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才不爱钱"的新会知县顾嗣协

历史上，新会出了一任清正廉洁、受人称颂的知名县令，被誉为一个“不爱钱”的新会知县--顾嗣协。

顾嗣协，江苏长洲（属苏州）人，字迂客，号依园（在苏州家境宽裕，构筑有依园），又号楞伽山人。清代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他由岁贡生①授任为新会县令。在当时封建腐败的氛围下，他不同流合污，到新会这样一个“肥县”，并不是考虑如何捞上一把，而是立志革除弊端，入县境之前，就指天誓日，做一个有所作为的清官。到任后，在县署题了一副对联，以表明心志：

留一个不要钱的新会县，

成一个不昧心的苏州人。

联中“新会县”即新会县令的省称，我们今天不是也将某县长简称为某县吗？“不爱钱”出典于南宋抗金名将岳飞名言，有人问：“天下何时能太平？”岳飞答：“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顾嗣协上联表白守廉，要在新会任职期间留下不贪财的美名。下联表白心正，自警不要昧着良心办事。联中嵌入做官地“新会”和籍贯地“苏州”两个地名，表示为官要对得起两地。对联开创性地使用了白话，被认为是白话联之宗。

当时新会“号称难治”。顾嗣协到任后，了解到衙门官吏、差役凭借便利，往往巧立名目索银取物，称为“规礼”，且种类名目繁多，百姓苦不堪言。于是“因俗成化，薄赋轻徭，清夙弊，革滥征”，因此“民安其简”，“民以不欺”（郝玉麟《广东通志》卷四十二《名宦志》、乾隆《新会县志》卷四《官秩志》、道光《新会县志》卷七《宦绩》）。他不但革除陋习，努力树立良好的社会风气，旧习还“恐日久复萌”，在到任第三年，即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的六月，列举先前新会的腐败“陋规”12条以及所带来的恶劣影响，呈报上级，申请“勒石永禁”，让后来者也受到制度的约束，为地方“除苦累事”。《请禁新会十二陋规详文节略》被刻成2块石碑竖立于新会。他所列举要“永禁”的“陋规”有如下12条：

一、新县令到任，官员送节日、生日礼银12-24两；

二、新县令到任，里②长送“公堂银”共1200余两(这全部摊派到各甲各户)；

三、新县令到任，官府的文书送礼银40两，或20-30两不等，约共400多两；

四、盐埠每月交县120两(而朝廷规定不可)；

五、全县征“地丁银”30647两，(每一张票据额外索3文钱，每年约共3万多文钱)；征粮米7045石，(每石额外收“样米”2斗，共多收140多石)，此为“内司费用”；

六、检查验证，商铺要送20-40两“利市钱”，(又名“红袍钱”，衙役的使费还要另给)；

七、新会坟山多被豪强占据，“十山九讼”，又近海多沙田，新生洲坦归属争议多，官府丈量时要送12-40两不等，衙役的使费另计；

八、乡民多居水村，全县船艇1万多只，每只执照1-2钱银不等，(未计差役索取)；

九、近城甘蔗加工厂20多户，每户送“册费银”20两方许开业，共400余两；

十、迎春喜庆设鼓乐彩亭等约300余两，收取各商户；

十一、当铺开张送县官“规礼”6两，另节日、生日礼每月5分银起计；

十二、地痞私开牛栏宰卖，每年送县官120两银“掩口”，捕巡另送。

顾知县能这样详尽、具体列数这些让地方受苦受累的“苦累事”，可见他深入下层，深知群众疾苦，情系新会百姓。

他对前任所亏空库款，用自己的钱来补上结清，不留手尾。上级知道他清贫，给予援助，但他从老家取出积蓄偿还，经过一段时间才还清。

“不爱钱”的顾嗣协在新会任职4年，却非常爱才，他重视振兴文教，经常召集本地有学问的人士，征求对施政的意见和谈论诗文，创作的诗歌编成《玉台新刻》。他特别仰慕邑贤明儒陈献章的学问和为人，特地在东门外三贤祠左边建“仰止堂”纪念，地点在今冈州广场对面原建筑公司附近。白沙乡的陈献章祠日久颓落，他为之重修。又组织重刻《白沙子全集》六卷（何九畴重编），亲自校正、作序，他嫌广东刻版多错，特雇请江南优秀工匠来雕版，于1710年印行。他出生于诗文极盛的江南，诗才甚高，是清代有名诗人，著有《依园诗集》（六卷）、《漪园近草》，他的哲理诗《杂兴》至今仍常被人引用：“骏马能历险，犁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舍长以就短，智高难为谋。生才贵适用，慎勿多苛求。”此诗揭示了物各有所用、各有其利，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因此要因材施用的辩证道理。他发现新会的诗文原来失散很多，结集较少。于是与其弟顾嗣立（号闾邱）收集新会元代罗蒙正以来的诗歌遗稿，选编59人共1164首，校订成《冈州遗稿》六卷，保留了新会宝贵的文化遗产。

但可惜顾嗣协这样一位大有作为的清官，在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下乡崖门回县署时染病，七月，在任上不幸殉职，实在令人叹息。第二年五月，他的妻儿扶柩回苏州老家，但他的事迹和精神却永远留传在新会。新会人怀念他，在“仰止堂”挂上他的肖像供人拜祀。到雍正元年（1723年），邑人在三贤祠附近建了顾公祠（又叫顾侯祠，因县令又称邑侯），据乾隆县志和道光县志记，祠三间，大门一间，宽三丈五尺，深六丈二尺。

注：①贡生的意思是以人才贡献给皇帝。明清两代，一般每年或两、三年从府、州、县学中选送廪生升入国家最高学府国子监读书，因称岁贡。②里、甲为当时乡以下地方行政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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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代前任偿还亏款的顾嗣协

顾嗣协，字迂客。江苏长洲人。清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由岁贡生任新会知县。他向天发誓一定要做个好官，而后上任。

新会襟山带海，一向认为难治。顾嗣协到任后，对陋俗陋规进行改革，调减赋税，少派劳役，消除旧弊，废除滥征。县民安居乐业，全赖他的改革。平时有诉讼的，不须滞留久候，当即进行审决。他那诚心诚意的工作表现，得到百姓的爱戴和拥护。

为振兴文化教育，顾嗣协在三贤祠左侧建仰止堂，经常聚集县内名流学士，吟诗唱和，并把作品收集整理刊印成《玉台新刻》。明代大儒陈献章在白沙乡的祠庙，因年久失修而颓废，顾嗣协知道后就组织重新修建，并镌刻白沙诗文集。

前任亏空了库款，这本与顾嗣协无关，他大可把帐挂起来，然后不了了之。但他觉得库款是公家的，关系到国计民生，于是主动回老家变卖家产取钱代为偿还。

清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七月，顾嗣协病逝于任上。新会百姓认为他是好官，在仰止堂镌刻肖像，予以悼念。

顾嗣协生前著有：《漪园近草》、《冈州遗稿》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