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美洲与美国文化外交的起源_王晓德

2007年6月第29卷 第3期拉丁美洲研究

JournalofLatinAmericanStudiesJun.2007 Vo.l29 No.3

#国际关系#

拉丁美洲与美国文化外交的起源

#王晓德

内容提要 文化外交在美国对外战略中占据着显著的地位,对美国实现其外交目标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然而,美国政府在官方层面上利用文化作为外交的一个武器却比较晚,正式开始于二战期间,而且首先是在拉丁美洲实施的。因此,美国文化外交的起源与拉美有着密切的关系。文化外交在拉美地区的/试验0可以说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为美国政府在战时和战后把文化外交扩大到其他地区积累了很多有价值的经验。关键词 文化外交 拉丁美洲 美国 文化关系

在美国对外关系史上,美国政府通过向其他国家传播其所谓/民主、自由、平等0的文化价值观来实现其外交上的目的可以说是贯穿于其中,但美国人通常很厌恶把具有利他性质的/民主文化

传播0与通常带有国与国之间你争我夺味道的/外交0联系在一起,所以长期以来他们很少承认政府在从事文化外交活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这种状况完全改观,/冷战0的爆发使美国决策者进而认识到,在这场全球性两种生活方式的斗争中,单靠战争手段已难以实现美国外交所确定的目标,而/争取人的思想0成为取得冷战最后胜利的关键。因此,对外宣传、人员交流以及通过大众媒介传播有关信息等,成为美国政府实现其外交目的的有效手段,文化外交(美国人将之称为/公众外交0)由此开始在政府的全球战略中具有了一席之地。其实,在二战期间,面对着法西斯国家发起的文化攻势,美国政府开始改变了在官方层面上不重视文化作为实现外交战略的作用,逐渐使文化外交成为美国政府操持的一件得心应手的武器。拉丁美洲一向是美国不容他国染指的/后院0,当美国政府发起文化攻势时,拉美地区遂成为美国文化外交的/试验场0。因此,美国官方正式实施的文化外交的起源与拉丁美洲密切联系在一起。

在有的学者看来,文化外交同国际关系一样古老。在古代,希腊人和波斯人就把输出本国的文化作为征服异族人的一个强有力的手段。罗马帝国利用文化对异族进行统治是/文化外交0的一个例子。罗马文明的优势在于它的语言、学问、秩序、繁荣和举止等,这些因素成为让意大利人和当时已知世界中的很多国家臣服罗马的强有力工具。一个人如果要成为罗马人,他必须要体现出罗马的文化传统,尤其要懂得拉丁语和拉丁文学。那些被罗马帝国征服的民族渴望获得罗马公民的地位,将之作为一种奖赏来炫耀。当罗马帝国处于鼎盛时期时,罗马代表的不是一个地理位置,而是一个文化概念。换句话来说,罗马人不只是居住在第伯尔河两岸的人,而是参与罗马文化的所有人。维持一种共同的文化联系成为把罗马帝国境内不同民族凝聚在一起的有力纽带①。

在西方工业国家中,通过政府行为有意识地输出本国的文化并非美国独此一家。其实,英法等殖民大国比美国更早注重由政府发起的对外文化输出活动。一些学者的研究成果表明,从19世纪以来,欧洲民族国家一直把文化作为对外关系的组成部分。法国第一个制订了官方组织的广泛文化关系计

收稿日期:2007-01-17

作者简介:王晓德,男,历史学博士。现为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教授。(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福州 350007)

①

一 文化外交的历史演变

10

KevinV1Mulcahy,/CulturalDiplomacyandtheExchange

Programs:1938-19780,JournalofArtsManagementLaw&Society,Vol129,No11,Spring1999,p191

划,该计划尤其涉及到法国在近东和远东的宗教、按照潘恩的建议,他将隐瞒身份,秘密潜入英国,教育和慈善义举。这种由官方组织的文化输出活动以一个到美国旅游一圈回来的英国人在英国报刊上主要是在法属殖民地,其目的显然是为殖民统治服发表一系列文章。他希望这些文章将会对英国舆论务的。一些私人文化组织在海外的活动也得到了官产生重大的影响。在他看来,

/如果一个人拥有相

方的支持。如1883年在法国创建的法语联盟(A-l关美国的知识,并能够使这种知识牢牢地固定在英lianceFrancaise),自成立以来就一直通过学校、书国人的脑海之中0,这个人就会更倾向于和平。潘籍和讲课传播法国的语言和文化。很有意思的是,恩认为这种方法比/他能想象的任何方法0更为法语联盟把一向以自己文化为优越的美国看作是扩有效。但本杰明#富兰克林等人对潘恩的建议大泼大法兰西文明的最可行的地方。从1880年到1900冷水,并成功地劝说潘恩放弃了这一大胆的计年,法语联盟在旧金山、波士顿、洛杉矶、得克萨划④。类似这样的例子在美国对外关系史上还可以斯、芝加哥、丹佛、布鲁克林和纽约等地成立了委找到很多。一旦美国政府意识到文化输出的重要员会,以吸引更多对法国文化很感兴趣的当地人加性,其规模会远远超过其他西方国家发起的文化输入。在随后的14年间,法语联盟在全美国建立了出活动。

约150个新的地方委员会。到1904年,法语联盟实际上,美国文化对境外的影响远比其他国家在美国的成员超过了215万人。1934年11月,英要大得多。进入20世纪之后,携带着一种新的生国政府宣布成立英国文化协会,以实施在海外的文活方式的美国大众文化以不可阻挠的势头向全球蔓化扩张计划。按照伦敦《泰晤士报》的报道,该延,导致在全球范围内产生了似乎向代表现代社会协会的目的是/促进国外获得对英国语言、文学、发展潮流的美国社会趋同的现象。美国大众文化的艺术、音乐、科学、教育制度以及我们国家生活的大规模向外传递固然与文化产品自身对美国之外的其他方面的更广泛的知识,由此鼓励对大不列颠的消费者具有吸引力有关,但其输出的规模与产生的更好理解,维持本国与其他国家更密切的关系0①。影响往往与美国的强大密切联系在一起。显而易这些官方的活动表明文化以不同的方式用作实现外见,强大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力量能为美国大规模交目标的工具,旨在通过/教化使命0使对外国向外输出其文化提供有力的保证。第二次世界大战领土的占领合法化,其实质在于使殖民地永远成为母国的附属地。美国学者凯文#马尔卡希认为,这之前,体现/现代性0的美国大众文化已形成全些国家的文化外交促进了殖民主义目的的实现,球扩张之势,对美国政府实现其外交战略发挥了很/因为国家通常利用其文化殖民主义与在非洲和亚大的作用。毋庸置疑,这一时期美国大众文化向外洲的法国人、英国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联系在传播受到美国政府的有力支持,但美国政府尚未有一起0②。历史事实表明,凡在海外拥有殖民地的意识地利用这样一种文化传播来达到某一或某些外国家,很少不利用输出母国的文化来/教化0当交上的目的。传播美国大众文化的主体主要是制造地人,达到巩固其政治统治的目的。

商或销售文化产品的公司,他(它)们的行为多美国不是一个殖民大国,由政府发起的文化输是受赚取利润的驱动,似乎与官方没有多大的关出活动比较晚,但在历史上,许多对美国历史发展系,政府的支持很大程度上并不是针对大众文化输产生重要影响的人物很早就认识到文化作为一种武出本身,而多是出于促进海外经济扩张的目的,传

器在外交事务中的重要性。如1785年9月20日,托马斯#杰斐逊从巴黎致信詹姆斯#麦迪逊时谈①

ThomasA1Breslin,BeyondPain:TheRoleofPleasure&Cul-

道:

/在阁下看来,我是一个对艺术问题的热心tureintheMakingofForeignAffairs,Westport,GreenwoodPublishingGroup,Incorporated,2001,p11341

者。不过,这是一种我并不为耻的热情,原因在于②

KevinV1Mulcahy,/CulturalDiplomacyandtheExchange

其目的是改善我们国人的情趣,提高他们的声望,Programs:1938-19780,JournalofArtsManagementLaw&Society,使他们赢得世界的尊重,获得世界对他们的赞Vol129,No11,Spring1999,p191

③

CynthiaP1Schneider,/CulturalCommunicates:Diplomacy

扬。0美国学者辛西娅#施奈德认为杰斐逊这段话thatWorks0,No194,September2004,p111http:

//www1clingendael1nl/

是对文化外交的一个很好的表述③。在美国独立战publications/2004/20040300_cli_paper_dip_issue941pdf

争期间,托马斯#潘恩1780年提出了一个瓦解英④

W1PhillipsDavison,/PoliticalCommunicationasanInstru-mentofForeignPolicy0,ThePublicOpinionQuarterly,Vol127,No11,

国继续进行反对北美殖民地独立战争决心的计划。

Spring1963,p1281

王晓德 拉丁美洲与美国文化外交的起

源

11

播美国文化有助于美国外交政策目标实现的作用基本上处在一种不自觉的过程中。因此,在1938年前,美国政府把/跨国文化活动的责任置于私人手中0,认为在对外文化交流上政府没有任何/责任0而言。当然,要说美国政府完全与海外文化活动相脱离也不符合事实,如1900年,在美国政府的资助下,将近1300名古巴教师乘坐美国军舰来到美国,在哈佛大学学习了6周的英语和其他科目的课程后返国。再如1907年12月,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建议把中国对美国的/庚子赔款0中的剩余部分退还给中国,用于中国的教育发展。经1908年和1924年美国国会两院通过共同决议,将1800余万美元交付给中国用作教育基金。从1924年到1928年,作为一项新制订的学术交流计划,100余名德国学生被派往美国学习。类似这样的例子还可以举出一些。不过,美国政府自觉地重视文化外交还是在二战期间,自此以后,美国从来没有再放弃这样一个有助于其战略目标实现的武器,而且随着美国世界霸权的确立,这种武器在美国对外关系中显得越来越重要。

度的遗产和种族融合的人口说成是实现进步和自由的严重障碍。如杰斐逊曾直言不讳地宣称,西班牙美洲/处在极其黑暗的愚昧之中,深受偏执和迷信的影响0,因此,/就像孩子一样不能自治0,他只是希望用/军事独裁0取代现存的西班牙统治①。这种看法显然是一种文化偏见,但却在美国社会很有市场,直接影响到人们对拉美国家的认识,甚至到了二战前夕,当时的美国国务院把美国与其南部邻邦的关系看作是文化落后的问题。如副国务卿萨姆纳#韦尔斯在一次会议上谈到,拉美政治动荡的基本原因是这一事实,即/盎格鲁)撒克逊人在政府学和人的生活上具有六七百年的教育和训练0,而命运不幸的美洲共和国缺乏政治/见习期0,这就使这些国家/不可能吸取构成自由政府之结构的基础的理论、原则和精神0。另一位官员查尔斯#汤姆森认为,美国对拉美地区的国家拥有/某种道义上的委托管理,也就是一种文化上的委托管理0②。显而易见,美国人无疑想要用自己的文化重塑处于/落后0状态下的拉丁美洲,这是美国最终采取官方行为来加强对拉美地区文化输出的根本原因。

拉美国家在文化上受欧洲影响比较大,在对美国经济发展的钦佩中却包含着文化上的蔑视心理,这种心理尤其在拉美知识分子中较为常见,他们存在着一种强烈抵制美国盎格鲁)撒克逊文化的情绪。用美国学者爱德华#格兰特的话来说:

/拉丁

美洲人从西班牙和其他欧洲国家继承了丰富的文化,他们认为美国是一个物质主义的国家,缺乏高雅或没有文化。0③这种对美国文化的蔑视心理造就了欧洲文化在拉美地区很有市场。美国政府不能容忍非美洲国家在政治上插手西半球事务,但却很难在文化上阻止欧洲国家对拉美地区的影响。从语言上看,在大多数拉美共和国,西班牙语或葡萄牙语为国语,法语是第二语言,很多人还选择学习德语。在互派学生方面,很少有拉美的学生在美国的学院和大学学习,而来自美国的学生中几乎没有在拉美院校选课。在书刊市场上,拉美的图书贸易主

①②

二 文化外交在拉美实施的背景

美国政府对文化外交的重视首先是从拉丁美洲开始的。美国与拉丁美洲同处西半球,联系极为密切。从美国立国时起,拉丁美洲很长时期是美国的外交重点之一。随着美国跨入世界强国之列,美国就把拉丁美洲视为自己天然的势力范围,必欲控制而后快。拉美国家对这位北方强邻怀着复杂的心理。美国和拉美多数国家摆脱殖民统治前后相差几十年。前者在独立后形成了完整的资产阶级民主政治体制,有效地促进了国内经济的发展。后者独立后殖民时期的政治遗风继续存在,导致社会动荡不宁,经济发展十分缓慢。因此,在发展上与拉美形成鲜明对比的美国势必成为拉美地区许多人羡慕、钦佩和效仿的楷模。此外,维护国家免遭西半球之外国家的干涉是拉美国家独立后长期面临的一个问题,它们很希望仰仗这个北方强邻的/保护0以维护自己的独立,有时还需要美国的经济和军事援助来加强国内的统治。这些都是在历史上美国与拉美国家能够维持在一个地区组织内的原因。然而,

12

美国和拉美国家在文化上长期很难相容。如在拉美独立战争期间,美国政府许多要人认为拉丁美洲不会得到自由,他们把天主教的迷信、西班牙专制制

MichaelH1Hunt,IdeologyandU1S1ForeignPolicy,NewFrankA1Ninkovich,TheDiplomacyofIdeas:U1S1Foreign

Haven,YaleUniversityPress,1987,pp1100-1011

PolicyandCulturalRelations1938-1950,NewYork,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81,p1301

EdwardO1Guerrant,Roosevelt.sGoodNeighborPolicy,Albu-querque,UniversityofNewMexicoPress,1950,p11161

③

要控制在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意大利人和西上述状况令美国政府感到十分不安,如果不采班牙人手中,美国书刊也有销售,但为数极少,如取相应的措施,美国在西半球推行的以/门罗主果有人需要购买美国某本书,通常向出版商直接订义0为精神的外交政策必然会遭到非美洲国家的购,而且往往时间很长,常常是无果而终。文化交挑战。因此,美国政府为了保证在该地区的政治和流的缺乏必然导致相互研究的不足。1938年,哥经济利益不受到侵害或损失,通过提供文化交流项伦比亚国家图书馆主任受命出使美国,前往美国之目加强与拉美国家的联系和反击纳粹德国的文化活前他想对美国有所了解,但竟然在本国国家图书馆动便成为美国的当务之急,这一举措也成为罗斯福找不到一本用西班牙文撰写的关于美国历史与现状在西半球推行/睦邻政策0的主要内容之一。随的书。事实上,这种情况在拉美国家都存在。美国后出任文化关系司首任司长的本#彻林顿写道:在对拉美地区整体历史研究上还能说得过去,但对/当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把教育用作国家政策的工具单个的拉美共和国的历史与现状的研究却付之阙达到登峰造极时,,我们的政府决心向世界表明民如①。对美国而言,这种文化上的误解显然不利于主的方法和一个-启蒙和宣传部.的方法之间的美国实现在拉美地区的现实利益,也会使拉美国家根本区别。0③显而易见,德国等国在西半球的文本来就存在的强烈反美情绪更为加剧。

化活动促使美国政府开始重视发展与拉美国家的文富兰克林#罗斯福出任美国总统之后,美国对化关系。正如美国学者小米尔顿#卡明斯相关研究拉丁美洲的政策开始发生变化,导致这一变化的原表明的那样,美国在文化外交方面的重大举措之一因很多,但面对世界局势的紧张而稳定住自己的/后院0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此时,欧洲战来自对30年代期间纳粹德国在拉丁美洲开展的云密布,德国和意大利等法西斯国家加紧备战,德/文化攻势0的反应。他借用当时美国负责文化事务官员的话说,德国在美洲的活动/组织严密,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利用手中掌握的权力把德意得到充分的资助,目的在于抵制和削弱美国与拉美志民族引向了极端。法西斯德国为了争取更多外围国家的文化关系,使美国在该地区的动机和目的受国家的支持,试图通过文化外交与拉美国家发展友到怀疑0④。美国作为一向把西半球视为自己/势好关系,结果德意志文化对拉丁美洲的影响在南美力范围0的国家,不会坐视德国目的得逞,必然地区尤为突出。在许多拉美国家的大学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很容易查找到德文版的有关出版物,南会尽一切力量予以反击,加强与拉美国家之间的文美一些国家对德语教学很重视,鼓励学生学习德化关系便是其中一个比较有效的手段。

语。德国的科技和医药图书也被翻译成西班牙文或葡萄牙文出版。在拉丁美洲新开办的900所小学和三 官方文化外交活动的合法化

中学中,其中3/4是德国人开办的,其余为意大利人和日本人开办的。许多德国教授到拉美国立大学1936年12月,美洲国家维持和平会议在阿根授课,拉美国家的学生和技术人员可以得到奖学金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举行。在这次会议上,美国资助到德国学习。按照美国著名外交史学家贝米斯代表团提出与会国家签署一个促进美洲国家之间文的描述,德国是在推翻了西班牙共和国之后,试图化关系的公约,开展美洲国家之间研究生、教授和利用西班牙这个极权主义政权向新世界发动文化攻教师的交流。据美国代表团有关报告称,签署这样

势,以破坏美洲国家之间的文化关系和民主意识形态,在拉美地区形成/第五纵队0联盟。为达到①

CharlesA1ThomsonandWalterH1C1Laves,CulturalRela-

这些目的,德国等法西斯国家向拉美学生和教授提tionsandU1S1ForeignPolicy,Bloomington,IndianaUniversityPress,1963,p1341

供优厚的奖学金以吸引他们到德国学习和研究,并②

SamuelFlaggBemis,TheLatinAmericanPolicyoftheUnited

资助本国教授到拉美大学任教;向拉美国家报纸提States:AHistoricalInterpretation,NewYork,Harcourt,BraceandCom-供免费的电报新闻服务,以加大当地媒体对法西斯pany,1943,pp1325-3261

③

RandolphWieck,IgnoranceAbroad:AmericanEducationaland

的宣传;向南大西洋地区发射经过精心组织的用西CulturalForeignPolicyandtheOfficeofAssistantSecretaryofState,班牙语和葡萄牙语进行播放的无线电短波节目,还Westport,Praeger,1992,p181

向当地影院送去宣传德国等国生活方式的免费电④

MiltonC1CummingsJr1,/CulturalDiplomacyandtheUnited

StatesGovernment:ASurvey0,CulturalDiplomacyResearchSeries,

影,等等②。

2003,p11.http://www1culturalpolicy1org/pdf/MCCpaper1pdf

王

晓德 拉丁美洲与美国文化外交的起

源

13

一个公约的目的是为了促进美洲国家之间的文化关系,因为它是/在美洲共和国形成一种有利于和支持整个西半球和平规则之舆论的最实用的手段之一0①。美国参议院第二年批准了这一公约后,美国政府加快了这方面的步伐,希望尽早使与拉美国家的文化交流项目付诸实施。美国政府负责美洲共和国事务的主管劳伦斯#杜根在1938年1月8日的一份备忘录中向韦尔斯强烈建议,鉴于文化关系在国际社会的重要性日增,国务院应设立一个负责文化关系的办公室,致力于改善与世界上所有国家的文化关系。杜根的建议不仅很快被国务院批准,而且在国会引起一些共鸣。1938年5月初,来自得克萨斯州的众议员莫里#马弗里克在国会提出一个决议案,建议在国务院设立/友好美洲关系研究所0,具体执行美国在1936年12月23日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签署的促进美洲国家之间文化关系公约中做出的承诺;加强美国公民与其他美洲共和国公民之间的友好联系;为美国和其他美洲共和国的学生和教授提供交流项目和奖学金;促进美国与其他美洲共和国之间的贸易与商业关系;设立一个无线电台用英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发布信息等。尽管国会对类似这样的提议反应不是很积极,但在行政部门的努力下,在国务院内成立一个负责对外文化交流机构的设想正在迅速变为现实。5月23日,美洲国家之间文化合作会议如期举行,国务卿科德尔#赫尔等政府要人出席会议,并代表政府发表了重要讲话。这次会议日程主要集中在五个议题上:一是国务院建立文化关系司的计划;二是根据布宜诺斯艾利斯文化公约条款执行学生和学者交流的政策与程序;三是实现政府加强美洲国家之间文化关系的努力与美国私人部门的合作之手段;四是在整个拉丁美洲传播关于美国文化的信息;五是在美国普及拉美国家文化的知识。与会代表对上述议题展开热烈讨论,国务院发言人特别强调加强美洲国家文化合作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否则与美国敌对的纳粹文化活动势必会在拉美国家达到疏远美国与该地区关系的目的。助理国务卿乔治#梅瑟史密斯1938年在众议院拨款委员会作证时谈道:/我们从巴西、阿根廷和秘鲁等国获知,事实上从大多数南美国家获知,某国家政府正在把派出的各类教授、学者和技术顾问强加给这些国家,支付他们的所有

14

费用,其带来的影响是非常现实的。0②梅瑟史密斯这里所谓的/某些国家政府0显然是指以纳粹德国为首的法西斯政府。

在美国政府文化输出史或文化外交史上,1938年是带有转折性的一个年头。奥地利学者赖因霍尔德#瓦根雷特纳把1938年看作是美国官方文化外交的开端③。是年7月27日,根据国务卿赫尔签署的国务院367号令,美国政府宣布在国务院设立文化关系司,具体负责对外文化交流事宜。建立文化关系司主要在于促进/教授、教师和学生的交流;在音乐、艺术、文学和其他知识及文化成就上的合作;形成和分布收藏美国代表性作品和适当翻译作品的图书馆;参与国际无线电广播;鼓励从事美国文化和知识活动的本国政府与外国政府的非官方组织建立密切的关系;改善和扩大我们与其他国家的文化关系范围0④。关于成立该司的目的,一份文件是这样写的:/美国政府很有兴趣尽可能地促进和加强美国与其他国家的文化关系和知识合作,出于这种目的,美国在国务院设立了文化关系司。0⑤这样,到了1938年,美国政府介入对外文化事务尽管不是一种全新的现象,但在政府内成立一个机构来具体贯彻或执行政府的文化交流意图显然具有了服务于国家外交的含义或目的,美国的文化外交由此进入了历史上的第一个时期,拉美地区由此成为美国文化外交的/试验地0。

不过,文化关系司的成立尽管标志着政府介入对外文化事务具有了合法性,但由于国会担心它会影响思想自由的传播,所以拨给该司的款项并不十分充足,经费的不足自然影响了由政府发起的对外文化活动的全面开展。实际上,在成立最初两年期间,该机构因资金短缺几乎没有开展任何文化交流活动,这方面的工作主要还是由私人机构来承担,

①

ReportoftheDelegationoftheUnitedStatesofAmericatothe

Inter-AmericanConferencefortheMaintenanceofPeace,BuenosAires,December1-23,1936,WashingtonD1C1,U1S1GovernmentPrintingOffice,1937,p1341转引自DonaldM1Dozer,AreWeGoodNeighbors?Gainesville,UniversityofFloridaPress,1959,p11171

②

FrankA1Ninkovich,TheDiplomacyofIdeas:U1S1Foreign

PolicyandCulturalRelations1938-1950,NewYork,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81,p1261

③

ReinholdWagnleitner,/PropagatingtheAmericanDream:

inRichardP1Horwitz

CulturalPoliciesasMeansofIntegration0,York,GarlandPublishing,Inc1,1993,p13061

④

(ed1),ExportingAmerica:EssaysonAmericanStudiesAbroad,New

RuthEmilyMcMurryandMunaLee,TheCulturalApproach:

AnotherWayinInternationalRelations,ChapelHil,lUniversityofNorthCarolinaPress,1947,pp1208-2091

⑤

UnitedStatesDepartmentofState,/ForeignRelationsofthe

UnitedStatesDiplomaticPapers19380,TheAmericanRepublics,Vol1V,WashingtonD1C1,U1S1GovernmentPrintingOffice,1956,p1751

文化关系司扮演了一个配合与协调的角色。美国国/重点转移0,表明了该司在战时努力中发挥的直务院发言人在1940年年初的讲话中指出:/在促进接作用:/宣战带来文化关系司项目的变化,,与人们之间友好关系上,政府的作用有必要受到限其说是目标的改变,不如说是重点的改变,通过文制。我们没有向我们任何邻邦推销任何-官方文化关系帮助形成美洲国家之间的休戚与共关系现在化.。事实上,我们一直不屑于一种官方文化的思比以往更为重要。人员的交流仍然至关重要,但此想,我们的邻邦同样也是如此。在人际交往领域,时人员的交换是塑造其人民思想的记者和作家以及政府的作用是鼓励和协调谋求扩大文化了解之基础在文化领域对西半球防御最有帮助的电台评论家、的私人动议和私人机构的动议,并与之合作。0①漫画家、技术人员和科学家。无线电广播和电影显这位发言人不见得在公开场合把政府的真实目的讲得越来越重要,与那些设在拉美的文化机构之工作出来,但他的话也的确反映了当时美国政府中许多一样重要。出版物既是长期项目也是当前项目中必人对政府在输出美国文化中的作用的认识,赫尔、不可少的有机因素,但是国家从和平状态向战争状韦尔斯、彻林顿等人以及国会许多议员就持这样的态的转变意味着所写和所译应该直接有助于保证最看法。这种认识当然直接影响了代表官方的文化关终胜利的美洲之团结。0

③

系司开展规模较大的活动。直到1940年,国会才在战争期间,文化关系司与其他部门相配合,正式拨款619万美元用于美国和拉美国家之间学生在传播美国文化方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据该司和教授的交流。

1943年6月和1944年5月科学、教育和艺术处提交的报告,1942~1943年度,文化关系司资助来四 文化外交活动在拉美的扩大

美国的拉美教育家、艺术家、科学家、新闻记者以及电影制作者等94人,访问教授4人,英语教师文化关系司在美国参战前主要负责美国与拉美11人,专业技术人员6人,学生201人,总共为国家的文化交流项目,美国参战后,其活动范围有317人;1943~1944年度,这一数目总数上升为所扩大,重点工作也发生了变化。单从工作人员和413人。1942~1943年度美国派往拉美各类人数为国会拨款的增加上就可看出该司的重要性呈上升趋41人;1943~1944年度,这一数目总数下降为24势。该司成立之初为8人,到1941年11月增加为人④

。其发起和资助的文化项目尽管首先是为了实25人,到1942年10月为53人,到1943年10月现美国的现实利益,但的确有助于改善美国在拉美为76人。1941年国会拨款15115万美元用于美国地区的形象,促进了美洲国家之间的了解,对于巩与拉美国家之间的人员交流,1942年该款项增加

固美国在西半球的领导地位以及保证战争的最终胜到2117万美元,1943年为6715万美元②

。1941年利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12月和1943年年初,文化关系司向国务院副国务另一个在拉美地区执行文化外交的机构是美洲国卿和其他高级官员提交了几份备忘录,提请他们注家事务协调局,该机构主要是针对德国在西半球宣传意该司对美国战时努力所做出的贡献,如对美洲国活动而创建的。1939年,纳尔逊#洛克菲勒率领一伙家左右舆论的人物产生了影响,由此建立了南北美美国商人到拉美地区考察了一圈,对德国在这一地区洲之间现在和未来的相互理解与合作。这些备忘录影响日增感到非常吃惊。回国后他立即给罗斯福总统还强调,随着美国的重点越来越转向其他地区,保提交了一份报告,建议创建一个促进在拉美进行亲美证拉美国家人民支持美国的战争目标显得尤为重宣传的机构。罗斯福接受了洛克菲勒的建议,于1940要,而强化文化交流项目是实现这一点的关键。不年8月16日创建了最初称为/美洲共和国之间商业过,由于交通不便,限制了人员的流动。因此,美和文化协调处0,后嫌名字太长,改为/美洲国家国政府设立了旅行补助项目,对诸如新闻记者和作家等对舆论有着直接影响的人员提供资金。此外,事务协调局0,当时年仅32岁的洛克菲勒出任这一新机构的领导。协调局的主要工作是向拉美国家工作重点还包括加强美国文化机构在拉美主要城市宣传美国,加强拉美国家的公民对美国社会和文化

的影响力,通过无线电广播、电影、书籍和翻译作品等更为有力地展现这个伟大民主国家的全貌。1941年12月17日的备忘录题目是《文化关系司①②③④

J1ManuelEspinosa,Inter-AmericanBeginningsof

U1S1CulturalDiplomacy,WashingtonD1C1,DepartmentofStatePubl-i有关防御努力的工作》,强调了文化关系司工作的

cation8854,1976,p1148,p1225,p1209,pp1191-192,p12231

王

晓德 拉丁美洲与美国文化外交的起

源

15

的了解。实际上协调局只是一个战时临时机构,但洛克菲勒最初强调它应与国务院并驾齐驱,拥有相同的权力,这样两个部门难免出现摩擦。1941年4月,罗斯福总统致信洛克菲勒,明确了协调局与国务院的隶属关系①。关于美洲国家事务协调局的职责,按照1941年7月30日总统签署的行政命令,协调局承担制定和执行/在商业和经济领域项目0的责任,并通过有效地利用政府和私人机构/促进西半球的商业福利0。此外,协调局通过有效利用在艺术和科学、教育和旅游、无线电广播、新闻出版以及电影等领域的政府和私人资源,负责/促进国防和加强西半球国家之间的联系0②。协调局尽管承担着促进西半球/经济福利0的职责,但其主要活动却在文化领域。与文化关系司相比,协调局的确享有一种比较特殊的地位,单从年度拨款数目上就可看出,如1941年从总统紧急基金中获得350万美元,到1942年这一数目上升为3800万美元,大概是分配给文化关系司款项的10倍,1943年为6000万美元,1944年为3000万美元③。由于有资金保证,协调局的对外文化活动范围要比文化关系司更为广泛。

协调局的文化活动主要分为两大类别,一是通过报刊书籍、无线电广播和电影等向拉美国家提供有关美国的信息;二是发起具体的文化和教育交流项目。其目的主要在于抵消德国的宣传,使西半球人民保持获得正确的信息渠道,以尽最大可能实现西半球国家在战时的团结一致。为此,协调局设立了新闻部、广播部和电影部三个部门,利用美国在这方面的优势加大向拉美地区宣传美国的力度。协调局最多时向1000余家拉美国家报刊提供新闻内情、插图故事、漫画、照片和时事通讯等。此外,协调局还用西班牙文和葡萄牙文编辑出版了一份名为《警惕》的杂志,该杂志品味较高,在拉美地区发行,发行量一度达到55万份,在拉美知识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拉美国家许多人无法读到《警惕》杂志和相关报纸,协调局便为他们印制了大量的宣传品,四处张贴,以保证他们获得来自美国的信息。

加强对外广播宣传是协调局战时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协调局执行的对拉美地区广播项目大致分为五大类:一类是向拉美地区增加短波广播节目,到

16

1944年4月,协调局与位于旧金山、辛辛那提、纽约和波士顿等地的18家美国短波广播电台签约,用英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向拉美地区进行广

播;第二类是让拉美当地电台重新广播源于美国的短波节目;第三类是让拉美电台重新广播人们很感兴趣的特殊商业节目;第四类是将录制好的节目直接送到拉美电台广播;第五类是在协调局的指导下让拉美当地有才华的人制作相关节目,然后送交拉美电台播放。为了让拉美听众能够及时地获得广播节目预告,协调局每两周印制7万份的节目单,由美国驻拉美使馆免费发放。协调局的这些做法大大加强了美国在拉美地区的宣传力度,德国、意大利和日本等轴心国在拉美地区的短波广播小时远远落到美国之后。到1939年年底,轴心国向拉美地区播放短波节目平均为7小时,美国为近13个小时。到1941年,美国几乎垄断了对拉美地区的短波广播,有效地遏制住轴心国在西半球发起的宣传攻势。电影是实现文化宣传的一种最有效手段,协调局在这方面做的比较成功,一方面利用了美国在电影制作技术上的优势,另一方面也得到了好莱坞电影业的全力支持。协调局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开展工作:一是增加有关美国和其他美洲国家的故事片、短片和新闻片的拍摄和制作,在整个西半球发行;二是鼓励其他美洲国家制作在美国放映后能产生积极效应的短片和新闻片;三是消除轴心国资助制作的电影在西半球放映;四是敦促电影业自愿地不制作和发行那些有伤风化的电影;五是劝告制作者不要在其他美洲国家发行造成对美国及其生活方式留下不良印象的电影。如《史密斯先生到华盛顿》是一部1939年拍摄的故事片,曾获得第12届奥斯卡最佳原著故事奖,但该片对美国民主制度极尽讽刺挖苦,所以协调局成功地禁止这部电影在美国境外发行。《阿根廷度假记》因包含着对阿根廷民族有冒犯性的描述而被禁止在南美地区发行。总的来说,在协调局的努力下,美国电影业与政府密切配合,为从正面宣扬美国生活方式以及改善美国在西半球形象立下了/汗马功劳0。它们拍摄的诸如《里约之路》《相遇在阿根廷》以及《西蒙#玻

①②

EdwardO1Guerrant,Roosevelt.sGoodNeighborPolicy,Albu-R1E1Blackwel,l/SummaryoftheActivitiesoftheDivisionof

querque,UniversityofNewMexicoPress,1950,p11201

ScienceandEducationoftheOfficeoftheCoordinatorofInter-AmericanAffairs0,JournalofEducationalSociology,Vol116,No13,November1942,p11391

③

EmilyS1Rosenberg,SpreadingtheAmericanDream:American

EconomicandCulturalExpansion1890-1945,NewYork,HillandWang,1982,p1207;ThomsonandLaves,CulturalRelationsandU1S1ForeignPolicy,p1491

利瓦尔》等电影在拉美地区产生了积极影响。卡作用。文化外交可以说在拉美地区的/试验0取通片在这场宣传战中也扮演了积极的角色。拉美观得了很大的成功,为美国政府在战时和战后把文化众对迪斯尼公司创作的/米老鼠0和/唐老鸦0外交扩大到其他地区积累了很多有价值的经验。

比较熟悉,诸如/白雪公主0和/木偶奇遇记0(责任编辑 高 川)

等卡通片在拉美地区早就上映,深得当地观众的欢迎。因此,1941年协调局邀请迪斯尼公司代表美主要参考文献

国到中南美地区进行友好亲善访问。他们花了约六1.KevinV1Mulcahy,

/CulturalDiplomacyandthe

周的时间走访中南美各国,并且沿途拍摄了许多当ExchangePrograms:1938-19780,JournalofArtsManagement,地的风土民情,回国后推出两部介绍当地的纪录Law&Society,Vol129,No11,Spring19991

片,分别是《致候吾友》与《三骑士》。《致候吾2.ThomasA1Breslin,BeyondPain:TheRoleofPleasure友》是迪斯尼第一部动画纪录长片,在西半球的&CultureintheMakingofForeignAffairs,Westport,Green-woodPublishingGroup,Incorporated,20011

放映不仅获得了很高的票房收入,而且成为协调局3.W1PhillipsDavison,/PoliticalCommunicationasan把电影作为/睦邻0之手段的典范之一。

InstrumentofForeignPolicy0,ThePublicOpinionQuarterly,文化关系司及美洲国家事务协调局尽管在美国Vol127,No11,Spring19631

文化外交中承担的角色不同,但都是在通过文化交4.

FrankA1Ninkovich,TheDiplomacyofIdeas:U1S1

流和文化宣传等手段来促使美国在西半球战略目标ForeignPolicyandCulturalRelations1938-1950,NewYork,的实现,不仅传播了美国的文化价值观,而且大大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811

有助于改善美国在拉丁美洲的形象,同时也有力地5.RandolphWieck,IgnoranceAbroad:AmericanEduca-回击了法西斯国家在拉美地区的一些/扭曲0的tionalandCulturalForeignPolicyandtheOfficeofAssistantSec-宣传。美国政府发起的文化外交在拉美地区的实施retaryofState,Westport,Praeger,19921

效果非常明显,不仅有助于改变拉美知识分子对美6.

J1ManuelEspinosa,

Inter-AmericanBeginningsof

U1S1CulturalDiplomacy,WashingtonD1C1,Departmentof国文化的一些刻板之见,更为重要的是巩固了美国StatePublication8854,19761

在这一地区的领导地位,也使美国政府决策者看到了文化输出在实现美国对外战略目标过程中的巨大

(上接第9页)

企业每年为保证生产正常运转需投资50亿美元,考虑开发计划和投资规模,开展互惠互利的合作。

其中约12亿美元用来购置机械设备、原材料和零21研究外国公司投资智利矿业的经验教训,部件等。这为我国矿山机械出口提供了机遇。探索我国在智利投资和合作的切实可行的模式。同5.在与智利合作的同时,探讨将合作辐射到时参照外国企业的管理体系,形成多元化、多层其他国家的可能性。根据智利有关方面分析,墨西次、多渠道的参与格局。

哥和秘鲁均具有在矿业领域吸引外资的潜力。

31智利是一个法律健全,透明度很高的国家。(责任编辑 沙 萨)

中方既要按照法律法规实施投资和合作,也要用法律法规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

主要参考文献

41通过投资和合作,带动我国矿山机械设备1.ChilePerfomancet1m1,EditorialPuyehueLtda,20051的出口。尽管智利是世界上最大的铜生产大国,其2.ISSN,MercadodelCobleyDesarrolloSustentableenla机械制造业、特别是矿山机械设备的制造能力和修Mineräa,Cochilco,20051

配能力相对较弱和不完善,机械设备、原材料和零3.

ISSN,

MineräayCompetitividadInternacionalen

部件需大量从外国进口。据统计,仅智利大型矿山

AmÜricaLatina,FernandoSanchez-Albaresa,JeannetteLordÜ1

王

晓德 拉丁美洲与美国文化外交的起

源

17

OJURNALOFLATINAMERICANSTUDIES(BIMONTHLY)Vo.l29No.3 Jun.2007

Abstracts

Brazil.sFiscalandMonetaryPolicies

(pp13-6)

SincePresidentLulacametopowerin2002,theBraziliangovernmenthascontinuedtopursuethemacroeconomicandfiscalpoliciesdesignedbytheCardosoadministration.Itstrengthensfiscaldiscipline,maintainsafloatingexchangerateandinflationtargeting.Italsoclaimsthattheinterestrateshouldbede-politicalized,pricestabilitybeprotectedbyinstitutionalization,andcentralbankindependencebeguaranteed.TheLulaadministrationtriestospeedupfiscalreform,buthascomeupwithstrongresistanceinthecongressrepresentingdifferentinterestgroups.Itseemstha,tasPresidentLulasaidinhisinaugurationaddressofhissecondterm,thechallengeaheadforthecurrentadministrationofBrazilishowtodeepenreformsinthefiscalareas.

(JiangShixue)

OriginoftheCulturalDiplomacybetweenLatinAmericaandtheUnitedStates

(pp.10-17)

CulturaldiplomacyisimportantintheUnitedStates.externalstrategy.

Itwasnotofficiallyutilizedasa

diplomatictooluntiltheWorldWarII.ItwasfirstappliedinLatinAmerica.Therefore,theoriginoftheAmericanculturaldiplomacywascloselyrelatedtoLatinAmerica.IthasprovedthattheU.S.effortsinthisregardhavebeenquitesuccessfu.lMoreover,itsexperimentinLatinAmericahasofferedvaluableexperienceforthewideuseofthediplomatictoolinotherpartsoftheworldinthesubsequentyears.(WangXiaode)

U1S1-LatinAmericanRelationsundertheGeorgeW.BushAdministration

(pp.18-22)

SinceGeorgeW.Bushcametopowerin2001,U.S.-LatinAmericanrelationshavebeenundergoingaprocessofcoolingandevenworsening,andthedominanceoftheUnitedStatesoverLatinAmericahasbeengreatlychallenged.

DeteriorationoftheU.S.-LatinAmericanrelationsiscausedbythefollowingfactors:1)theBushadministration.swrongpolicies,2)failureoftheU.S.-supportedneo-liberalreformsinLatinAmerica;3)theriseoftheleftinLatinAmerica;and4)collapseoftheFTAAnegotiation.

Despitetheanti-U.S.sentimentinLatinAmerica,itsrelationswiththeU.S.willnotbreakof.fAsamatteroffac,ttheU.S.ismakingeffortstoimproverelationswithLatinAmerica.

(HeShuangrong)

Mexico.sRelationswiththeU.S.:ChangesandProspects

(pp.23-27)

BilateralrelationsbetweenMexicoandtheU.S.havewitnessedupsanddownsinrecenthistory.SincePresidentCalderéncametopower,thetwocountrieshavebeenonbetterterms.MexicoisnowpursuingamorerealisticandpragmaticpolicytowardstheU.S.TheU.S,ontheotherhand,seemstoshowitsgood-willtowardsMexicoonmanyissues.However,widedisparitiesanddifferencesregardingmigration,tradeandanti-drugeffortsremain.

(ChenYuanting)

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