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与烈士:海子祭日说说早逝的天才诗人海子戈麦骆一禾

天才与烈士

——海子祭日说说早逝的天才诗人海子戈麦骆一禾

53年前的今天,刚满25周岁的天才诗人海子卧在山海关附近冰冷的铁轨上,任由列车无情地辗过他无情的身躯。

两个月后,他的朋友、28岁的天才诗人骆一禾死于脑溢血。然而我们都只知道这个简单的死因,具体情形目前外界很难了解。因为那其实是一段被忌讳的历史,而他的死正与此有关。

距前者卧轨自杀差两天就两年半的那天,大约24周岁的天才诗人戈麦在北京西郊万泉河自沉。

这三位天才诗人都曾经在北大就学,毕业于北大,海子与骆一禾是好友,但戈麦与海子并不相识,从未见过,戈麦曾引以为憾,但他们三人都是诗人西川的好友。只是海子和骆一禾认识西川在先,戈麦是在海子和骆一禾去世的第二年才认识西川。这三位年轻的天才诗人,在短短的两三年内,接连被死神拥抱。

三位天才诗人中,海子为世人所熟知,他的诗歌被世人反复吟咏和引用。而同为天才诗人的骆一禾和戈麦,则逐渐被世人所遗忘。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们。至少我没有。

海  子

海子有很名的被人们反复吟咏的诗作。除了字面上让人感觉温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还有象《亚洲铜》、《阿尔的太阳》、《日记》、《西藏》、《活在这珍贵的人间》、《黑夜的献诗》等。他最后的一首诗是《春天,十个海子》,写于1989年3月14日。海子死于1989年3月26日,与我的生日相差一天(明天是我阳历的生日)。于25周岁刚过两天的青春年华毅然决然辞别了这个世界。

网上关于海子的介绍非常多。海子的诗歌,是他自己内心的释放和写照。他建立了一个庞大的诗歌国度,他在这个国度里他就是自己的王者。他肆意地抒发自己。他的诗歌如刀砍斧削般,用词简洁果断,但却充满了力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去世前一两年精神失常并濒临崩溃的原因。他有过数次自杀行为,但前面大抵不成功。最后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海子是典型的文艺青年。脆弱,向往远方,对美好世界充满了憧憬,但世界丑陋的一面经常打破他的幻想。他曾经坐火车去了一趟西藏,并留下不少诗歌。比如《青海湖》、《日记》、《西藏》。我的朋友画家张起风就很喜欢《西藏》这首诗,把它放在他自制的手绘地图《遇见西藏》和《遇见拉萨》上。但这趟西藏之行显然并没有解除他现实中的烦恼。

对于天才诗人海子,我对他的际遇和情感充满了同情,对他的充满了惋惜,对他的诗歌也非常喜爱,但对于海子的现实生活,我只想说,海子其实活得非常糊涂。他甚至不能分清现实和理想的区别。他更象一个四处找人倾诉但却觉得没有人能听懂他的倾诉的孩子。他最终绝望。他很多诗歌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如《九月》、《死亡之诗》、《抱着白虎过海洋》、《七月不远》、《两座村庄》、《土地忧郁死亡》,等等。他在精神极度崩溃的时候一度怀疑有人要害他,但在最终的遗书里又写道: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今天是海子的祭日,但对于海子,以及海子的死,我似乎更不想多说什么,只能用他的诗歌和我怀念他的诗歌来表达我一直以来想起海子及他的诗歌时的心情。

附海子诗作三首:

九  月

作者:海子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马头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八月之杯

作者:海子

八月逝去 山峦清晰

河水平滑起伏

此刻才见天空

天空高过往日

有时我想过

八月之杯中安坐真正的诗人

仰视来去不定的云朵

也许我一辈子也不会将你看清

一只空杯子 装满了我撕碎的诗行

一只空杯子——可曾听见我的喊叫?!

一只空杯子内的父亲啊

内心的鞭子将我们绑在一起抽打

四姐妹

作者:海子

荒凉的山岗上站着四姐妹

所有的风只向她们吹

所有的日子都为她们破碎

空气中的一棵麦子

高举到我的头顶

我身在这荒芜的山岗

怀念我空空的房间,落满灰尘

我爱过的这糊涂的四姐妹啊

光芒四射的四姐妹

夜里我头枕卷册和神州

想起蓝色远方的四姐妹

我爱过的这糊涂的四姐妹啊

像爱着我亲手写下的四首诗

我的美丽的结伴而行的四姐妹

比命运女神还要多出一个

赶着美丽苍白的奶牛 走向月亮形的山峰

到了二月,你是从哪里来的

天上滚过春天的雷,你是从哪里来的

不和陌生人一起来

不和运货马车一起来

不和鸟群一起来

四姐妹抱着这一棵

一棵空气中的麦子

抱着昨天的大雪,今天的雨水

明天的粮食与灰烬

这是绝望的麦子

请告诉四姐妹: 这是绝望的麦子

永远是这样

风后面是风

天空上面是天空

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附本人怀念海子和戈麦的纪念诗作三首:

关于身世。或者春天——兼怀海子

作者:郁夏

我怀抱春天,怀抱三月,降临人间。

这一点,我跟海子完全一样。

我想要在春暖花开时节面朝大海。

这一点,我跟海子也完全一样。

我出生在粮仓里堆着稻子的农村。

这一点,我跟海子不一样。

海子歌颂麦地,而我没见过麦子。

这一点,我跟海子也不一样。

遥远的安庆。遥远的赣南。

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一样。

喂养麦子也被麦子喂养的人。喂养稻子也被稻子喂养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两样。

稻种撒过去,秧苗长起来。

秧苗插下去,稻穗抽出来。

镰刀伸过去,稻子倒下来。

我不知道,种麦收麦,是不是也这样。

年幼无知的我,守在村口,守着一片稻海。

春天过了就是夏天。蛙声过了就是蝉鸣。

就是这么简单。再加上放牛砍柴。

这就是我身世的全部。

怀抱三月,降临人间!

多么温暖的季节!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多么幸福的情节!

而如今,春天已越走越远。

而如今,麦地或者稻田都离我很远。

而如今,海子的背影已然走远

而如今,我看见自己的背影也越走越远……

2006年4月19日深圳宝安

火车经过德令哈,怀念一个叫海子的诗人兄长

作者:郁夏

草原的尽头空空如也

曾经在戈壁怀念姐姐的人

如今在哪里

这荒凉而抒情的城市

这荒凉而抒情的戈壁和草原

青稞依旧生长  年年生长

不管人事沧桑  岁月悠长

多少次火车路过德令哈

多少人眼含泪水

默诵着你的诗歌

多少人奔向神秘西藏

他们也想做一块孤独的石头

静静地  在蔚蓝的天空下

在空无一人的高原上

然而你依然是惟一的  最后的抒情

你以梦为马

奔行在惟一的  最后的草原

奔向不可知的远方

奔向你所有的幸福

奔向你所有的悲伤

和戈麦一样  你们都一样!

2016年6月14日傍晚,火车经德令哈

日    出——兼怀海子戈麦

作者:郁夏

大地渐渐明亮

东行一万里是大海  西行一万里是雪山

雪山是我的头颅  日夜眺望东方

曙光渐起  鸟儿幸福

天长日久的伤口渐渐忘却痛疼

或者我就是那个圣人

曙光是我每日早醒后必做的祈祷

东方的大海波涛滚滚  翻卷着波澜壮阔的爱情

雪山是我硕大无朋的头颅  孤独的头颅

我用白亮的眼睛眺望着东方

太阳也是我的头颅  我有两个头颅

一个通红  喷着血浆  照着另一个  白首苍苍

两个头颅  碰到一块  映射火光

大地渐渐明亮  我的头颅  无限辉煌

戈  麦

很多人只知有海子,不知有戈麦。我很幸运,我从一本诗选上同时知道他们。编者将他们一并列为六十年代出生的代表性诗人。我也同时喜欢上了这两位诗人的作品。他们似乎是一样的。他们有着纯粹的诗歌理想,却与世俗社会格格不入,理想和现实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最终都在绝望中走向死亡。但与海子相比,戈麦的诗歌是冷静的。他更仿佛是一个旁观者,在静静地看着一切发生,并不动声色地把它们记录下来,在这记录中将自己深深隐藏。他如此冷静,让人吃惊。

和海子不同,他似乎早已洞悉理想和现实巨大的落差。

他爱好诗歌。他自认无论从为人处世上,自己是完美的。事实上,作为一个诗人,我也认为他是完美的。于写作而言,他聪明,勤奋,于朋友而言,他仗真诚,讲义气,口碑极佳。从他的自述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极为理智、冷静的人。他冷静而精准地描述着自己。他在自述中这样写道:

和戈麦初次相识的人皆猜不出他的年龄与他的出生地,戈麦身高中上,瘦骨嶙峋。时而服饰考究,时而衣着破烂。面如峭石,时而乱须满腮,时而一览无余。目光锐利,石头一样的光芒被一副黑色眼镜遮住。言语宽容,又不乏雄辩。不愿好为人首,不愿寄人篱下。不愿做当代隐士,不愿随波逐流。

其实戈麦出生于三江平原广漠的旷野上,喜欢水,喜欢漫游;厌弃山,但不厌攀登。在戈麦身上看不到东北人的粗砺与世故,看不到乡野人的质朴,看不到都市人的浮滑。在戈麦二十四年的人生经历中,只用六个字可以概括:成长、求学、工作。戈麦是个文化人,又是一把刺伤文化的匕首。……

戈麦选择写作,有很早的愿望,但开始稍晚,这其中有过极其矛盾的选择。戈麦时间充裕,但善于浪费,许多光阴在饮酒和打牌中流过。戈麦主张艺术家理应树立修远的信念,不必急躁,不必唐突,不求享誉于世,但求有补于文。他说写东西占用不了太多时间,但读书却需要很多精力。他认为一个诗人,在写下每一首诗的时候,理应看到自己诗歌的未来。这种说法固然有其夸张的成分,但足以看出他修远的勇气。戈麦觉得诗与小说有其极为不同的思维方式,尤其是现代诗与现代小说更是这样,因而他反对双向修远;但他自己一直考虑一种双向修远的道路,也许有一天张力过大,一根弦就绷断。……

每次我走进戈麦的书房,书房内总是烟雾缭绕,戈麦嗜烟如命,总想戒,总戒不了。他说抽烟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同样,戈麦厌弃喝酒,他说酒会使一个人丧尽了自尊。戈麦说他只大醉过一次,这已经足够让他讨厌的了。

戈麦珍视友谊,但对人世的无常和背弃看得很透。在戈麦短暂的二十几年中,一定经历过许多次灾难,但戈麦对此一向缄口不言。

戈麦经常面露倦容,有时甚至不愿想25岁之后的光景。

在戈麦的方方面面,充满了难以述描的矛盾。我只能说,他是一个谦逊的暴君。

——戈麦《一个复杂的灵魂》

我不知道戈麦的自沉是不是因为张力过大而绷断了自己的神经作出的选择。我认为海子的死更象是逃避,而戈麦的死更象是精心策划的。他在日常生活中没给别人留下要自杀的痕迹,但他却在自述中说不愿想25岁之后的光景。要知道,他的好友海子就是死于满25周岁的第三天。 而写此文时从文中可以看出,戈麦已满24周岁,应该是自沉前不久写的,似乎对自己的死已经有了安排。我们从他为海子而写的诗歌题目也就叫《海子》中可以看出,他对海子只有敬重和解析,并没有对海子的死表示惋惜和悲伤。或许其时他已经决心效仿海子,弃世而去。

他还写过一首写叶芝的诗歌同题的作品《当我老了》。然而他终于没有等到自己老了,。他不愿想25岁以后的日子,因此在25岁到来之前,便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附戈麦诗作三首:

海  子

作者:戈麦

对于一个半神和早逝的天才

我不能有更多的怀念

死了,就是死了,正如未生的一切

从未有人谈论过起始与终止

我心如死灰,没有一丝波澜

和死亡类似,诗也是一种死亡

它适合于盲人与哑巴

因而适合于凶手烈士

适合于面对屠弑狂舞

面对灵柩高歌的疯人

而我也是一个疯人,在时光的推动下

写下行行黑雪的文字,与你不同

我是在误解着你呀,像众多的诗人

一切都缘于缪误

而缪误就是成就,是一场影响深远的幻景

当我老了

作者:戈麦

当我老了  在一块高大的岩石下

最后看一眼房屋后海上的黄昏

请让我望一望日出前的树林

当我老了  再直不起腰身

在我的身旁  一只衰老的知更鸟

一株白杨正在成长

我座下的仍是那把年轻时代的椅子

当我老了  再也直不起腰身

许多枫叶在我的脚下安睡

枫叶下面是秋天的泥土

这种气味一直伴随着我

我诞生在秋天  从未走进过乐园

一只老马在草地上安睡  一只老马

它走遍了中国西部的草原

我不是那匹好马  一生中我多次回头

想看看自己  看看自己留下的黄沙

我一直未流露内心深处的恐惧

关于生命  关于博爱

我至今仍然披挂着破旧的僧衣

当我老了  窗前的的河水平流

这是哪一座人家的少年

一个少年手执书本  面色红润

你看你  多像我   脸上没有皱纹

但我老了  再也直不起腰身

我的一生被诗歌蒙蔽

我制造了这么多的情侣  这么多的鬼魂

你看这天空  多像一个盖子

当我老了  再也见不到黄昏

当我老了  就要告别全部的欢乐

一还记得我吗  早遥远的法兰西

在波涛滚滚的太平洋彼岸

我狱中的友人和禁中的情人

大  风

作者:戈麦

晴日降下黑雨,大雨降下宿命

军团的云,枫叶的云,一座高楼危然高耸

原野上羊群盘卷成一个漩涡

地上的风,天上的风,一个大氅在山上哀号

在云涡中抖动的是一颗发绿的心

在一朵黑云上张望的是一个灵魂的空壳

大风横过秋日的旷野,只露胸围

一团乌云,在那生长阳光的地方

一个人满身秋天的肃杀,伫立在河上

神经的人,落魄的人,不食烟火的人

他在心中遇见黑夜,遇见时间

遇见蛛网上咯血的鹿,遇见一个宽广的胸怀

一个人伫立在风中,他的心中裂为两瓣

裂为两半,一半在河岸,另一半在河岸

旷世的风像一场黑夜中降临的大雪,他在心中

看见一个人在大雪中,从另一个身上盘过

哦,上帝的中山装,从你那四只口袋里

风像四只黑色的豹子闪电一样飞出

啃食玉米的房屋,啃食庄园丰盛的雪骨

劫掠着树木,劫掠着大地的牙齿,劫掠着采石场

两个黑夜结伴而来,一个骑着一个

一个大雪中昏聩的瘫子在空中撕扯着天空的胃

那里存积着胃,存积着栗子和火,盔甲之下

一颗最大的头颅,它已登上疯狂的顶峰

骆一禾

很早就知道骆一禾的名字,也曾在网上看过骆一禾的诗歌。骆一禾比海子年长,但诗风和海子相近。不仅仅风格象,连很多经常出现的意象都很相近。长期以来,他的诗歌在海子诗歌的光芒的掩盖下渐渐被人遗忘。

骆一禾和海子很早就认识了。然后他们一起喜欢上了诗歌。和海子生前虽然已经小有名气但很少受到关注不同,骆一禾生前已经享有很大的名声。1984年9月毕业任北京《十月》杂志编辑,主持西南小说,诗歌专栏,得过两次优秀编辑奖。1988年参加《诗刊》举办的青春诗会。参加青春诗会大约是中国诗坛比较有份量的一种待遇。海子和戈麦显然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他们连什么大奖赛的奖项好像也没获得过。但是现在海子和戈麦的诗歌远比骆一禾的诗歌有影响得多。这倒不是说海子和戈麦的诗歌比骆一禾的诗歌要好多少。这是件无法完全解释得清楚的事情。和很多因素有关。绝不仅仅是因为海子和戈麦是自杀的。自杀的诗人还有很多,比如西川的另一位诗人朋友张风华。他在戈麦自沉的同一年秋天,在深圳跳楼自尽。

骆一禾和海子戈麦甚至张风华都不一样。他有着更好的家世,从小接受更完善良好的教育。骆一禾的父亲是我国著名的经济学家骆耕漠。骆老2008年才去世,活了100岁。但他的天才诗人儿子却仅仅活了28岁,这在他的生命长河中,是一件何等哀伤的事。骆一禾家庭条件较以上提到的数位诗人都要优越,接触文学及相关理论知识也要早,而且全面。毕业后他在《十月》任编辑,应该主要也是负责诗歌方面的编辑工作。

西川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描写骆一禾: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禾与海子是两类不同的诗人。他们走到一起是由于他们有相似的诗歌抱负以及同等强度却不同质地的才华。骆一禾文雅、渊博、深刻、正直、爱朋友,对于世界文明负有使命感。他的写作和做人被'修远'这两个字表达出来。戈麦曾经把他的《修远》一诗复印下来,贴在床头,反复诵读。

骆一禾是如何患上脑溢血的,我在网上没找到更多的资料。只知道据说与当年的那一件我不能说你不能说他也不能说大家都没能说假装大家都遗忘了的事件有关。骆一禾此时一边在忙海子的后事及海子的诗集出版的事。积极参与,终于心力交瘁,1989年5月13日,骆一禾倒在了天安门广场。医生说,是先天性畸形脑血管和长期用脑过度造成的大面积脑内出血导致的。他持续昏迷了十八天后最终也没有醒来。而《海子生涯》是骆一禾最后写的文章。

有篇文章说,骆一禾的爱人记得骆一禾在天安门广场上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中国知识分子这个阶层可能难以存在了。”

请记住这个地点。

骆一禾和海子、戈麦不一样。他不仅仅有诗歌,他还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对这个现实世界充满了关注和思考。

这是我对骆一禾保持着一份诗歌之外的敬重的缘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海子、戈麦和骆一禾都是烈士。海子、戈麦是诗歌意义上的烈士,而骆一禾,则是社会现实意义上的烈士。

郁夏2017年3月26日海子祭日作于赣县湖江连坳

附骆一禾诗作三首:

麦地——致乡土中国

作者:骆一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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