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两次乌克兰总统选举与乌国内政治危机

2010年9月第12卷 第5期国际论坛

InternationalForumSep.,2010

Vol.12 No.5

国别与地区

试析两次乌克兰总统选举与乌国内政治危机

朱

适

[摘要] 2004年10月31日,乌克兰举行了独立以来的第四次总统大选,选举争端在乌克兰引起了严重的政治危机并使亲西方领导人尤先科上台。由于人民对于国内无休止政治内耗的厌倦和生活水平下降的不满,2004年竞选的失败者亚努科维奇成为乌2010年总统选举的赢家。这两次选举折射出乌克兰东西部地区由于历史、经济、宗教等因素而产生的巨大裂痕:乌克兰西部主要为农业区,部分地区原属于奥匈帝国,居民主要信奉天主教;东部则是乌克兰的工业重地,与俄罗斯关系密切,乌克兰重要的钢铁、煤炭、化工和军火厂几乎都集中在这里,居民多信仰东正教。

[关键词] 乌克兰;总统选举;季莫申科;亚努科维奇

[中图分类号] D5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21755(2010)0520075278

乌克兰是欧盟成员国和俄罗斯之间最重要的国家。2004年10月,乌克兰举行了独立以来的第四次总统选举,亲西方的反对派在所谓/橙色革命0中将其领袖尤先科推上了总统宝座。2010年1月,乌克兰举行第五次总统选举。上届总统选举的失败者、亲俄人士亚努科维奇击败亲西方的、时任总理的季莫申科以微弱优势获胜。无论是在2004年还是2010年的选举中,亚努科维奇都未能在乌克兰西部任何一州赢得多数票,而乌亲西方人士在乌东部一些州的选票则从未超过20%。本文试图从政治、经济、历史、宗教以及外部因素等方面分析乌克兰东西部之间通过两次总统选举折射出的巨大裂痕及其对大国间博弈的影响。

一、乌克兰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国情

乌克兰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之一,位于欧洲东部。

乌克兰是个多民族的国家,总人口中乌克兰族、俄罗斯族占多数,其余还有犹太族、波兰族、摩尔多瓦族等。历史上,由于周边不同时期崛起的强国相互之间不断发动侵略战争,乌克兰一直是大国争夺的对象,相对孱弱的乌克兰没有作为一个真正独立的国家存在过。乌克兰的历史就是不断被周边的强国肢解和吞并的历史。乌克兰的东部、南部和中部地区18世纪以来一直被俄罗斯统治,而西乌克兰的部分地区一直以来属于奥匈帝国,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又属于波兰和匈牙利。后来东、西乌克兰先后加入了苏联。1990年

7月16日,乌克兰最高苏维埃通过了国家主权宣言;次年8月24日,乌克兰宣布独立。同年12月8日,乌克

兰同俄罗斯、白俄罗斯签署成立独联体的5别洛韦日协议6。

1991年以来的乌克兰外交一直处于一种摇摆不定的状态。虽然乌克兰是独联体的创始国,其首任总统克拉夫丘克也曾经承诺对独联体成员国开放边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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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共同的经济和军事战略空间,但他实际上一直试图削弱俄罗斯在乌克兰的影响力。他之所以如此一是出于其强烈的民族主义色彩,二是由于乌俄当时在一系列问题上的争端,包括乌克兰境内的核武器的处理、黑海舰队的分配、克里米亚半岛的政治地位和前苏联的债务等。两国关系在1994年库奇马当选总统后得到了很大改善。在其1994年总统就职仪式上,库奇马指出乌克兰是个/多民族国家0,强调乌俄关系是乌克兰外交的重点。随后库奇马的几位总统顾问有计划地发表了几篇声明,指出乌克兰的战略利益与进一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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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本国与俄罗斯广泛的合作密不可分。乌克兰政府也积极拉近与西方的关系。1996年库奇马宣布完全接受西方的国家政权形式作为乌克兰政治发展的模式。1997年乌克兰与北约签署了5北约)乌克兰特殊伙伴关系宪章6。美国也一直试图将乌克兰拉入西方怀抱,从1992年到2001年乌克兰成为美国的第三大受捐助国(仅次于以色列和埃及),接受了美国多达20亿美元的经济援助。美国一再声称这么做是为了帮助乌克兰

试析两次乌克兰总统选举与乌国内政治危机

人民建立一个自由、民主、强大的国家,但明眼人都知道美国的目的是将乌克兰作为一种地缘战略缓冲区,把来自东方即俄罗斯的威胁隔离开来。

现实迫使乌克兰人必须接受俄罗斯在乌克兰政治中的重要性。独特的发展历史影响了许多乌克兰人的民族和国家认同,在1997年的一份民意调查中,27%的受访者明确认为自己具有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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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身份。乌克兰经济也极大地依赖俄罗斯。乌克兰在2000年底共欠俄罗斯22亿美元,而乌克兰每年消耗的70%275%的天然气和80%的石油来自俄罗斯。此外,乌国内的亲俄派也给当时的总统库奇马施加压力,他们希望乌克兰在独联体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并与俄罗斯结盟共同对付西方特别是美国,抵制北约扩张,支持伊朗等美国的敌国以帮助他们反对美国的制裁。他们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卷入2004年乌克兰总统选举危机和2010年赢得总统选举的现任乌克兰总统亚努科维奇。

二、2004年和2010年乌克兰大选比较

2004年10月31日,乌克兰举行了独立以来的第

四次总统选举。在24名总统候选人当中,时任总理亚努克维奇和前乌克兰总理、反对派/我们的乌克兰0领导人尤先科两人遥遥领先于其他人,从而顺利进入第二轮选举。第二轮投票于11月21日举行。23日由乌克兰中央选举委员会公布的正式结果显示乌克兰时任总理亚努克维奇以49.42%的微弱优势当选乌克兰总统,而尤先科的得票率为46.49%。尤先科和他的竞选班子随即组织大规模示威游行,抗议当局在投票过程中/大肆作弊0,这就是闻名世界的所谓/橙色革命0。12月3日,乌克兰最高法院宣布在乌克兰第二轮总统选举的25个选区中有8个选区存在不规范行为,因此第二轮选举结果无效。同时最高法院要求乌克兰中央选举委员会在12月26日重新举行大选。根据当时乌克兰国内外的政治形势,尤先科较为轻松地赢得了选举。

当尤先科上台时,人民对他寄予了厚望,很多人包括东部的民众希望他能够打击腐败,消除贫困并维护国家的团结和稳定,但他上台后忙于政治斗争,没有明确的政治目标,为了排挤自己昔日/战友0季莫申科,不惜启用昔日的政敌亚努科维奇为总理,后又由于政治理念上的极大分歧,将后者解职,并重新任命季莫申科,但不久两人因权力分配等问题彻底分道扬镳。尤先科过去五年里把自己国家构建和民族构建的理想建筑在彻底摆脱俄罗斯影响的极端手段上,不惜在诸如

语言政策、历史、能源等一系列问题上摆出与俄罗斯一刀两断的姿态,严重疏离了占总人口17%的俄罗斯族裔和东部说俄语的乌克兰普通民众,其内政上尤其是经济问题上的糟糕表现更造成尤先科丧失了广大的支持基础。

2010年1月17日,乌克兰举行该国独立以来的第五次总统选举。经过首轮投票,亲俄的亚努科维奇和亲西方的季莫申科从18位总统候选人当中脱颖而出,但两人得票率均未过半。根据乌克兰法律规定,两人必须进入第二轮角逐。在此次选举中两位候选人都调整了策略。当年激烈反对俄罗斯的季莫申科强调,乌克兰要在俄罗斯和欧洲之间有个平衡。上次竞选失利的亚努科维奇,请来了美国的选举策划人帮助他改变昔日呆板的前苏联官僚形象,使他看上去更加温和、更加亲民。此外,为了吸引西部的选民,他强调了乌克兰融入欧洲的愿望,并刻意保持了与俄罗斯官方的联系。策略调整,加上尤先科对乌克兰经济混乱治理不利等因素帮助亚努科维奇东山再起,以48.8%的得票率赢得了胜利。然而,在西部和中部地区享有极高支持率的季莫申科将亚努科维奇指责为企图窃取乌克兰资源的寡头们的傀儡,在知晓选举结果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仍然拒绝承认失败,指责亚努科维奇阵营在东部部分地区操纵选举,企图窃取选举成果。

三、两次选举结果的原因分析

1.国内分歧

乌克兰选民投票倾向的地理分布状况充分反映了乌克兰东西部由历史、宗教和经济等因素造成的根深

蒂固的对立。早在乌克兰1994年的总统选举中,当时持民族主义立场的克拉夫丘克获得了西部13个省的多数选票,最高的超过90%。而他的对手库奇马则吸取了只用乌克兰语演说的教训,用俄语和乌克兰语进行竞选演说,获得了东部各州的支持,以52%的总得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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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获胜。2010年乌克兰总统选举所反映出的乌东西部裂痕丝毫不亚于2004年。东部地区大部分民众支持亲俄的亚努科维奇,而西部则支持季莫申科。亚努科维奇被西部民众指责为俄罗斯的傀儡,而东部人则视季莫申科为投靠西方的机会主义者。乌克兰西部主要为农业区,部分地区原属于奥匈帝国,20世纪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又属于波兰和匈牙利。因此,西部人被认为更亲西方。而乌克兰东部和南部自18世纪以来一直被俄罗斯统治,这里的人民有着强烈的/俄罗斯情结0。在东部地区,人们仍然怀念苏联时期的辉煌和各种福利制度。很多居民区依然以布尔什维克领导人和

5国际论坛62010年第5期

著名的矿工的名字命名;而西部重要城市利沃夫则充满了强烈的乌克兰民族主义色彩。这里的一些街道甚至以乌克兰极端民族主义者,纳粹曾经的合作者斯杰潘#班杰拉(StepanBandera)和前车臣叛军首领杜达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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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的名字命名。

宗教一直在乌克兰人民的政治生活中扮演着相当

立交流网络。2004年12月时任得克萨斯州共和党众议员的罗恩#保罗(RonPaul)在众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发言指出/大部分资金旨在援助一位特定的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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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百上千美元最后用于支持尤先科0。2004年,与乌克兰西部有着历史渊源的波兰的几乎所有政党都派出代表到乌克兰为反对派提供支持。

在2010年选举中,大多数西方国家保持了低调。尽管季莫申科抗议/选举不公0,但她的指责未受到西方国家的支持。俄罗斯国家杜马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康斯坦丁#科萨切夫(KonstantinKosachev)相信,西方不会支持季莫申科。他指出,在他同西方政治家的谈话中,他能感觉到他们不会支持季莫申科提出的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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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弊或者无效的指控。由于橙色革命派在过去五年令人失望的表现,美国和欧洲都吸取了教训,在这次选举中基本保持了中立。

3.亲西方派令人失望的表现

重要的角色。同样也是历次总统选举中不容忽视的因素,乌克兰主要有两大宗教:东正教和天主教。东正教又主要分为乌克兰东正教(莫斯科主教)、乌克兰东正教(基辅主教)和乌克兰自主东正教会;天主教分为乌克兰2希腊天主教会和罗马天主教。乌克兰50%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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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在西部,尽管那里的人口只有全国人口的20%。乌克兰西部在文化上受欧洲特别是波兰、立陶宛等欧盟

成员国的影响较大,在宗教信仰上也与其相近似。由于历史原因,波兰和立陶宛与俄罗斯关系一直比较紧张,两国在外交上采取一边倒的亲西方政策,因此,乌克兰西部居民很多也深受这种政治倾向影响。乌克兰2希腊天主教会和罗马天主教信仰者几乎全为西部公民,所以大部分教徒倾向于支持亲西方的候选人尤先科和季莫申科。

2.外部势力

尤先科与季莫申科在/橙色革命0时并肩战斗,而季莫申科极具煽动力的演讲和个人魅力在尤先科登上总统宝座的过程中起了相当大的作用,但尤先科上任后却拒绝按照二人事先达成的协议实现总统和总理之间的分权制衡,从此,二人斗斗合合,把乌克兰政局搞得动荡不安,使他们的政治光环日益暗淡。

尤先科上台后还执行极端的乌克兰民族主义政策。他在一个拥有众多少数民族的国家推行/乌克兰是乌克兰人的0的政治口号,企图将乌克兰西部的文化价值观念推行到全国。2010年1月22日,他授予前乌克兰民族主义者、曾经的纳粹德国合作者斯杰潘#班杰拉/乌克兰英雄0称号。他的这一做法在国内外引起轩然大波。就连尤先科多年的支持者,波兰时任总统卡钦斯基也发表官方声明,公开谴责尤先科的决定,因为斯杰潘#班杰拉领导的准军事组织在二战中屠杀了至少10万名波兰民众。尤先科还不顾及俄罗斯是乌克兰最大能源供应国这一政治和经济现实,积极推行反俄外交,不断挑起俄乌两国的天然气争端,并在2008年格俄冲突时向格鲁吉亚提供军事装备。为了迎合西方特别是美国的需要,尤先科甚至不顾国内民意反对,积极推动乌克兰加入北约,但是欧洲国家为了避免刺激俄罗斯对此热情不高,这又进一步损害了尤先科在乌克兰的声誉。

在尤先科的领导下,乌克兰的经济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下是所有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中衰退最厉害的。2009年该国的GDP下降了15%,而物价则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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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16%。

由于乌克兰特殊的地缘政治地位,因此该国选举之争也在某种程度上转变为一场大国之争。布热津斯基曾经指出,独立的乌克兰作为欧亚棋盘上的一个新的地带,起着地缘政治支轴国家的作用,它有助于改变俄罗斯,决定了它是否能够再度崛起成为帝国以及是一个欧亚帝国还是一个亚洲帝国的问题。立陶宛、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在2004年3月加入北约使俄罗斯失去了所有西北部的缓冲地带。俄罗斯担心如果尤先科上台后实行一边倒的亲西方政策,并使乌克兰在将来加入欧盟和北约的话,那么俄罗斯将面临更加严峻的地缘政治现实,俄就失去了一道对付西方的天然屏障,所以莫斯科毫不掩饰对亚努克维奇的支持。2004年,时任俄罗斯总统的普京在乌克兰大选前两次访问乌克兰来表达其对亚努克维奇的支持并在乌克兰官方结果正式出来前向其表示祝贺。2010年选举,俄罗斯政府吸取了2004年的教训,现任总统梅德韦杰夫和总理普京都没有在选举前公开表示希望谁上台执政。2004年美国和欧盟公开支持尤先科。在选举前美国通过非政府机构向乌克兰反对派提供资金支持。美国承认向乌克兰提供了5800万美元,但辩称这些钱并非是为了支持反对派而是为了乌克兰的民主进程。不过美国政府官员私底下承认,华盛顿资助的项目包括动员选民、培养学生积极分子以及在非政府机构间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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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两次乌克兰总统选举与乌国内政治危机

四、亚努科维奇面临的挑战

乌克兰橙色政权的崩溃为颜色革命划上了句号。应该说,这是自俄罗斯/休克疗法0后,西方尤其是美国在独联体地域内又一次失败。由于亚努科维奇与俄罗斯关系较近,因此,在可预见的未来,两国的争端将会大大减少,这对困难的乌克兰经济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但是亚努科维奇仍然面临诸多挑战。尽管目前亚努科维奇手下一批一流的经济学家已经帮助他制定出切实可行的经济改革计划,但是计划实施起来还是困难重重。2004年的乌克兰总统享有诸多特权,可以决定国家的内政外交安全军事诸多方面,但现在该国已转变为总统2议会制。虽然季莫申科没有获得总统选举的胜利,但她目前仍然是乌克兰反对派的领军人物。一旦季莫申科的支持者在下届乌克兰议会选举中重新控制议会,亚努科维奇的处境会和其前任尤先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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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

另一不容忽视的问题是亚努科维奇和季莫申科两人的支持者界线分明,西部和中部支持季莫申科,东部和南部支持亚努科维奇。如此以产业、语言和历史影响为标准的划分对亚努科维奇未来的施政极其不利,甚至埋下动荡的隐患。因此,亚努科维奇在获胜后应该确保季莫申科仍将会获得重要职位,因为亚努科维奇和季莫申科代表着乌克兰观点相异的东西部,两位候选人的不合将导致深刻的政治危机,并可能导致国家的分裂,而这对于已经陷入经济危机中的乌克兰民众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结语

乌克兰是欧盟和俄罗斯之间的最大国家,对于俄罗斯尤为重要。约翰#莫里森(JohnMorrison)曾经指出,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关系之于东欧,犹如法德关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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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西欧。正如后者构成了欧盟的核心一样,前者对东正教世界的统一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亚努科维奇在当选总统后开始积极修补尤先科当政时受到损害的俄乌关系。但是亚努科维奇也清楚地认识到,乌克兰需要融入欧洲,与经济实力强劲的欧盟加强联系,无疑会为乌克兰脆弱的经济注入大量必需的投资,以及带来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在经济全球化和国际关系民主化

的今天,在乌克兰问题上,有利益冲突的大国应更多地寻求冲突之外的利益交汇点,采取现实主义的立场,加强多边磋商和战略互动,在国际关系的博弈中取得利益的均衡。

[注释]

112122RomanWolczuk,UkrainepsForeignandSecurityPoli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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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朱适,南京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讲师,博士。(南京,210093)收稿日期:2010204226修改日期:2010207221

thecoexistenceofrealist,liberalistandconstructivistschools.Incomparisonwithcollectivesecurity,quasi2al2lianceandcooperativesecurity,allianceseemstobevariousinexpression,butremainsauniquemodelofsecu2rityarrangement,featuringfivefundamentalattributes.Thefiveattributesarethemajorcriteriatoevaluateallianceininternationalsecurity.Therigorousdefinitionofallianceistheprerequisitetojudgeastatepshardandsoftpower,andtounderstandeachstatepspositionintheworldpowersystem.

59 MarxandEngelspTheoryaboutInternationalCooperationandtheConstructionofInternationalCo2

operationtheoryinContemporaryChinabyLiuChuanchunInternationalcooperationisoneoftheimportantcontentsofInternationalRelations.Basedonthedemandsofthedevelopmentoftime,MarxandEngelsregardedthenation2stateasthemainactorininternationalsociety,holdingonfirmlytheinneridentitybetweennation2stateandproductivemethodsofCapitalism,puttingfor2wardascientificandorginialtheoryaboutinternationalcooperationwhichistheoriginoftheconstructionofinternationalcooperationtheoryincontemporaryChina.Guidedbythistheory,Chinahasstriventobuildaninternationalcooperationsystemwithdemocracy,diversityandWin2winasmaincharacteristics,forthegoalofpeaceanddevelopment.

CountriesandRegions

63 AStudyonBasqueNationalisminSpainbyXiaoXi&YangChenxi

TheissueofBasquenationalisminSpainislongexistingandisdeeplyrootedinprofoundsocial,economic,politicalandculturalbackgrounds,andthenationalisticcomplexoftheBasquepeoplehasbeenfurtherdeep2enedbyitsuniquehistory.Toalargeextent,thisissueisgreatlyinfluencedbythepoliciestowardstheBasqueareasheldbytherulingclassesindifferenthistoricalperiodsandbythecontemporarydemocraticgovernment.ETA,establishedinthetimeofFrancopstotalitarianrule,hasalreadybecomethebiggestmalignanttumouroutsidethepresentSpanishautonomism.Thisessaymakesathoroughandsystematicexplorationontheorigin,thehistoryofdevelopmentandthecurrentstateofBasquenationalisminSpain,andonsuchbasis,theauthorcomesupwithseveralreasonablereflections.69 ReligiousEthicalMoralityandAmericanDiplomacybyYangWeidong

ReligionisthebasisofethicalmoralityinAmericaandthePuritanviewofethicalmoralitymakesAmericatoregarditselfastheavatarofjusticeandmorality,whichenablesittoburdentheobligationofpunishingcrimeandevil.SuchviewhasgreatinfluenceontheUnitedStatespviewsoftheworld,andalsohascertainimpactonAmericandiplomacy.Realismandliberalism,however,differintheirattitudestowardssuchviewofethi2calmoralityinAmericandiplomacy.Asfarastheschoolofrealismisconcerned,thereligiousethicalmoralityinAmericandiplomacyisakindofutopianism,however,intheopinionoftheschoolofliberalismAmericareallyhassomeethicalmoralitycomplexininternationalpolitics.75 AnAnalysisoftheTwoUkrainianPresidentialElectionsandUkrainianDomesticPoliticalCrisis

byZhuShi

ThefourthpresidentialelectionaftertheindependenceofUkrainewasheldonOctober31,2004.Thedisputeledtothepro2westleaderViktorYushchenkotakingoffice.BecausepeopleinUkrainewerewearyofendlesspoliticalstrugglesanddissatisfiedwiththedeclineoflivingstandard,theloserofthe2004presidentialelectionViktorYanukovichbecamethewinnerin2010presidentialelection.Thesetwoelectionsreflectedthewide2ninggapbetweenthewestandtheeastinUkraineduetohistoric,economicandreligiousreasons:thewestismainlyagriculturalarea,partofwhichoriginallybelongedtoAustrian2Hungarianempire,andmostresidentsbelieveinCatholicism;theeastisUkrainepsindustrialbase,inwhichsteel,coal,chemicalandmunitionsin2dustriesareconcentrated,andmostresidentsarefollowersoftheOrthodoxEasternChu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