞争力,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我国的饲料企业也必须走生产、加工、销售的一体化道路。在市场经济不断发展的今天,饲料企业必须跳出传统的只管生产的老路,到广大的农村建立自己的饲料生产基地,将广大的粮食种植户,通过订单农业的方式,变成企业固定的原料供应商。在加强企业管理和不断提高产品质量的基础上,适时地建立企业的分公司,扩大销售商,不断扩大企业的生产、加工、销售规模,才能使企业做大、做强,提升企业的竞争力,才能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以应对不断发展变化的国际与国内市场经济的挑战。

随着饲料企业总体规模的继续增长和市场集中程度的提高,部分规模小、设备差、技术和管理落后的饲料生产企业必将在竞争中被淘汰。而具有规模、品牌、科技优势,符合未来饲料产品健康和环保要求的饲料企业发展前景广阔,必将在发展壮大中获得参与全球化竞争的能力,这也正是我国饲料企业所要达到的目标。

=责任编校 李胜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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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并未剥离出来,现代中国的经济结构及由经济结构所决定的家庭结构并不因妇女问题的提出而发生相应的变化。因此,尽管部分女性因反抗而获得了自由,但她们未必从观念上真正摆脱传统的家庭角色,未必能真正进入社会并获得经济保障和社会地位。中国现代作家发现并注意到了这一点,不同的背景自然会诞生不一样的/娜拉0。

但是,在茅盾笔下,长篇小说5虹6的主人公梅行素在叛逆道路上寻找着/娜拉0的精神支点,继续着她们的精神探索。小说中,梅行素从包办婚姻的家庭冲出,完成其/娜拉0式的出走。但梅行素对娜拉这样一个时代偶像却有着不折不扣的/惊人之见0,也可以作为理解这个形象的钥匙。她本来是崇拜娜拉的,但在对5娜拉6一剧有了深刻的研究之后,却觉得娜拉也很平常,她全心地意识到自己是女性,林丹夫人却截然不同;她两次为了别人将性作为交换条件,毫不感到困难,她是忘记了自己是女性的女人。梅行素已不仅停留在一般意义上的/出走0,她超越了一般的五四青年,她既不留恋过去,又不幻想将来,她把自己看作命运的主人、新生活的创造者,含笑将自己的对手一一击败。梅行素对接连的厄运和遭遇,也曾有短暂的迷茫和彷徨。但她无疑属于五四产儿中最勇敢的几个,跨越了一个又一个障碍。梅行素在认定对自我价值和生活意义的追索之后,始终不改初衷,体现出非凡的坚强个性。最后,这位/虹一样的人物0从旧的封锁着的牢笼跳出到新的广阔的世界。梅行素的道路说明了作者肯定知识分子在革命斗争中自我改造的可能性及积极意义,肯定已成为现实中一种巨大力量的革命势力对于这种自我改造的重大保证作用。丁尔纲有一席话表达得相当准确、精炼。他认为,梅行素堪称20世纪二三十年代之交产生的时代女性群中纵向开拓、横向开拓与内向开拓最丰富、最

具立体感、也最具有内涵密度的一个[7]。茅盾的伟大之处,不仅在于看到了中国/娜拉0的这种坚强,而且发掘出坚强个性下面丰富和完整的人格。梅行素的思路不但超越了当时知识者的一般认识,也可以说超越了当时的中国现实,而在气质上与西欧近代资产阶级女性趋近,为中国的/娜拉0形象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中国现代文学中/娜拉0形象如同一个万花筒,展现出如此精彩的文学景观,折射出当时纷繁的世界。恐怕当年的易卜生不曾想到,他的/娜拉0会远渡重洋,给中国现代文学带来如此多的/姐妹0。从娜拉身上,我们可以感受到那个时代激越与昂扬的气息。那个时代之后,妇女解放仍在继续,仍不断有/娜拉0出现在新的作家新的文本之中。参考文献:

[1]陈平原.在东西方文化碰撞中[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2.272.

[2]鲁迅.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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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鲁迅.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161.

[4]王锦厚.五四新文学与外国文学[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89.154.

[5]鲁迅.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159.

[6]张爱玲.张爱玲散文全编[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

1992.88.

[7]丁尔纲.茅盾的3虹4和/易卜生命题0[A].茅盾研究(第二辑)[C].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4.236.=责任编校 王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