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缘摇 圆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愿 怨 园年 员月 猿 员日 ） 离沪赴任 ， 二十年 比四国大臣 ， 十六年正月十一日 （ 员 愿 愿 怨年 缘月 ） 被任命为出使英 、 法 、 意 、 薛福成于光绪十五年四月 （ 员

涯 。 其间 ， 在薛福成办理的诸多外交事务中 ， 最令人注目的重大事件 ， 莫 愿 怨 源年同英国外交大臣签订了 《 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 》 。 长期以 过于 员 来 ， 人们对于薛福成办理这一重大的外交事务的评价 ， 褒贬不一 ， 分歧极 大 。 清朝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 云贵总督王文 韶 都 认 为 ， 此 约 规 定 的 边 界

①。 “ 于旧界有益无损 ” “ 中朝自简使出洋以来 ， 轺车络绎 。 线， 沈林一说 ：

愿 怨 源年 缘月 员 怨日 ） 卸任回国 ， 总共度过了四年多的外交生 四月十五日 （ 员

。 二公奉使英 而识者推不辱君命之才 ， 必曰曾 、 薛 （ 指曾纪泽和薛福成 ） 俄 ， 皆天下莫强之国 。 曾公索还伊犁 ， 力改原约 ， 薛公筹议滇缅分界 ， 既 得科干等地 ， 并收回车里 、 孟连两土司全权 。 盖自中西交涉界案起 ， 奉命 之臣能不自蹙地者已鲜 ， 况能拓地千数百里之广 ， 捍卫边圉 ， 此非忠诚智

② ” 钟叔河对薛福成同英谈判滇缅界务 力浃服远人 ， 不能折冲樽俎如是也 。

也给予很高的评价 ， 赞扬他使 “ 英国除让出科干等地 ， 并归还车里 、 孟连 两土司全权外 ， 还同意将野人山穆雷江北英国驻兵的昔马地区三百平方英 里的地界 ， 穆雷江南既阳江东约七八十平方英里的地界 ， 划归中国所有 。 这在清季数十年外交史上 ， 和曾纪泽赴俄谈判收回伊犁先后比美 ， 是仅有

③。 但与此持相反意见的也大有人在 。 谢 的两个谈判得到比较成功的例子 ”

、尹 明 德 的《 中 英 滇 缅 界 务 交 涉 史》 、李 生 庄 的 彬的 《 中国丧地 小 史 》

愿 ，第 员 员页。 ①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愿

② ③

源页。 版，第 缘

《 出使日记续刻・跋》 。 沈林一： 《 从洋务到变法的薛福成》 ，载薛福成《 出使英法意比四国日记》 ，岳麓书社 员 怨 愿 缘年 钟叔河：

猿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缘

《 云南边务说略 》 、 诸祖耿的 《 腾越两都司传 》 、 张诚孙的 《 中英滇缅疆界 问题 》 等都认为 ， 这是一个失地条约 。 张诚孙说 ， 薛之 “ 交涉完全失败 ，

①。 殆无疑义 ” 李生庄认为 ：“ 夫南段界务之失败 ， 其总因由于 薛 使 之 愦

” 又说 ： “ 南段界务 ， 既误于薛使之界图 ， 大错铸成 ， 无法挽救 。 而今 愦。 （ 刘 、 陈指同英国官员勘界的腾越镇总兵 言界务者 ， 动曰 ‘ 刘 、 陈误国

’ ， 殊 不 知 刘、 陈 之 误 国 者 小， 而 薛 使 之 误 国 也 刘万 胜 、 迤 南 道 陈 灿 ）

② ” “ 及薛福成签订滇缅界约 ， 刘万胜等实地履勘 ， 不惟 大。 诸祖耿也说 ：

缅甸全疆 及 孟 养 、 孟 密 、 木 邦 、 孟 艮 、 景 线 诸 土 司 地 尽 失 ， 而 陇 川 、 猛

③ ” 卯 、南甸 、 盏达四土司地亦丧失数十百里 。 尹明德也认为 ： 统计失去孟

艮 、 孟密 、 木邦 、 孟拱 、 蛮募诸土司地 ， 及南甸 、 猛卯两土司地之一部 ，

④ 并虎踞 、 汉龙等关 ， 共计领土十数万方里 。

对薛福成同英国签订这一条约的褒贬竟然如此不同 ， 于是就提出了这 样一个问题 ： 薛福成同英国进行滇缅界务谈判 ， 签订滇缅界约 ， 究竟是得 还是失 ， 是功还是过 ？ 这是一个值得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 本文拟对此作一 探讨 ， 并提出自己的看法 。

一 摇 英国并吞缅甸前的中缅边界沿革

要评论薛福成同中英滇缅界务谈判和签订滇缅界约的是非功过 ， 首先 必须弄清楚谈判前滇缅边界的历史变迁和当时的状况 。 这里从与要讨论的 问题有关的明代谈起 。 员 源世纪 远 园年代 ， 朱元璋推翻了元朝政府的统治 ， 建立了明王朝 。 其

园个 后 ， 明朝政府在元朝的基础上 ， 在云南西南边疆地区 ， 先后建立了 员 宣慰使司和为数不等的宣抚司 、 御夷府 、 长官司等军事行政管理机构 。 缅

① ②

《 中英滇缅界务交涉史》 ，载《 云南边地问题研究》 上卷，云南省立昆华民众教育馆 ④ 尹明德： 员 怨 猿 猿年编印，第 源 员 愿页。

员 苑 —源 员 愿页。 年编印，第 源 《 永昌府文征》 列传卷 猿 ，诸祖耿《 腾越两都司传》 。 ③ 李根源辑：

《 中英滇缅疆界问题》 ，哈佛燕京学社 员 怨 猿 苑年版，第 缘 园页。 张诚孙： 《 云南边务说略》 ，载《 云南 边 地 问 题 研 究》 下 卷，云 南 省 立 昆 华 民 众 教 育 馆 员 怨 猿 猿 李生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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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乞命以职 ， 赐冠服 、 酋那罗塔遣使入贡 ， 因言缅虽遐裔 ， 愿臣属中国 ”

①。 。 于是 ， 明王朝 “ 诏设缅甸宣慰使司 ， 以那罗塔为宣慰使 ” 印章 ” 缅甸

《 明史 》 记载 ， “ 永乐元年 （ 员 源 园 猿年 ） ，缅 甸军民宣慰使司就是其中之一 。

， 治所设在大金沙江 （ 伊洛瓦底 宣慰使司的全称是 “ 缅甸军民宣慰使司 ” 江 ） 与阿瓦河会处的阿瓦 。 缅甸宣慰使司北以江头城地区与孟养军民宣慰 使司毗邻 ， 东跨伊洛瓦底江与木邦军民宣慰使司连界 。 孟养宣慰使司辖地在伊洛瓦底江上游 ， 西至那加山脉 ， 东与里麻长官 司为界 。 里麻长官司辖境在迈立开江和恩梅开江两

江之间 ， 因此 ， 后来称 这一地域为江心坡 。 木邦宣慰使司 ， 东北与陇川宣抚司 （ 今陇川 、 瑞丽一带 ） 接壤 ， 东与 、 孟定御夷府 （ 今耿马县 、 沧源县及 镇康御夷州 （ 今镇康及其以西一带 ） 、 孟琏长官司 （ 今西盟县 、 孟连县及其以西一带 ） 、 孟艮御 其以西一带 ） 夷府 （ 辖地相当于今缅甸景栋地区 ） 以喳里江 （ 即萨尔温江 ， 也称潞江 或怒江 ） 为界 ， 拥有萨尔温江以西 ， 伊洛瓦底江以东的广大地域 。 成化二 源 愿 源年 ） ， 明政府又在木邦西部分设孟密安抚司 ， 治所在今缅甸蒙 十年 （ 员 、 大金沙江 （ 伊洛瓦底江 ） 与缅甸分 米特 。 孟密西南有摩勒江 （ 瑞丽江 ）

② 界 ， 东北有南牙山与腾越州南甸宣抚司分界 。

③。 “ 且窥腾冲 、 永昌 、 大理 、 蒙化 、 景东 、 镇沅诸郡 ” 缘 愿 猿 万历十一年 （ 员

多次进犯 ， 首先控制了木邦 ， 继而进攻孟养 ， 尽并其地 ， 破千崖 、 盏达 ， ， 云南巡抚刘世曾派腾越游击刘铤 、 永昌参将邓子龙率兵反击 ， 大破 年）

远世纪 远 园年代到 怨 园年代 ， 莽应龙及其继承者向云南边境发动了 国。从 员

甸与明王朝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 即从明王朝的属邦 ， 变成了相互对抗的敌

员 缘 缘 缘年 ， 东吁王朝国王莽应龙统一缅甸以后 ， 对外实行扩张政策 ， 缅

缅军 ， 出陇川 、 孟密 ， 直抵阿瓦城 ， 缅将孟勺投降 ， 守孟养 、 蛮莫 （ 今缅 甸蛮冒 ） 的缅将也皆遁去 。 明朝军队收复了被缅甸侵占的全部领土 。 刘铤

④。 “ 勒兵金沙江 ， 筑将台于王骥故址 ， 威名甚盛 ” 明政府命刘铤以副总兵

员 缘 ，云南土司三，缅甸。 ① 《 明史》 卷 猿 源 ，地理志七，云南。 ② 《 明史》 卷 远 源 苑 ， 《 刘铤传》 。 ④ 《 明史》 卷 圆 员 缘 ，云南土司三，缅甸。 ③ 《 明史》 卷 猿

缘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缘

署临元参将 ， 移镇蛮莫 ， 建立威远营 ， 招抚木邦 、 孟养 、 孟密等土司 ， 筑 “ 大明征西将军刘 ， 筑坛誓众于此 ， 誓 坛誓众 ， 立碑于威远营 。 碑文曰 ： 曰 ： 六慰 ①拓开 ， 三宣 ② 恢复 ， 诸夷 格 心 ， 永 远 贡 赋 ， 洗 甲 金 沙 （ 大 金 沙 ， 藏刀鬼窟 （ 孟养东有鬼窟山 ） ， 不纵不擒 ， 南人自 江 ， 即伊洛瓦底江 ） 服 。 威远营受誓 ： 孟养宣慰司 、 木邦宣慰司 、 孟密安抚司 、 陇川宣抚司 。 治 ， 改孟密安抚司为宣抚司 ； 增设蛮莫 、 耿马二安抚司 ； 孟连 、 孟养二长 官司 。 缘 怨 员年 ） ， 缅 甸 卷 土 重 来， 进 犯 蛮 莫、 迤 西 （ 孟 养 ） ， 万历十九年 （ 员

③。 缘 愿 缘年 ） ， 明政府为了加强

统 万历十二年二月十一日立 ” 万历十三年 （ 员

缘 怨 缘年 ） ， 云南巡抚陈用宾于腾冲西南边境 ， 设立八关 ， 驻 历二十三年 （ 员 — —铜壁 兵戍守 ， 联系木邦 、 蛮莫等土司 ， 以抵御缅甸的侵扰 。 这八关是 — 关 ： 设于布岭 ， 在蛮哈山内 ， 南甸宣抚司地 ， 控制蛮哈 、 海黑 、 蛮莫之要 隘 ； 万仞关 ： 设在盏达山后猛弄山顶 ， 控制港得 、 港勒 、 迤西 （ 孟养 ） 等 之要路 ； 神护 关 ： 设 在 盏 西 后 猛 戛 山 ， 控 制 茶 山 、 古 勇 、 威 缅 、 迤 西 等 路 ； 巨石关 ： 设于户岗息马山 ， 控制户岗 、 迤西诸要路 ； 铁壁关 ： 设于等 练山 ， 控制蛮暮 （ 蛮莫 ） 水路 ； 虎踞关 ： 设于邦杭山 ， 控制蛮棍 、 遮鳌 、 先脑 、 猛密之要路 ； 天马关 ： 设于邦欠山 ， 控制猛广 、 猛曲 、 猛密等处之 要路 ； 汉龙关 ： 设于工回 。 圆屯田 ， 以供军食 。 并派人至暹罗 ， 约夹攻缅甸 。 万 平麓城于猛卯 ， 开 圆

④ 八关前四关设蛮哈守备统管 ， 后四关设陇把守备统管 。 陈用宾还筑

被刘铤击退 。 此后 ， 缅甸又连年骚扰边境土司 。 为了护卫西南诸土司 ， 万

缘 怨 缘年 ） ， “ 缅帅思仁寇蛮莫 ， 败之 ， 斩其帅丙测 ， 自是缅 历二十三年 （ 员

⑤。 势顿衰 ， 稀入寇 ” 于是 ， 六宣慰使司 ， 除缅甸外 ， 又都归于明王朝的统

， 说 “ 夫六慰者 ， 乃国 治之下 。 陈用宾对此踌躇满志 ， 作 《 定六慰后说 》 ， 我朝设置六宣慰 ， “ 咸为之正疆界 ， 明爵级 。 二百年 家西南之极际者也 ”

① ② ③ ④ ⑤

六慰，指缅甸、木邦、孟养、车里、八百、老挝等六处军民宣慰使司。 三宣，指南甸、干崖、陇川三个宣抚司。 《 永昌府文征》 记载卷 缘 ，明 猿 ， 《 蛮莫威远营碑》 。 李根源辑： 《 腾越州志》 卷 圆 ， 《 疆域》 ， 《 关隘志》 。 屠述濂纂修： 《 腾越州志》 卷 愿 ， 《 陈用宾传》 。 屠述濂纂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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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 数 十 年 来， 木 邦、 八 百、 车 里、 老 挝、 来酋长安其 位 ， 夷 民 安 其 生 ” 孟养诸宣慰司及孟密宣抚司 ， 遭受缅甸侵扰 ， 故用联络暹罗 夹 攻 缅 甸 之 “以 策 ， 使木邦 、 孟养 、 孟拱 、 孟艮 、 孟连 、 车里 、 老挝等皆叛缅来归 ，

①。 但时过不久 ， 缅甸又卷土重来 ， 数十年已失之物 ， 一旦完璧归之故府 ”

远 园 源年 ） ， 缅军攻占了孟养 。 万历三十四年 （ 员 远 园 远年 ） ， 万历三十二年 （ 员 园万大军围攻木邦城 。 木邦求救 ， 明军不至 ， 木邦失陷 。 明朝政府 缅以 猿 孟养 、 孟密 、 蛮莫 、 木邦等地区 ， 都处于缅甸的控制之下

。 员 远 源 源年 ， 清兵进入北京 ， 明朝灭亡 。 顺治十六年 （ 明永历 员 猿年 ， 公

因此罢黜了总兵官陈宾 。 此后 ， 明朝国势走向衰落 ， 无力顾及西南边境 ，

远 缘 怨年 ） ， 南明永历帝逃入缅甸 ， 农民军领袖李定国 、 白 文 选 进 入 孟 元员

员 远 远 园年 ， 李 定 国 与 白 文 选 自 孟 艮 分 道 入 缅 ， 迫 近 阿 瓦 城 ， 与 缅 军 大 战 。 员 远 远 员年 ， 缅军设伏杀害永历帝随行文武官员 。 此时 ， 清将吴三桂也率大军 远 远 圆年 ） ， 吴三桂于 直抵阿瓦城郊 。 缅甸献永历帝与吴三桂 。 康熙元年 （ 员 当时 ， 吴三桂没有要求缅甸臣服清朝 ， 但清政府把曾经是明 朝 土 司 的 木

②。 定 、 孟艮 、 木邦一带 ， 准备入缅迎永历帝 ，“ 结连诸土司 ， 以为后图 ”

。 云南处死永历帝 。 白文选降清 ， 李定国死于车里孟腊 （ 或曰死于景线 ） — —差发银 。 康熙三十年 （ 员 远 怨 员 邦 、 孟养与缅甸分开 ， 并向他们征收赋税 — “ 孟艮府金壹 年 ） 纂修的 《 云南通志 》 记载了各夷府州年交差发银数目 ： ， “ 木邦宣慰司银一千四百两 ” ， “ 孟养宣慰司银七百五 拾陆两陆钱柒分 ”

③。 当时云南西南边境有两大矿区 ， 一为波隆 （ 波龙 ） 银矿 ， 其地 十两 ”

； 一为茂隆矿区 ， 其地在卡瓦山区 在木邦波龙 （ 今缅甸郸邦包德温矿区 ） 园 园公里缅甸境内 ） 。 波隆厂是随明永 茂隆山葫芦王辖地 （ 今班洪以西约 员 诸人分散 ， 驻沙洲 、 蛮不之逐 ， 谓水至尽漂矣 ， 已而水平 ， 洲不没 ， 蛮共

④。“ 神之 ， 百余年 ， 生聚日盛 ， 称桂家 ， 兵力强 ， 群蛮畏之 ” 波龙山者 ，

“ 缅劫永明时 ， 明帝 （ 即永历帝 ） 入缅的随从人员的后裔所开办 。 据说 ，

产银 ， 是以江西 、 湖广 及 云 南 大 理 、 永 昌 人 出 边 为 商 者 甚 众 ， 且 屯 聚 波

①

， 《 李定国传》 。 ② 《 南疆逸史》

③ ④

《 腾越州志》 卷 愿 ， 《 陈用宾传》 。 屠述濂纂修： ，各夷府州差发， 《 永昌府文征》 记载卷 员 圆 ，清一。 康熙《 云南通志》 《 腾越州志》 卷 员 园 ， 《 缅考》 。 屠述濂纂修：

苑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缘

①， ②。 龙 ， 以开银矿为生 ， 不下十万人 ” 或谓 “ 采银者岁常有四万人 ” 茂

， “ 乾隆十年 （ 员 苑 源 缘年 ） ， 葫芦酋长以献 ， 遂为 隆厂在明朝时 “ 开采甚旺 ”

③。 苑 源 远年 ） ， 云贵总督张允奏 内属 ” 葫芦王请照内地抽课 。 乾隆十一年 （ 员

请减半抽收 ， 一半给该酋长 ， 得旨允行 。 清政府任命云南石屏州人吴尚贤 “ 厂既旺 ， 聚众至数十万 ” 。 “

当是时群蛮最畏者茂隆吴尚贤与桂家宫 年，

⑤。 里雁 ”

④。 当课长 。 吴尚贤 “ 捐纳通判职衔 ， 造 军 器 ， 张 黄 盖 ， 以 自 豪 ” 乾隆初

。 由于雍籍牙王朝的对外扩张 ， 中缅关系随之发 雍籍牙王朝 （ 贡榜王朝 ） 苑 缘 缘年 ， 雍籍牙征木邦象只 、 索童女 ；员 苑 缘 愿年 ， 雍籍 生了重大的变化 。员 牙劫波龙厂 ， 攻桂家及木邦 。 波龙厂头人宫里雁联合木邦抵抗缅军 。 木邦 苑 远 圆年 ） ， 宫里雁到孟连乞内附 ， 孟连土司刀派春 城陷 。 乾隆二十七年 （ 员 收其兵器 ， 索银两 。 宫里雁不愿受土司约束 ， 率妾婢赴石牛厂 ， 置妻曩占

⑥。 于孟连 。 刀派春向宫里雁妻曩占 “ 索其资财妇女殆尽 ” 曩占夜焚刀派

苑 缘 圆年 ， 缅甸东吁王朝灭亡 。员 苑 缘 猿年 ， 缅甸木梳头人雍籍牙建立 官办 。员

苑 缘 员年 ） ， 云贵总督硕色逮吴尚贤入狱 ， 把茂隆厂收归 乾隆十六年 （ 员

“ 宫里 春全家 ， 逃归孟养 。 永昌知府诱擒宫里雁 ， 总督吴达善下令杀之 。 — —花马礼 ， 至普洱车里土司属地索银米 ； 侵入孟定 ， 执土司罕 勒索岁币 — 苑 远 缘年 ， 缅兵入侵车里宣慰司 ， 犯猛笼 ， 杀害土弁刀刁占 率 ， 令其还师 。员

⑧ 乾隆皇帝 等 。 又渡九龙江至猛腊 、 乌得 、 猛乌 、 整董 、 猛旺等地骚扰 。 ⑦。 员 苑 远 猿年 ， 缅甸派头目率兵至孟连 、 耿马土司 雁已死 ， 缅酋益无所忌 ”

大兴 ， 兵及茂隆厂 。 永顺镇总兵田允中率兵进剿 ， 云贵总督吴达善责其轻

对于缅兵窜入上述各土司地方肆行焚掠十分震怒 ， 命令云贵总督刘藻说 ： “ 此等丑类 ， 野性难驯 ， 致于扰害边境 ， 非大加惩创 ， 无以儆凶顽而申国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⑦ ⑧

《 征缅纪略》 。 吴楷撰，王昶增改： 《 粤滇杂记》 。 赵翼： 《 征缅纪略》 。 吴楷撰，王昶增改： 《 绥缅纪事》 。 孙士毅：

《 腾越州志》 卷 员 园 ， 《 缅考》 。 屠述濂纂修： 《 平定缅甸略述》 。 赵翼： 《 绥缅纪事》 。 孙士毅： 同上。

缘摇 愿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① ” “ 必当穷力追擒 ， 捣其巢穴 ， 务使根株尽绝 ， 边徼肃清 。 ” 法。 乾隆三

应琚到云南后 ， 收复了整欠 ， 以土目叭先捧守之 ； 收复孟艮 ， 以土目召冈 ， 蛮莫土司瑞团归附 。 腾越知州陈廷献遣 守之 ； 攻克蛮莫之新街 （ 八莫 ） 人招抚猛密土司所属之猛敛土目线官猛 ， 木邦故土司线雍团亦来归附 。 清 政府以木邦头人前明时原是宣慰司职衔 ， 所以授线雍团为木邦宣慰司 ， 二 品顶戴 。 同年 ， 清军收复孟艮城 ， 以孟艮土司召丙为指挥使 。 杨应琚派总 兵朱仑进驻木

邦 ， 后因缅兵来袭 ， 木邦失守 。 苑 远 苑年 ） ， 清将军明瑞率兵克复木邦 ， 命线雍团招集 乾隆三十二年 （ 员

苑 远 远年 ） ， 乾隆皇帝派大学士杨应琚来滇 ， 抵御缅甸的侵扰 。 杨 十一年 （ 员

人民 ， 管理其地 。 明瑞乘胜 “ 出木邦交界 ， 经大山所属波尤等处 ， 土司头 ， “ 给土司罗外跃特顶戴 ， 命往木邦会同该处土司雍团协助 目 ， 均极恭顺 ” 大学士傅恒为经略 ， 率兵反击缅军 。 孟密土 司 头 目 线 官 猛 ， 蛮 暮 土 司 瑞 “ 礼部 团 ， 孟拱土司浑觉相继归附 ， 清授浑觉为猛拱宣慰司 ， 二品顶戴 ，

③。 铸猛拱宣抚司印以给之 ” 收服孟拱后 ， 又收复孟养 ， 当时 “ 孟养地方 ④。 ，清 即 将 猛 养 地 方“ 即 赏 给 浑 觉 管 理” 三十四年十月 亦猛拱 所 属 ” ②。 苑 远 怨年 ） ， 清廷命 后来 ， 清军粮尽而回 ， 明瑞自杀 。 三十四年 （ 员 防守 ”

（员 苑 远 怨年 员 员月 ） ， 清军围攻大金沙江畔的老官屯 。 十一月 ， 缅人乞降 ， 恳 送还所掠兵民 ， 永远不犯边境 。 缅甸表示接受这些条件 。 持续四年的中缅 战争就此结束 。 议和之后 ， 傅恒遵旨询问孟拱土司浑觉 ， 是否情愿移居内 “ 蒙大皇帝恩 ， 愿欲在内居住 ， 但家口俱在猛拱 ， 且所有 地 。 浑觉答说 ：

⑤ ” 傅恒遂酌量赏 属下地方 ， 亦须前往管束 ， 仍愿回至猛拱 ， 为边外土司 。

求停止进兵 ， 情愿退保疆界 ， 并乞开关通贡 。 清方提出 ： 缮表称臣入贡 ，

给送回 ， 并一面移文缅甸 ， 嗣后不得滋扰 。 至于蛮暮土司瑞团 ， 木邦土司 雍团和孟密土司头目线官猛等 ， 则分别安置在大理和蒙化居住 ， 各取官庄

，乾隆三十年十二月庚申条。 ① 《 东华录》 ，乾隆三十二年十二月戊寅条。 ② 《 东华录》

③

《 征缅纪闻》 。 王昶：

，乾隆三十四年十月丁巳条。 ④ 《 东华录》 ，乾隆三十四年十二月乙卯条。 ⑤ 《 东华录》

怨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缘

① 租赡养之 。

并请封号 ， 愿十年一贡 ， 又请开关禁以 通 商 旅 。 乾 隆 皇 帝 接 受 了 孟 陨 的

② 请求 ， 并封他 为 阿 瓦 缅 甸 国 王 ， 赐 敕 书 印 信 。 从 此，缅 甸 成 为 清 帝 国

苑 怨 园年 ） ， 乾隆皇帝八十大寿 ， 缅王孟陨备表祝寿 ， 乾隆五十五年 （ 员

的属国 。 此时 ， 中缅两国没有正式划定边界线 ， 但木邦 、 孟 艮 、 蛮 暮 都 邦 、 蛮暮属于缅 甸 。 这 一 年 ， 缅 甸 贡 使 孟 干 禀 请 赏 给 他 明 朝 所 给 的 官 苑 怨 猿年 ） ，清 政 府 正 式 承 认 木 已处于缅甸 的 控 制 下 。 乾 隆 五 十 八 年 （ 员

印 。 乾隆皇帝令军机大臣传知孟干

， 说 他 所 请 赏 给 的 旧 印 ， 是 明 末 桂 王 （ 永历帝 ） 入云南时发给的 ， “ 前明废印若赏给钤用 ， 不足以昭信守 ， 特 。孟 干 加恩敕部另行 铸 给 蛮 暮 宣 抚 司 印 信 ， 俾 得 永 远 遵 守 ， 以 昭 宠 荣 ” “ 所存旧印 ， 既不便赏给 ， 说 ， 前此恳请赏给旧印 ， 曾经禀知缅甸国王 ， 。乾 隆皇帝命 见在另铸印信 颁 赏 之 处 ， 该 国 王 未 能 悉 ， 深 虑 心 生 疑 惑 ” “ 传谕该国王 ， 将孟干 前 此 所 请 印 信 系 前 明 废 印 未 便 赏 云贵总督富纲 ， 给该处 ， 木邦土司即系天朝颁发信 印 ， 今 另 给 孟 干 蛮 暮 宣 抚 司 之 印 ， 与 木邦土司同 受 天 朝 恩 典 ， 仍 为 该 国 王 所 属 ， 更 增 荣 宠 。 详 晰 檄 知 该 国 ，

③。 裨益加感戴 ， 免致生疑 ， 方为妥善 ” 由于乾隆皇帝正式承认木邦 、 蛮

莫均为缅甸所 属 ， 所 以 ， 其 后 中 缅 边 界 ， 实 际 上 是 云 南 永 昌 府 腾 越 州 （ 后为腾越厅 ） 所 属 盏 达 副 宣 抚 司 、 南 甸 宣 抚 司 、 陇 州 宣 抚 司 、 孟 卯 宣 抚司 ， 龙陵厅属的芒市土司 ， 遮放副宣抚司 ， 孟定土知府 ， 顺宁府 的 耿 马宣抚司 、 孟连长官司 ， 普洱府的车里宣慰司 （ 即西双版纳 ） 与缅甸控 制 、 统治下的蛮莫土司 、 木邦土司和孟艮土司连界 。 这种情形 ， 直 至 英 国吞并缅甸以前基本未变 。 尽管两国的边界基本上是明确的 ， 但由于两 国边界没有正式划定 ， 还由于清朝云南官员对边境少数民族地区管理的 松弛 ， 在英国吞并缅甸之前 ， 清朝官员对滇缅边界中的某些地段已经模 糊不清 ， 甚至错误地把本国少数民族居住的一些地域看成是界外的瓯脱 之地 。 这种情况 ， 在 此 后 中 英 划 分 滇 缅 边 界 的 谈 判 中 ， 为 英 方 所 利 用 ，

① ②

《 征缅纪略》 。 吴楷撰，王昶增改： 《 征缅纪略》 ； 《 东华录》 ，乾隆五十五年六月壬戌条。 吴楷撰，王昶增改：

，乾隆五十八年八月乙亥条。 ③ 《 东华录》

远摇 园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产生了极不利于中国的后果 。

二 摇 中英滇缅边界谈判的序幕

， 缅甸国王锡袍成为战俘 ， 被流放到印度西海岸的 甸首都阿瓦 （ 曼德勒 ） 愿 愿 缘年 员 员月 ， 英国侵略军占领了缅 由于英国帝国主义的向东扩张 ，员

愿 愿 远年 员月 员日 ， 英国政府正式宣布 ， 缅甸已成为女王陛下领 特纳吉里 ；员 土的一部分 ， 由英印总督任命官员进行统治 ， 从此 ， 缅甸成为英国政府统 治下的殖民地 。 在英军吞并缅甸之前 ， 当时云南巡抚唐炯已觉察到 ， 如果英国占领缅 ， 对中国将是严重威胁 。 他在 员 愿 愿 源年 源月奏说 ： “

查缅甸近年变化日 地） 甚 ， 新街为自缅入滇大路 ， 商贾聚集之区 ， 英人垂涎已久 ， 倘缅甸国不能 将土匪即时扑灭 ， 窃恐英人乘乱占据新街 ， 勾结夷匪 ， 则永昌 、 腾越 、 龙

① ” “ 勿使英近 陵沿边一带 ， 均属可虞 。 驻英使臣曾纪泽则提出收回八暮 ， ②， ③ “ 据通海之江 （ 伊洛瓦底江 ） ， 以固圉而防患 ” 的主张 。 在英国 我界 ”

甸与中国毗连的新 街 （ 即 八 暮 ， 也 写 为 北 莫 或 八 幕 ， 原 蛮 暮 土 司 所 属 之

占领缅甸首都俘虏国王之后 ， 曾纪泽又向总理衙门重申了他的主张 。 总理

④ 曾纪泽 衙门指示他就伊洛瓦底江划界 、 八暮通商两事同英国进行谈判 。

即派使馆英文参赞马格里同英国外交副大臣克蕾进行谈判 。 八暮是缅甸商 货汇集之区 ， 是滇缅通商巨镇 ， 英国不愿将此全缅精华所萃 之 地 划 归 中 国 。 曾纪泽与英国外交部进行交涉时 ， 英国刚刚并吞缅甸 ， 靠近中国边境 的缅甸所属土司尚在反抗 ， 统治尚未巩固 ， 在此情势下 ， 英国避免与中国 “但 发生对抗 ， 所以态度不那么强硬 ， 英国虽然不同意把八暮归还中国 ， 。 中国可以在那 允于大盈江北让一股归我 ， 使我得到伊江 ， 且得通于海 ” 里设商埠 ， 征 关 税 ， 并 “ 允 将 大 金 沙 江 （ 伊 洛 瓦 底 江 ） 为 两 国 公 用 之

园 ，第 员 圆页。 ①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源 员 ，第 员 远页。 ②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远 圆 ，第 怨 —员 园页。 ③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缘 源 ，第 苑 —愿页。 ④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远

员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远

①。 江” 同时 ， 英国外交部副 大 臣 克 蕾 还 声 称 ：“ 英 还 愿 将 潞 江 （ 萨 尔 温

江 ） 以东之地 ， 自云南南界之外起 ， 南抵暹罗北界 ， 西滨潞江 ， 东抵澜沧 江下游 ， 其中北有南掌国 ， 南有掸人各种 ， 或留为属国 ， 或收为属地 ， 悉

② ” 南 掌 国 即 老 挝， 明 朝 曾 设 老 挝 宣 慰 司。 所 谓 “ 掸 人 各 听中国 之 便 。

， 指的可能是孟艮土司和明代的八百大甸宣慰司地 。 老挝和八百宣慰 种” 司之地当时根本不在缅甸境内 ， 英国声称愿将此两地归中国 ， 实是在做空 头人情 。 至于孟艮 ， 原是清政府所属土司 ， 后虽在缅甸控制之下 ， 但清政 府从无正式宣布过该地划归缅甸 ， 而那时 ， 英国也还没有占领该地 。 曾纪 “ 潞东归中国 ” ， 系指 “ 潞江下游已入缅境者 ， 泽致总理衙门的电文中说 ， 愿 愿 远年 猿月 ， 先后会商 员 园次 ， 但尚未完全定议 ， 曾纪泽即奉调回国 。 至员 ， 此约完全没有 郡王奕劻和英国驻华使臣欧格纳在北

京签订 《 滇缅条款 》 涉及曾纪泽与英国外交部谈判滇缅边界的具体内容 ， 而仅在其第三条中规 “ 中缅边界应由中英两国派员会同勘定 ， 其边界通商事宜亦应另立专 定：

④《 ” 章 ， 彼此保护振兴 。 滇缅条款 》 签订之后 ， 总理衙门对滇缅边境存在 ③。 愿 愿 缘年 员月 英已得之而让我 ” 这恐怕是受英欺骗 ， 不是实情 。 谈判从 员

愿 愿 远年 苑月 圆 源日 ） ， 由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庆 光绪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 （ 员

的严重形势认识不足 ， 并未主动催促英国谈判滇缅边界问题 ， 而继曾纪泽 任驻英使臣的刘瑞芬 ， 似乎也没有把滇缅界务放在心 上 ， 在 他 猿年 任 期 内 ， 没有继续同英国进行谈判中缅边界问题 。 而英国则有意拖延 ， 它一面 加紧镇压边境地区人民的反抗 ， 以巩固其对缅甸的统治 ； 一面派人以勘查 中缅边界为名 ， 进行拓展边界 ， 侵占中国领土 。 就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 ， 薛福成被任命为驻英 、 法 、 意 、 比四国使臣 。

三 摇 薛福成与英国进行滇缅界务谈判

薛福成是一位关心云南边境安危和认真负责的外交家 ， 他到任之后不

缘 ，第 圆页。 ①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远

源 ，第 员 远 —圆 园页。 ②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愿 源 ，第 员 源页。 ③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远

④

《 中外旧约章汇编》 第 员册，三联书店 员 怨 愿 圆年版，第 源 愿 缘页。 王铁崖：

远摇 圆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久 ， 就开始关注中缅边界问题 。 他从中国驻伦敦使馆的档案中了解到曾纪 泽同英国外交部进行滇缅边界谈判的情形 。 这时 ， 英国正在与暹罗勘办界 务 ， 并 “ 屡次密派干员驰往滇缅交界查看形势 ， 探询矿产 。 并有创筑铁路

①。 “ 若彼果开铁路直通滇境 ， 似 这使他十分忧虑 ， 认为 ， 通接滇边之意 ” ②。 欲将前议所分之地括而有之 ” 在没有得到清政府指示与英国谈判滇缅界

务的情况下 ， 他就主动派驻英使馆参赞马格里到英国外交部询问中缅勘界 “ 俟 暹 缅 交 界 事 办 毕， 然 后 再 办 滇 缅 交 界 事 何时进 行 ， 英 国 复 文 声 称 ：

③ ” 愿 怨 园年 员 园月 宜。 为了防止英国侵占云南边境 ， 他于光绪十六年八月 （ 员

愿日 ） 和十七年一月二十五日 （ 员 愿 怨 员年 猿月 缘日 ） 先后向清政府陈述中缅 “ 不 使 英 国 独 占 先 著， 以 免 临 时 棘 边界形 势 ， 建 议 及 早 做 好 谈 判 准 备 ， 。 并强调说 ， 如果仍然不作准备 ， “ 则彼从容而我仓猝 ， 彼谙练而我生 手” 疏 ， 彼措注已周而我 进 退 失 据 。 临 时 竭 蹶 ， 成 算 未 操 ， 断 无 不 受 亏 损 之

④。 理” 为了对付

即将到来的边界谈判 ， 他认为 “ 边情不可不洞悉 ， 而旧 ⑤。 ， 就是指曾纪泽与英国外交部谈判滇缅边 所谓 “ 旧议 ” 议不可不重理 ”

界时所取得的初步协议 。 因此 ， 薛福成从驻英使馆的档案中抄录了曾纪泽 与英国外交部交涉滇缅界务的有关文件 ， 咨送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 以备决 策时参考 。 要洞悉边情 ， 必须先事预筹查探边情 ， 因为 “ 分界固非详察密 ， 所以 ， 他建议请云贵总督王文韶遴派妥员分途侦察 ； 访不能得其要领 ” 如南掌之存亡 ， 掸人之强弱 ， 腾越边外之地势 、 民风 ， 一一查询明确 ， 据 实复陈 ， 以备勘界时有所依据 。 同时 ， 请清政府催问英国外交部 ， 定期谈 派员清查边境绘图贴说 ， 资送总理衙门 ， 以备考核 。 王文韶立即命令永昌 府沿边各境地方官督员逐细查勘 ， 绘具图说 。 薛福成在担任驻英使臣之前 ， 他自己对滇缅边界情况是不熟悉的 。 正 “ 本大臣亦未知该地情形如何 ” ， 如他给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咨文中所说 ， 愿 怨 员年 ） 六月十四日 ， 总理衙门奏准由滇省 判分界办法 。 光绪十七年 （ 员

源 ，第 员 愿页。 ①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愿

② ③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员 苑页。 薛福成： 同上。 园页。 同上书，第 圆

源 ，第 员 愿页。 ④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愿

⑤

猿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远

但他十分看重滇缅界务 ， 认为 “ 边疆得失 ， 动关紧要 ， 且此为中外全局所

①。 为了使谈判立于不败之地 ， 所以他自到任以后 ， 大量查阅有关中缅 系”

关系和中缅边境的文献资料 ， 了解中缅边界的历史变迁 、 云南西南边境历 “唯 代行政建制 、 疆域所至以及滇缅边境的部落归属和邻近邦国的情况 ， 。 从他的 《 出使英 、 法 、 意 、 比四国日记 》 、 恐稍涉含混 ， 致兹将来流弊 ” 《 出使日记续刻 》 中记录的有关中缅边界的大量资料 、 研究心得和谋划谈 判对策等 ， 就可看出 ， 为了与英进行边界谈判 ， 他是如何呕心沥血地认真 进行准备 。 为了了解滇缅边境现状 ， 薛福成还趁驻德使馆人员姚文栋回国 途经缅甸等处之 便 ， 委 托 他 顺 路 考 察 滇 缅 边 界 ，“ 以 备 他 日 派 员 勘 界 之

②。 ， 他不负薛福成的委托 ， 姚文栋一向 “ 留心时务 ， 研究舆地之学 ” 用”

、 《南 悉心考察滇缅边界情况 ， 结合历史文献记载 ， 写出了 《 野人山说 》 甸土司属地直至大金沙江考 》 等许多有价值的研究报告 ， 并向薛福成和王

③ 像薛福成如此身体力行 ， 认真进行谈判准 文韶提出许多有见地的建议 。

备 ，

这在清末的官员中是很少见的 。 愿 愿 远年便开始派兵侵入腾越虎踞关内的崩冈 略 。 它在吞并缅甸之后 ， 于 员 英国对待滇缅边界 问 题 ， 是 采 取 先 军 事 占 领 ， 然 后 才 开 始 谈 判 的 策

（ 盆干 、 捧干 ） 寨 ， 遭到了当地人民的激烈反抗 。 崩冈人民 “ 乘其不备 ， 中路埋伏 ， 并劫英营垒 ， 连毙英酋二员 ， 英兵十余名 ， 夺获西瓜炮 、 洋枪

④。 ， 并 “ 结党土匪 （ 实则流民 ） ， 誓与英抗 ” 多件 ” 云南巡抚张凯嵩认为 ，

“ 英既败衄 ， 必复增兵 ” 。 “ 现野夷虽能用命 ” ， 但军伙缺乏 。 所以 ， 他令 腾越镇厅酌察情形 ， 以助其急 。 但清政府极力反对张凯嵩的做法 ， 下了一 “ 中英并无衅隙 ， 所称密饬镇厅暗助野夷军火 ， 非但于事无 道上谕 ， 说 ：

⑤ 员 ” 愿 愿 怨年 ， 英兵再攻崩 益 ， 且恐别启衅端 ， 慎勿轻易从事 ， 致滋后患 。

， “ 英兵死者千余 ， 该砦亦死亡大半 ” 。 由于得 冈 ， 当地人民 “ 力拒不屈 ” 不到清政府的支援 ， 崩冈终于为英国攻占 。 此后 ， 由于清政府的不抵抗主

源 ，第 圆 园页。 ①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愿

② ③

苑 ，第 员 —圆页。 ④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远

⑤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源 怨页。 薛福成： ，湖南新学书局光绪二十三年（ 员 愿 怨 苑年） 版。 参见姚文栋《 云南勘界筹边记》 同上书，第 圆页。

远摇 源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义 ， 英兵继续入侵 ， 烧毁汉董 、 户冈 、 罗哄三寨 ， 占领麻汤 、 垒弄 ， 进犯 昔董 、 昔马 ， 烧毁房舍残杀居民 ， 驻兵建堡 ， 实行军事占领 。 上述这些地 方 ， 都在腾越厅所属土司界内 。 此外 ， 英兵还以考察边界为名 ， 窜入麻栗 坝土司 、 孟连长官司和江洪车里宣慰司境内骚扰 ， 并非法会见当地土司 ， 进行威胁或诱降 。 由于英国的步步入侵 ， 云南边境 “ 各土司属类 ， 多聚团

①。 云贵总督王文韶遵照总理衙门的指示 ，“ 电 饬 腾 越 扎营 ， 预备抵御 ” ②。 在这种不抵抗 镇 、 厅传谕边民 ， 但与理论 ， 勿令越界 ， 不可开仗启衅 ”

主义指示的影响下 ， 腾越镇 、 永昌府 、 腾越厅 不 是 筹 措 如 何 保 卫 国 土 家 ， 于是贴出了一连串为英国侵略行径开脱 园 ， 而是时时惧怕 “ 启衅获戾 ” 和不许人民抵抗侵略的告示 。 这些告示 ， 把英兵入侵腾越西北沿边古永 、 神护 、 盏西 、 蛮奔 、 猛豹 、 万仞各关隘和抚夷土目所辖昔董 、 石竹河等处

③， 并说 “ 英兵现在界外游历 ， 必 属境 ， 说成是 “ 因出不知 ， 致有误入 ”

。 “ 倘以后英兵游历将到

我界 ， 不准与 定清查彼界 ， 断不至入我境内之理 ” 之抵敌 ； 又或误入我界 ， 必是英人于界限不清 ， 亦不准与之抵抗 。 本镇 、 府 、 厅闻报自当与之理说 ， 决不至使彼扰及尔百姓也 。 切勿使强开衅 、 自

④。 取罪戾 ” 甚至把 “ 抚夷土目所辖 ” 的昔董人民抵抗英国的入侵说成是

界外野人与英兵交战 ， 说 “ 如有界外野人与英人接仗 ， 逃过我境 ， 不准容

⑤。 留 ，如有容留 ， 即治以窝留盗匪之罪 ， 切不姑宽 ” 这种把云南土司所属

领土说成界外的告示 ， 很快就被英国所利用 ， 给薛福成对英谈判造成了很 大的困难 。 愿 愿 远年 苑月 圆 源日北京所订条约俟两 议 ，指出 “ 英兵所到之处 ， 不特已入 员 对于英国派兵占据云南边境 ， 薛福成曾多次照会英国外交部 ， 提出抗

国派员查探之公共地方 ， 且已至绝无缅甸管理证据之地 ， 非维缅甸无管理 。 英兵焚毁中国边民房屋 ， 占据中国 之证据 ， 实为中国向来所管辖之地 ”

① ② ③

，载《 滇西界务陈牍》 。 光绪十八年三月《 滇督王复总署电》 同上。 ，载《 德宏史志资料》 员 怨 愿 远年第 远集。 光绪十七年二月《 腾越厅告示》 ，载《 德宏史志资料》 员 怨 愿 远年第 光绪十八年正月八日《 腾越镇、永昌府、腾越厅会衔告示》 ，载《 德宏史志资料》 员 怨 愿 远年第 远集。 光绪十八年二月《 腾越镇、永昌府、腾越厅会衔告示》

远集。

④

⑤

缘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远

①。 “ 似欲趁划界未定之前 ， 擅踞地方 ” 属地 ， 并指出 ， 英兵以调查边界为

名 ， 未经中国允许 ， 窜入中国界内 ， 擅自会见中国地方官员 ， 这是违反国 际公法的 。 他要求英廷立即命令英兵退出侵占的地方 ， 并从速派员谈判滇 缅定界问题 。 愿 怨 圆年 圆月 ） ， 英国使臣照复总理衙门 ， 说印度大 光绪十八年正月 （ 员

臣愿与中国官员会商边界 。 同月 ， 英国外交部交给薛福成一份 《 滇缅划界 ， 提出了英国对划分滇缅边界的主张 ， 并附上一幅标示英国所拟边 节略 》 备 ， 自此处至南边一带 ， 英中双方可以派员 划 界 ， 以 此 图 所 绘 界 线 为 底

《 节略 》 的主要内容是 ： 北纬 圆 缘 毅 猿 园 忆 之北 ， 边界信息尚未全 界线的地图 。 （员 ） 所有伊洛瓦底江上游之地均归英国管辖 ； （圆 ） “ 厄勒瓦谛江 （ 伊 稿： ； （猿 ） 孟连 、 江洪有时进贡中国 ， 有时进 洛瓦底江 ） 预备中国商务出路 ”

② 英国 贡缅甸 ， 今可认此为中国属地 ， 英国愿将江洪 、 孟连地归于中国 。

的这些主张 ， 不仅把曾纪泽与英国外交副大臣克蕾的三点协议一

笔勾销 ， 而且要把伊洛瓦底江上游原属中国的一部分地域划归英国 。 至于孟连 、 江 洪 ， 则自元 、 明至清一直是在中国的管辖之下 ， 一直是中国领土的组成部 分 。 英国吞并缅甸之后 ， 也曾派官员率兵至孟连做过实地调查 ， 并看过清 政府发给孟连土司的官印 ， 并会见车里宣慰司 （ 江洪 ） 的中国官员 。 孟 连 、 江洪属于中国 ， 英国是清楚的 。 诚然 ， 在历史上某些时候 ， 缅甸曾经 侵犯过这些地方 ， 并向土司索取过银米贡赋 ， 但这怎能作为孟连 、 车里为 ！ 所以 ， 薛福成即据理加以驳斥 ， 指出英方的划界主 缅中两属的证据呢 ？ 张是不能接受的 。 同时声明 ， 孟连 、 江洪两地 ， 原为中国所有 ， 谓之应归 员 愿 愿 远年与英国外交副大臣克蕾达成的三点协议 ： “ 一 、 将萨尔温江以东之 ， 并英国克缅甸时所得掸人之地均 地 （ 指普洱 、 顺宁西南边外之各土司 ） 归让与中国 ； 二 、 伊洛瓦底江上立一中国码头 ； 三 、 伊洛瓦底江为中英两

③ ” 国公用之江 ， 令中国船只出海与英国船同 。 这时 ， 英国已镇压了缅属土

“ 谓之让与中国则不可也 ” 。 至于如何分界 ， 他重申曾纪泽 中国所有则可 ，

① ② ③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缘 园 —缘 员页。 薛福成： 猿页。 同上书，第 缘 圆 —缘 猿页。 同上书，第 缘

远摇 远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司的反抗 ， 统治日趋巩固 ， 萨尔温江以东孟良之地也被英国占据 ， 因此 ， 英国外交部忽翻前议 ， 以 “ 西洋公法 ， 议在立约之后 ， 不可不遵 ， 议在立

① 约以前 ， 不能共守 ” 为由 ， 拒绝了薛福成的要求 。

同英国外交部商办滇缅界务商务 。 薛福成接到上谕后 ， 立即照会英国外 员在英国外交部举行边界谈判 。 参加谈判的中方委员是驻英使馆参赞马

愿 怨 圆年 苑月 员 园日 ） ， 清政府特专派薛福成 光绪十八年六月十七日 （ 员

愿 怨 圆年 怨月 圆日 ， 中英双方委 交部 ， 商定派员会商划分滇缅交界之事 。员

格里 ， 英方委员 是 英 国 外 交 部 副 大 臣 山 特 生 、 印 度 部 参 赞 贝 蕾 。 这 时 ，

②； （圆 ） 以力争野人山地 掌掸人实已大半归属暹罗 ， 故不欲受其虚惠也 ”

（员 ） 不再要求南掌掸人之地 ， 因为 “ 南 薛福成重新策划谈判基本方针 ：

（源 ） 中国于伊洛瓦底江畔八暮附近之地设立商埠 ， 征收关税 。 他所 江； 、 孟拱 ， 北界西藏米纳隆南之曼 宛河西坡之孟力坡 ， 南界八莫 （ 即八暮 ）

③。 诸” 这一地域一部分在云南界内 ， 一部分在明代曾是中国土司所属之

（猿 ） 伊洛瓦底江为中英

公用之 为第一要义 ， 至少须以伊洛瓦底江为界 ；

“ 东界腾越 、 维西两厅边外之大雪山 ， 西界更的 指的野人山地的范围是 ：

地 ， 入清以后 ， 成为既不属清朝政府管辖 ， 也不属缅甸政府管辖的瓯脱之 地 。 薛福成认为 ， 按照公法 ， 两不管之地两国平分之原则 ， 中国和英属缅 甸应各得其半 。 但他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 ， 而仅要求这一地域以伊洛瓦 底江为界 ， 江以东尽归中国 ， 江以西尽归英国 。 野人山地在伊洛瓦底江以 东者约占四分之一 ， 在伊洛瓦底江之西者约占四分之三 。 这就是说 ， 中国 “ 划江 得其四分之一 ， 英国得其四分之三 。 因此 ， 薛福成很有把握地说 ：

④ ” 为界 ， 英自无辞 ， 因江以西野人山地尚赢两倍也 。 而中国 “ 如得此一 ⑤， 端 ，…… 则滇西诸土司安如磐石 ” 所以 ， 要全神贯注争此一著 。 他指示

马格里在谈判时提出这一要求 。 并要求英兵退出昔董 ， 因为昔董即在此地 段内 。 由此 ， 英兵退出昔董成为商议中缅边界的首事 。 英国外交部副大臣

愿 ，第 怨页。 ①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愿

② ③ ④ ⑤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猿 怨页。 薛福成： 《 出使日记续刻》 卷 远 ，光绪十九年一月二十五日记。 薛福成：

《 出使日记续刻》 卷 缘 ，光绪十八年七月二十八日记， 《 致总理衙门电》 。 薛福成：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猿 怨页。 薛福成：

苑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远

致函中方委员马格里 ， 说英国外交大臣劳思伯里对中国要求英兵退出昔董 ， 并质问要求英国撤兵和要求划分伊 为商议中缅边界之首事 “ 甚为诧异 ” 愿 怨 圆年 怨月 员 苑 洛瓦底 江 上 游 地 段 的 理 由 。 光 绪 十 八 年 七 月 二 十 七 日 （ 员 ， 薛福成照复劳思伯里 ， 指出 ， “ 中朝既欲索归金沙江 （ 伊洛瓦底江 ） 日） ， “ 否则中国索问其地 ， 岂非徒属虚文 东边之地 ， 自必力请英兵退出昔董 ” （员 ） 为了保护中国边界一带野人之地不受别国侵占 ； （圆 ） 其地 条理由 ：

① ） 贸易之事皆中国人经营 。 （缘 英国对薛福成的照会迟迟不作回答 ， 并中

！ 同时举出了索问伊洛瓦底江东缅王属地以北至伊洛瓦底江源止的五 矣”

（猿 ） 该处居民皆中国人或中国种类之人 ；（ 源 ） 该处居民皆受中国教化 ； 断界务会议 。 薛福成一再照会催促 ， 并亲自往会英国外交大臣劳思伯里 。 愿 怨 圆年 员 圆月 圆日 ， 薛福成照会英国外交部 ， 撤回了昔董退 议得以进行 ，员 伯里照会薛福成 ， 说英国查得百年以来中国

未经管理金沙江上游克钦人 ， 所以 ， 金沙江上游左右至恩梅开江及迈立开江汇流之处 ， 必系缅王管理 。 国 ， 前本大臣已举出五条理由 ， 不能因英国未查出中国治理实据 ， 遂谓中 国不能有治理之权 。 至于说该地必系归缅王管理 ， 更是荒唐无稽 。 坚持了

④ 但英国蛮横不讲理 ， 再次停止界务 野人山地以伊洛瓦底江划界的要求 。 ③ 员 愿 怨 圆年 员 圆月 员 猿日 ， 英国外交大臣劳思 兵为商议界务第一件事的要求 。 ② “ 昔董英兵 ， 势难速撤 。 ” 劳思伯里蛮横地说 ： 为了打开僵局 ， 使边界会

所居之民认中国为上邦 ， 凡遇有事之秋 ， 都向中国请示和要求中国帮助 ；

愿 怨 猿年 员月 员 员日 复 照 加 以 驳 斥 ， 说 上 述 地 区 应 归 属 中 对此 ， 薛福成于 员

会议 ， 采取先行军事占领 ， 然后进行谈判的武力政策 ， 派兵攻占腾越边境 “ 执为中国不管野人山 的昔马 ， 并利用前述腾越镇厅会衔告示措辞失当 ，

⑤。 对于英国派兵攻占昔马 ， 薛福成除向英国外交部提出抗议 地的铁据 ” ⑥。 “ 中国亦须派兵赴夙昔有权之地 ， 保护华商 ” 外 ， 并声称 ， 薛福成深知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缘 缘页。 薛福成： 园页。 同上书，第 圆 缘页。 同上书，第 缘 远 —缘 苑页。 同上书，第 缘 《 出使日记续刻》 卷 远 ，光绪十八年十二月初六日记。 薛福成：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源 员页。 薛福成：

远摇 愿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外交谈判 ， “ 仍 各 以 力 量 为 主 ， 使 臣 口 舌 笔 墨 之 功 ， 不 过 可 得 十 之 二

①。 “ 滇省逼近强邻 ， 选将练兵必不可缓 ， 庶和局乃可长恃耳 ” 。 因此 ， 三”

他致函总理衙门 、 云贵总督王文韶和北洋大臣李鸿章说 ： 英国非但不撤昔 “ 又在昔马修筑炮台 ， 近又派兵赴盏西土司边外之开社地方攻击 董之兵 ，

②。 。 建议王文韶等 “ 密审机宜 ， 整军经武 ， 庶足为建威销萌之计 ” 野人 ”

鉴于清帝国的衰弱 ， 边境官吏的昏聩畏葸 ， 没有实力作谈判的后盾 ， 他夙 夜焦虑 ， 已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

③。员 愿 怨 猿年 员月 员 怨日 ， 薛 福 成 照 复 英 国 外 交 大 臣 ， 加 以 驳 斥 ， 问之权 ”

英国还向薛福成提出 “ 车里 、 孟连两土司曾经入贡缅甸 ， 英国亦有索

“ 进贡不 说 ： 车里 、 孟连曾向缅甸纳贡 ， 不知是否确实 ， 即使实有其事 ，

、 孟连 ， 非仅认中国为上邦 ， 实资中 过有上邦之权而已 ， 若江洪 （ 车里 ） ‘ 回匪 ’（ 指回民起义 ） 在云南作乱以前 ， 江洪

、 孟连向属中 国为治理 ， 国 ， 唯此管辖之权 ， 作乱时暂为停阻 。 该处小事 ， 中国虽听宣慰司办理 ， 而其如何计地输粮 ， 系由滇督派员定夺 。 且征收钱粮数目 ，《 大清会典 》

④ ， 怎么能说是两属之地呢 ？ 所载甚明 ” 其实 ， 英国也知道江洪 、 孟连一向

是中国领土 ， 其提出江洪 、 孟连归属问题 ， 主要是为了抵制中国对伊洛瓦 底江以东野人山地的要求 ， 以达到其独占这一地区的目的 。 愿 怨 猿年 圆月 员 苑日 ） ， 马格里 思伯里 ， 再三催促复会 。 光绪十九年元旦 （ 员 赴英国外交部与山特生 、 贝蕾会谈 。 会谈时 ， 英方全神所注在伊洛瓦底江 东野人山地 ， 并渐露在潞江 （ 萨尔温江 ） 以东让地之意 。 马格里询问所让 何地 ， 答称即送地图 。 会后 ， 英国送来科干地图节略 。 薛福成派马格里告 一处 ， 其户口与科干相等 。 关于野人山地 ， 英方宣称伊洛瓦底江以东 ， 中 国老界以西 ， 须尽归英国 。 马格里按薛福成的指示与之力辩 。 山特生说 ， 迫不得已 ， 可作为两国瓯脱之地 ， 再就中间分界 ， 其东近中国者名为东瓯

① ② ③ ④

中英滇缅分界会议中断后 ， 薛福成亲自到英国外交部会晤外交大臣劳

以地太褊小 。猿月 员日 ， 中英双方继续会议 ， 英方答应再于潞江以西让地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源 员页。 薛福成： 源页。 同上书，第 圆 同上。 苑 —缘 愿页。 同上书，第 缘

怨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远

园 向其申明 ， 清驻英公使薛福成同意这 样 划 分 。 但 英 方 允 而 复 翻 。猿月 圆 日 ， 薛福成率马格里到英国外交部诘问英外交大臣劳思伯里 ： 堂堂英国外 交部为什么出尔反尔 ， 无端翻悔 ？ 劳思伯里推说 “ 山特生并未请示 ， 自陈 ， 但微露 “ 愿允滇西老界稍加展拓 ” 之意 ， 并请薛福成 所见 ， 实系错误 ” 另拟一个分界办法 ， 以便协商 。 薛福成看到英国外交部异常狡黠 ， 所以决

①。 “ 见风收帆 ” 定按照劳思伯里的展拓之说 ，

脱 ， 归中国管理 ； 其西近伊洛瓦底江者名为西瓯脱 ， 归英国管理 。 马格里

“ 一 、 中国所索问厄勒瓦谛江 （ 伊洛瓦 臣劳思伯里 ， 提出分界办法四条 ： 园英里 ， 自莫雷江起 ， 至北纬 圆 缘度 源 园分止 ， 归中国 ； 二 、 自北 中之数阔 圆 底江 ） 东边全地归中国 ， 今改为中国边界应行展拓之地 ， 距边界外扯算酌

愿 怨 猿年 猿月 圆 圆日 ） ， 薛福成照会英国外交大 光绪十九年二月初五日 （ 员

缘度 源 园分外 之 地 ， 俟 查 得 该 处 地 理 情 形 稍 详 细 后 ， 然 后 两 国 再 定 ； 纬

圆 三 、 所有照以上所定地界之外 ， 至厄勒瓦谛江之地 ， 均归英国 ， 英国须将 江洪 、 孟连各处上邦之权 ， 皆归中国 ， 并将萨尔温江之东九乡之地 ， 俗乎 为科干者让与中国 。 又由萨尔温江之西中国属地猛卯城相近处 ， 包括汉龙 关在内起 ， 作一直线 ， 至萨尔温江对面马里百 （ 麻栗坝 ） 地方止 ， 一切之 地皆归中国 ； 四 、 所有兵寨 ， 刻下或日后两国 之 兵 倘 遇 驻 于 以 上 所 说 之

② ” 地 ，非其本国者 ， 俟议定边界后 ， 两国再定退兵日期 。 英国对第一条提

出异议 ， 只同意中国于界外展出 缘英里 。 薛福成告以 缘英里太狭 ， 且昔董 约三百英方里 ， 昔马亦在其内 ， 又将坪陇之南界线以西地一 小 块 划 归 中

“ 改为以庚老开钦全地让我 ， 不归中国 ， 断难了结 。 英国则变 缘英里之说 ， 国 ， 约数 十 英 方 里 。 如 此 则 我 所 得 地 仍 与 展 五 英 里 之 说 ， 通 计 不 相 上

③。 对于伊洛瓦底江上游地区 ， 英国提出了 “ 自萨伯坪北 ， 以萨尔温 下” ④。 江 （ 怒江 ） 及恩梅开江中间之山 ， 水流分界处为界线 ” 这里所说的萨

， 指的就是高黎贡山 。 英国的这一要求 ， 尔温江与恩梅开江 “ 中间之山 ” 不仅要把中国明朝政府管辖的里麻土司和茶山土司之地划归英国 ， 而且还

① ② ③ ④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源 圆页。 薛福成： 愿页。 同上书，第 缘

《 出使公牍》 卷 圆 ，光绪十九年四月三日《 咨总理衙门并北洋大臣李云贵总督王》 。 薛福成： 《 出使公牍》 卷 怨 ，光绪十九年五月六日《 与英国外交部照会》 。 薛福成：

苑摇 园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要把当时清政府现管的小江流域也划归英国 。 薛福成对英国的这一无理要 求 ， 坚决地加以拒绝 ， 并 提 出 “ 以 迈 立 开 江 及 恩 梅 开 江 中 间 之 地 分 一 界

① 线” 的主张 。 英国对此表 示 不 能 同 意 ， 双 方 相 持 不 下 。 薛 福 成 考 虑 到 ，

。 自己不熟 英人注意这一地区 ， 其目的是为了 “ 由滇西野人山通入西藏 ” 。 所 以， 他 与 之 力 争， 订 明 北 纬 “ 圆 缘 毅 猿 园 忆 证据 ， 关 系 非 轻 ” 以北暂不划 “ 万一受其蒙混 ， 分入藏地 ， 将来彼必执条约为 悉这一地区的地理形势 ，

②。 此外 ， 汉龙关久沦于缅 ， 腾越八关既去其一 ， 形势不全 ， 薛福成要 分”

求英国把汉龙关归还中国 。 因为该关旧址不明 ， 英国答复说 ， 若在孟卯西 南 ， 势难归还 。 当时英国已从八暮到南坎修一条路 ， 其中一段修在孟卯天 、 南坎往来之大 马关内山梁上 。 英国蛮横地声称 ， 这条 “ 八

莫 （ 即八暮 ） 路断难隔断 ， 历年所用工程经费 ， 断难弃掷 ， 且此时尚未竣工 ， 缅官亦未

③。 真是强盗逻辑 。 薛福成与英国外交部商议 ， 将南碗河之南 ， 天 肯罢役 ”

马关之北 ， 中国地界内一条最捷之大路 ， 借与英人行走 ， 而将英人所修之 路收回 。 愿 怨 源年 猿月 员日 ， 薛福成和劳思伯里在 经过三年多的滇缅界务交涉 ，员

， 约文共 圆 园条 ， 有关边界的 苑条 ， 伦敦签订了 《 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 》 把中缅边界分为四段 ： 缘 毅 猿 缘 忆 、 东经 怨 愿 毅 员 源 忆 第一段 ： 自北纬 圆 之尖高山起 ， 随山脊而行 ， 向西

南过高仑坪及瓦仑坪山尖 ， 直至萨伯坪 。 自萨伯坪起 ， 其线向西而行 ， 稍 向南 ， 过式脱仑坪 ， 到纳门格坪 ， 自此仍向西南 ， 随山脊而行 ， 至大萨尔 河 ， 自此河源至此河与太白江相会处 。 自此界线溯南太白江而行 ， 至此江 与雷格拉江相会处 ， 循雷格拉江上至其源 ， 在尼克兰相近 。 自雷格拉江发 源处 ， 分尼克兰 、 古庚 、 升格拉在西 ， 昔马及美利在东 ， 其线自来色江之 西源起 ， 至此江与美利江相会处 。 复溯美利 江 上 至 其 源 ， 在 赫 畚 辣 冈 相 近 ， 再向西南 ， 顺列塞江而行 ， 自列塞江源至该江流入穆雷江处 ， 在克同 相近 ， 界线即循穆雷江向东南而行 ， 至与既阳江相会处 ， 然后溯既阳江上

① ② ③

《 出使公牍》 卷 怨 ，光绪十九年五月六日《 与英国外交部照会》 。 薛福成： 《 滇缅划界图说》 ，无锡传经楼 员 怨 园 猿年版，第 源 苑页。 薛福成： 愿 —圆 怨页。 同上书，第 圆

员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苑

至其源 ， 在爱路坪 。 然后由 南 奔 江 （ 即 红 蚌 河 ） 西 支 源 起 ， 顺 南 奔 江 而 行 ， 至流入太平江 （ 即大盈江 ， 一名槟榔江 ） 之处 。 第二段 ： 由库弄河 （ 葛龙江 ） 与太平江相会处起 ， 循库弄河 ， 经过其 西边一条之支江 ， 至其江源 ， 自此向南而行 ， 与洗帕河 （ 即下南太白江 ） 相会 ， 适在汉董之西南 ， 以麻汤归英国 ， 垒弄 、 格东 、 铁壁关 、 汉董归中 国 。 至此溯洗帕河之支江而上 ， 至江源附近 之 孟 定 格 江 源 ， 即 循 山 脊 而 行 ， 向东南方 ， 至南碗河边靠南之克沱 ， 以克沱归中国 ， 配仑归英国 。 循 往南 ， 稍向西 ， 至南莫江以南 ， 盖归英国 。 循南莫江而行 ， 至南莫江分开 猿 毅 缘 缘 忆 ， 其线由此 南碗河向西南方而行 ， 下至该河转向东南处 ， 约在北纬 圆 猿 毅 源 苑 忆 ， 溯南边一条支江而行 ， 至蛮秀南边高岭之脊 ， 约在 处 ， 约在北纬 圆 猿 毅 源 缘 忆 ， 即循此岭

脊而行 ， 此岭脊系向东行 ， 稍向北 ， 至瑞丽江 （ 即 北纬 圆 龙川江 ） 与南莫江相会处 ， 以蛮秀地方及天马关 、 欣隆 、 拱卯各村归 中 边一条之支江而上 ， 以江中大洲归中国 ， 至此江与孟卯相对东边合流相会 之处 。 愿 毅 苑 忆 、 北纬 圆 猿 毅 缘 圆 忆 地方 ， 地情形 ， 东南向麻栗坝而行 ， 约在格林尼治东经 怨 ， 有一大山岭 ， 自此循岭脊而行 ， 过来邦及来本陇 ， 至萨尔温江 （ 即潞江 ） 猿 毅 源 员 忆 。 此段由瑞丽江至萨尔温江之边界 ， 应由勘界官划定 ， 所 约在北纬 圆 猿 毅 源 员 忆 自北纬 圆 起 ， 边界线循萨尔温江至工隆北首之边界 。 即循此工隆边界 第三段 ： 自瑞丽江与孟卯相对东边合流相近之处起 ， 照天然界限及本 国 ， 此数处在以上高岭之北首 。 即溯瑞丽江而上 ， 至此江分流处 ， 再溯南

有归与中国之地 ， 极少须与孟卯至麻栗坝作一直线为边界所包之地相等 。 向东 ， 留出工隆全地及工隆渡归英国 ， 科干归中国 。 由此循英国所属之琐 麦与中国所属之孟定分界处之江而行 ， 仍随此两地土人所熟悉之界线 ， 至 界线离此江登山处 ， 以萨尔温江及湄江 （ 即澜沧江 ） 之支江水分流处为界 猿 毅 ， 将耿马 、 猛董 、 猛角归中国 。 在格林尼治东经 怨 怨 毅 源 园 忆 、 北纬 圆 猿 毅 纬圆 园 忆 坡而下 ， 至南卡江 ， 即顺南卡江而行 ， 约过纬度 员 之路 ， 以孟连归中国 ， 孟仑归英国 。 然后循孟连与康东之界线 ， 此界线亦皆土人所熟悉 ， 至北纬 怨 毅 猿 园 忆 、 北纬 圆 圆 毅 猿 园 忆 ， 以镇边厅地方归中国 。 然后其线由山之西斜 治东经 怨 处 ， 边界线即上一高山岭 ， 此山名公明山 ， 循山岭向南而行 ， 约至格林尼 怨 毅 、 北纬 圆 猿 毅 圆 园 忆 ， 约至格林尼治东经 怨 怨 毅 源 园 忆 、北 线 ， 约自格林尼治东经 怨

苑摇 圆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圆 圆 毅 员 毅 稍北处 ， 即离开南卡江向东略南 ， 循山脊而行至南垒江 ， 约在北纬 圆 、 格林尼治东经 员 园 园 毅 。 由此循康东及江洪之界线 ， 此界线大半系顺南 源 缘 忆 员 毅 源 缘 忆 垒江而行 ， 唯除属江洪一小带之地系在南垒江之西 ， 北纬 圆 稍南 。 界 之界线而至湄江 。

员 毅 圆 苑 忆 、 格林尼治东经 员 园 园 毅 员 圆 忆 ， 即循江洪 线行至江场边界后 ， 约在北纬 圆 缘 毅 猿 缘 忆 第四段 ： 北纬 圆 之北一段边界 ， 俟将来查明该处情形稍详 ， 两国 此外 ， 条约中还规定 ： 由八暮至南坎各路中之最捷一条大路 ， 经南碗 河之南中国一小段地内 ， 听英国办事官员及商民 、 游历之人行走 ， 并不阻 止 。 英国

如要修理或改筑此路 ， 通知中国官员后 ， 便可动工 。 英国兵可以 文知照中国 。 该约还规定 ， 孟连 、 江洪二地 ， 如未经英国同意不得让与别 园 园名 。 带军器之兵在 圆 园人以上 ， 应预先行 随便经过此路 ， 但不得超过 圆 国 。 签订此约时 ， 双方对中国的汉龙关遗址尚未勘查清楚 ， 条约规定 ， 倘

①。 “ 英国当审量可否归还中国 ” 查得关址在分界线的英国一侧 ，

再定界线 。

《 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 四摇对 所规定的滇缅边界的评议

现在我们来探讨一下 《 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 》 所规定的滇缅边界 ， 对中国来说 ， 究竟是拓地还是失地 。 关于这个问题 ， 当时薛福成就有自己 的评论 ， 他认为此约规定的边界线 ， 对中国云南边境来说 ， 一是 “ 西南两 ； 二是 “ 收回车里 、 孟连土司全权 ， 铁壁 、 天马等关 ， 昔马 、 面均有展拓 ” （员 ） 英国把科干地让给中国 ， 计 苑 缘 园平方英里 ； （圆 ） 猛卯土司边外包括 （猿 ） 滇西老界与野人山地毗连之处亦稍有展出 。 所以他得出结 平方英里 ；

②。 汉董等 要 地 ” 关 于 他 所 说 的 西 南 两 面 均 有 展 拓 的 主 要 内 容 是 指：

园 园 汉龙关在内作一直线 ， 东抵潞江麻栗坝之对岸止 ， 悉划归中国 ， 约计 愿

③。 “ 而我获益稍多 ” 论 ， 此次划界 ， 薛福成的这些看法是有他的根据的 ，

怨 愿 圆年版，第 缘 苑 缘 —缘 愿 园页。 ① 《 中外旧约章汇编》 第 员册，三联书店 员 怨 ，第 猿页。 ②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愿

③

同上。

猿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苑

一是根据云贵总督提供的云南西部边境图 ， 这幅地图是薛福成建议总理衙 门责成王文韶派人调查绘制的 ； 二是英国同中国谈判时的说法 。 但当时的

①， “ 滇中官员 ， 懵于边务 ” 加上对边境管理的松弛 ， 边界线原在野人山西

麓 ， 而云南官员勘察诸土司边界时 ， 因怕与 英 人 发 生 冲 突 ， 故 以 八 关 自 限 ， 把关外的野人山视为既不属缅甸 ， 亦不属中国的瓯脱之地 ， 因此 ， 他 们提供的地图 ， 是不准确的 。 薛福成在阅读有关中缅边界文献记载时已获 “ 野人山本中国土司所分辖 。 如陇川 、 猛卯土司之地 ， 以野人山之地 知： 之洗帕河为界 ， 麻汤 、 汉董两隘 ， 尚在其内 。 此边民所共知也 。 允帽 （ 一 ， 扼 古 勇、 昔 董 两 隘 之 口， 在 野 人 山 外 厄 勒 瓦 谛 江 译浑门 ， 一译 黄 麻 ） （ 伊洛瓦底江 ） 东边 ， 为盏达土司之属地 ， 据厄勒瓦谛江上游 ， 形势亚于 八暮 ， 对江即为孟拱 。 南甸土司与旧时蛮暮土司以野人山中 之 红 奔 河 分

②。

其 实， 红 蚌 河 以 西 还 有 南 甸 土 司 管 辖 的 村 界 ， 红奔河 ， 译作红蚌河 ”

愿 苑 缘年 ） ， 清朝上谕明白宣示 ： “ 滇省野人 ， 虽居铁壁关 寨 。 光绪元年 （ 员

③ ” 光绪年间南甸土司绘制的 外 ， 其地仍属 中 国 ， 不 得 谓 非 中 国 管 理 。

《 神护关图 》 也清楚地标出 ， 神护关外昔董西南的小盏西和昔马拱自明代

④ 事实上 ， 英国未吞并缅甸 以来始终在盏达土司所属的万仞关控制之下 。

之前 ， 也承认蛮暮八暮以东的野人山为中国所属 。 光绪元年 ， 英国驻华公 “ 恭王 （ 清恭亲王 使威妥玛要求中国派员护送英国驻华参赞到八暮时说 ： 奕 䜣 ） 必须即刻写一 凭 据 ， 说 明 有 人 护 送 格 参 赞 到 云 南 ， 保 护 他 一 路 平 ， 如果他要到仰光地去 ， 必要护送他到 稳 ， 并且由云南省到满云 （ 蛮允 ）

⑤ ” 巴谟 （ 八 暮 ） 交 界 处 所 ， 查 八 谟 离 满 云 不 过 数 英 里 。 这 清 楚 地 说 明，

八暮与蛮允交界 ， 而八暮与此交界处 ， 只有数英里 ， 其东即为中国领土 。 但云贵总督王文韶提供的地图 ， 以及他在给薛福成信中关于滇缅边界的说 “ 红蚌河尚在野人山偏西 ， 野人向来于滇缅两 明 ， 都是不正确的 ， 他说 ：

①

。 使书》

②

《 云南勘界筹边记》 卷下，湖南新学书局光绪二十三年（ 员 愿 怨 苑年） 版， 《 再复薛星 姚文栋： 《 出使日记续刻》 卷 缘 ，光绪十八年八月十一日记。 薛福成： 《 中国西南边疆变迁史》 ，云南教育出版社 员 怨 愿 苑年版，第 猿 员 苑页。 尤忠：

，第 员 远页。 ③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员

④

，第 员 园页。 ⑤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猿

苑摇 源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 “ 麻汤在铁壁关外 ， 非即铁壁关 。 汉董为陇川 非所属 ， 亦非中国老界也 。

① ” 土司羁縻之野地 ， 以相沿论 ， 实在界外 。 盏西之昔董坝子亦然 。

， 这是根据英方的说法 。 英国的确 至于说 “ 英国把科干地让与中国 ” “ 现因中国不再索问永昌 、 腾越边 在 《 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 》 中写道 ： 界处之隙地 ， 英国大君主于北丹尼 （ 即木邦 ） 地及科干 ， 照以上所划边 界 ， 让与中国之外 ， 又允将从前属于中国兼属缅甸之孟连 、 江洪所有缅甸 上邦之权 ， 均归中国大皇帝永远管理 。 英国大君后于该地所有权利一切退 让 ， 唯订明一事 ， 若未经大皇帝与大君后预先议定 ， 中国必不将孟连与江

② ” 从此段约文来看 ， 中国好像真的得到了原来 洪之全地或片土让与别国 。

属于英国的科干 ， 并取得了原来中缅两属的孟连和江洪 。 但 事 实 并 非 如 此 。 科干 ， 原

来就是中国所有 ， 称为果敢或麻栗坝 。 这里居民有傣族 、 崩 龙族 、 景颇族 、 瓦族和从内地迁往的汉人 ， 而以汉人占绝大多数 。 雍正八 苑 猿 园年 ） ， 杨献才开始成为该地首领 。 道光二十年 （ 员 愿 源 园年 ） ， 云贵 年（ 员 ， 其地属镇康州 ， 并不 总督奏准册封杨献才的后裔杨国华 “ 世袭果敢县 ”

③ 愿 愿 远年 缘月 是木邦所有 。 英国并吞缅甸后 ， 光绪十二年四月二十三日 （ 员

圆 远日 ） ， 木邦土司钟文原曾到云南要求归附 ， 说 ， 木邦土司 “ 曾属中华 ， 。 沦陷于缅 ， 现在缅国无主 ， 决计来投 ， 如蒙中华收恤 ， 自当效 力 边 陲 ” 清政府惧怕英国 ， 拒不接纳 。 于是 ， 木邦降英 。 其后 ， 英国进而侵占了麻

愿 怨 员年 ） ， 英国以考察边界为名 ， 派兵侵入潞江下游 栗坝 。 光绪十七年 （ 员 在其 《 密察英人窥探潞江下游以东至九龙江一带边地情形 》 的报告中写

和九龙江一带 ， 当时冒充雇工跟随英国队伍窥探其活动的腾越人张成瑜 ， “ 麻篱坝 （ 麻 栗 坝 ） ， 又 曰 独 牛 ， 又 曰 老 街 ，…… 此 一 带 尽 是 汉 人 ， 道： ” “ 麻篱坝亦是一个土司 ， 因木邦土司与之交好 ， 洋人使 有杨街长官驻扎 。 之教来投 ， 遂得之 。 兼之硔弄地方 、 于市 、 中猛各处 ， 凡与相连土司 ， 尽 被木邦土司说来投降 。 故洋人不费半分财力 ， 安享麻篱坝一带地方 ， 此皆

①

怨 愿 圆年版，第 缘 苑 苑 —缘 苑 愿页。 ② 《 中外旧约章汇编》 第 员册，三联书店 员 怨 愿 苑年版，第 圆 愿 源页。 版社 员

③

《 出使日记续刻》 卷 远 ，光绪十八年十月二十二日记。 薛福成：

，转据尤忠《 中国西南边疆变迁史》 ，云南教育出 光绪十六年镇康州土知州刀绳祖《 亲供册》

缘 薛福成与中英滇缅界务交涉 摇 苑

① ” 木邦土司困桑董红之力 ， 实即困桑董红万死之罪也 。 事实很清楚 ， 英人

，是 员 愿 怨 员年的事 。 至于孟连和江洪两地 ， 一直在中国 侵占麻栗坝 （ 科干 ） 的版图之内 ， 绝不是什么中缅两属之地 。 缘 毅 猿 缘 忆 此外 ， 北纬 圆 以北 ， 迈立开江 、 恩梅开江流域 ， 明代是里麻土司

缘 毅 圆 源 忆 ， 条约规定 甸毫不相干 （ 当时缅甸管辖最北之点为北纬 圆 的密芝那 ） 怨 员 园年清政府外务部也觉察到这一点 ， 指 出 ，“ 滇 缅 北 段 界 埋下伏笔 。员 ， “ 但英人蓄谋已久 ， 薛使立约所指纬度以北 ， 即 务 ，英兵竟果越界强占 ”

②。 应该指出 ， 条约签订后 ， 英国不经过谈判 ， 擅自出兵强占 以坠其术中 ”

和茶山土司辖境 ， 清代恩梅开江以东小江流域属登埂土司

管辖 ， 根本与缅 这一地区暂不划分 ， 待将来查明稍详再定界线 ， 为之后英国侵占这一地区

片马 、 江心坡等地 ， 这是一种违约的侵略行为 ， 其责任在英国 ， 不能归咎 于薛福成 。 条约还有一个重大缺点 ， 那就是第三款所规定的边界地名与所规定的 经纬度不相符合 ， 为以后英国继续侵占中国边境提供了借口 。 总的来说 ， 从滇缅界约中得大利的是英国 ， 而非中国 。 英国把缅甸的 边界向中国属境推进 ， 把原属中国的昔董 、 虎踞关 、 汉龙关以及昔董 、 巨 石关 、 崩冈一线以西的野人山地划为己有 ， 并取得了在中国云南天马关内 建筑道路和孟连 、 江洪不经英国同意不得让与别国的权利 ， 甚至把本来与 缅甸毫不相干的尖高山以北作为中英未定界地区 。 界约使中国失去了 “ 野人山 ” 的一些土地 ， 但并不像尹明德 、 诸 祖 耿 、 张诚孙等所说的那样多 。 尹明德等人没有考察明帝国的西南疆域和清 帝国西南疆域之不同 ， 没有弄清楚乾隆年间中缅战争之后 ， 木邦 、 蛮莫 、 孟拱 、 孟密 、 孟艮等土司已为缅甸控制或统治 ， 以及清政府已曾正式宣布 木邦 、 蛮暮归属缅甸统治的事实 。 木邦 、 蛮暮既归缅甸 ， 那么在蛮暮以西 园 园多年后的薛福成身上 ， 这是欠公道的 。 多年前丢失的领土 ， 通通算在 员 园 园 的孟养 、 孟拱当然也不为清朝所有了 。 事实正是这样 。 由此可见 ， 把 员 事实上 ， 薛福成为了捍卫国家的领土主权 ， 已是尽心尽力了 。 对内 ，

《 侦探记》 卷下，第 员 愿 —员 怨页。 张成瑜：

①

愿 ，第 缘 圆页。 ② 《 清季外交史料》 卷 员

苑摇 远 中国边疆史地考论

他委婉地批评了清政府以 “ 我朝不勤远略 ” 为名 ， 不关心边疆安危的错误 “ 盖中国素有不勤远略之名 ， 外洋各国知之甚审 ， 莫不夺 政策 ， 他指出 ： 我所不争 ， 乘我所不备 ， 瞰瑕伺隙 ， 事端遂百出而不穷 。 夫惟不勤远略 ， 是故琉球灭而越南随之 ， 越南削而缅甸又随之 ； 其北则珲春一带及黑龙江 以北 ， 蹙地数千里 ； 其西布哈尔 、 布鲁特 、 哈萨克诸回部 ， 尽为俄罗斯所

① ” 并吞 。 因此 ， 他希望总理衙门在他同英国谈判时 ， 要坚定地支持他提出

的要求 ， 不要受 “ 不勤远略 ” 之说的影响 ， 同时他还要求云南地方官员加 强边防 ， 以支持他的外交谈判 。 对外 ， 他同英国官员反复争辩 ， 抗议英国 入侵中国领土 ， 终于收回了被英国侵占的科干 、 昔马等地 ， 签订了基本上 同云贵总督王文韶提供的边界地图相一致的界约 。 这就是他的功劳 。 在同 英国进行艰难的界务交涉中 ， 他显示出

了爱国者的本色 。 我们不要忘记 ， 薛福成是个备受帝国主义欺凌的衰败的清帝国的使臣 ， 要他同富强的侵略 成性的英国帝国主义者签订一个辉煌的条约 ， 这是绝对办不到的 。 如果我 们把薛福成对待滇缅边界的态度 ， 同当时负有守土之责的云贵总督王文韶 作一比较 ， 那就不难发现 ， 前者是竭力捍卫国家领土主权的爱国者 ， 后者 则是严禁边境人民反击英国入侵的不抵抗主义者 。 有人把薛福成与曾纪泽 相提并论 ， 认为他们是清末分别同英 、 俄进行边界领土谈判最出色的外交 家 ， 这是符合历史实际的 。

（ 原载《 中国边疆史地研究》 员 怨 怨 缘年第 圆期）

①

《 出使日记续刻》 卷 源 ，光绪十八年六月二十九日记。 薛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