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性毛细血管渗漏综合征一例

  患者,男性,54岁,因“反复乏力伴水肿8年,加重3个月”于2010年6月30日入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患者8年前劳累后出现全身无力、尿少呈黄色、口干、四肢水肿,测血压(BP)70/26 mm Hg(1 mm Hg=0.133 kPa),血红蛋白(Hb)221 g/L,血白细胞(WBC) 42.9×109L -1,血肌酐(Cr) 200 μmol/L,血白蛋白(ALB)23 g/L,血肌酸激酶同工酶MB(CK-MB) 43 U/L;其他如血超敏肌钙蛋白I(TnI)、抗链球菌溶血素O (ASO)、类风湿因子(RF)、甲状腺功能、皮质醇、流行性出血热抗体、肥达氏反应、心脏和腹部B超、垂体MRI等均阴性。前期予补液扩容升血压,后期予利尿等支持治疗后好转。8年内反复发作达6次,期间测核周型-抗中性粒细胞胞浆抗体(p-ANCA)、HbcAb、HbeAb阳性,血IgM轻度偏低(0.96 g/L),其它肝炎系列、自身免疫系列及IgA、IgG、CD4、CD8、甲状旁腺激素(PTH)、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CTH)、骨特异性碱性磷酸酶(B-ALP)、C1酯酶抑制物(C1INH)、Coomb’s试验、生殖激素、肿瘤指标、骨髓活检、尿本周氏蛋白(BJP)、尿蛋白电泳、甲状腺ECT、全身骨骼PET、肾上腺CT、上消化道造影等检查全示正常范围,均治疗1周左右后好转。近3个月来复发加重,出现四肢、颜面水肿,伴胸闷气促,体检肺底可及湿啰音,双侧径前瘀斑,血气示Ⅰ型呼吸衰竭,予气管插管、呼吸机支持,CK进行性增高,最高达28 659 U/L。治疗上首先予呋塞米针40 mg静注利尿;激素甲强龙针80 mg/8 h 静注一周,后逐步减量至80 mg/d静注;多索茶碱针200 mg/12 h 静滴;沙丁胺醇气雾剂200 μg 、特布他林气雾剂500 μg/8 h雾化吸入,稳定内皮细胞膜,减轻毛细血管渗漏;以及连续肾脏替代治疗(CRRT)和血浆置换维持内环境稳定,减轻肾脏压力,其中CRRT置换液流速为常规剂量,35 ml/(kg·h);抗生素头孢哌酮/舒巴坦钠 3.0 g/12 h iv预防性使用,治疗9 d后脱离呼吸机。12 d后转至普通病房,改成续服甲强龙片8 mg /d、特布他林片5 mg,3次/d,3周后出院。出院后停用口服激素,带特布他林片2.5 mg,3次/d口服预防。随访2年,未有复发。   讨论 系统性毛细血管渗漏综合征(systemic capillary leak syndrome, SCLS),也称Clarkson病,临床上较少见,可分为三类:特发性、皮肤病相关性和药物诱导性,其中第一类相对多见。此病呈可逆性反复发作,发作周期报道为3~4 d到20年不等,本例患者发作间隔1月至4年;其发生机制可能与免疫调节紊乱及内皮细胞凋亡有关。SCLS可在疲劳体虚、发热流涕、呕吐腹泻、腹痛肌痛时发生,也可无明显诱因,血浆大量外渗导致机体水肿,主要发生在四肢躯干及脸部,而心包腔、胸膜腔等积液较少见。临床上需与脓毒症、过敏性休克、血管性水肿、意义未明的单克隆免疫球蛋白病(MGUS)、POEMS综合征等区别,其中遗传性血管性水肿存在C1INH的下降,MGUS血清中存在M蛋白峰,骨髓增生活跃,可进展为多发性骨髓瘤。报道SCLS亦多伴有M蛋白升高,有时与MGUS有重叠。本例患者经过多次全面检查,基本排除上述疾病,亦未见异常免疫球蛋白单克隆增生,分类上属特发性。SCLS因血管功能障碍,大量血浆外渗而引起四肢水肿、低蛋白血症、血液浓缩,甚至休克,临床上也可出现肌肉痛、肌溶解、骨筋膜室综合征和深静脉血栓形成等现象,急性期常无蛋白尿,但出现肌溶解后可有肌红蛋白尿。本例患者发作时出现四肢颜面水肿、血液浓缩及低血容量性休克,后期发生了较严重的横纹肌溶解。本病治疗上以综合支持治疗为主,尚无特异方法。急性渗出休克期,应积极补液扩容,使用血管活性药,复苏至能维持重要脏器灌注;恢复期应避免肺水肿、心衰等发生。茶碱类药和β2受体激动剂可降低内皮细胞的高通透性,早期使用可减轻渗出,也可预防复发,输注免疫球蛋白也有一定疗效。本例患者住院期间及时给予多索茶碱、沙丁胺醇、特布他林治疗,好转出院后予口服预防,恢复良好。   (收稿日期:2012-07-18)   (本文编辑:沈惠云)   DOI:10.3760/cma.j.issn.1671-0282.2013.01.011   作者单位:310016 杭州,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危重医学科   P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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