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秽闻之六:燕.齐二王禽兽行

却说武帝一朝，不惟宫中发生若许秽乱情事，即是各封国内，亦是上行下效，演出许多淫行来。就中最令人发指者，乃是燕、齐两王。先说燕主刘定国，乃景帝时燕王刘泽之孙，承袭封爵。此儿没有甚么本事，惟天生好淫，且阳物壮伟，性力过人，常常久战不疲。做王子时，府中既已养了无数佳丽，才十有二岁，便能夜御数女，真是个天生的孽种。至嗣位后，年已及壮，更是淫兴不减，变本加厉。父王死后不到两月，他已腻烦了自己的嫔妃，竟忽发异想，欲与庶母通奸。心想父王在日，与那庶母董氏如胶似漆，宠爱异常，定是董氏之身有妙不可言的过人之处，何不也偷试一回呢？遂在庶母面前百般挑逗勾引。那董氏本也是水性扬花之辈，虽觉夫王新丧，且身为王后，既与新王庶子私通，实在有悖人伦。但转思那定国本是个色魔，他既已有此念，总教逃不过他的掌心，索性顺水推舟，与他成全好事罢了。那定国既与庶母董氏入港，果觉有些与众不同，十分惬意。两人遂日夕肆淫，后竟索得一男，哺育成人。定国意犹未足，不久又将弟妇奸占，作为己妾。此后越加淫纵无度，其他的女人已觉无味，竟然连自己的三个亲生女儿也不肯放过，先是借着一种天伦的名分，与之狎昵调笑，继而猥亵无状，最后竟逼她侍寝，且令其三个同在一床，轮流交欢。这真是旷古未有、禽兽不如的丑行呢！当时肥如令叫做郢人的，得知定国恶行，激愤的了不得，先是上书切谏，反触其怒，欲将郢人论罪。郢人遂欲入都告发，偏被定国先期劾捕，杀死灭口。郢人兄弟乃诣阙诉冤，并托中大夫主父偃代为申理。偃前曾游燕而不得用，至此正好报恨，遂极言定国行同禽兽，不能不诛。武帝闻他如彼兽行，当然震怒，立即下诏赐死。定国除了淫乱，别无一策，一经闻诏，只好自杀。一道淫魂浪魄，飘往冥府中去了。那燕地也被除国为郡了。

再说齐王次昌，乃故孝王将闾之孙，元光五年，继立为王，原是一个翩翩少年，却习成淫佚，渔色成性。其母纪氏替他择偶，特将自己的侄女配他为妇，也就是姑舅姻亲。谁料次昌生性好淫，不论宫中或是民间，美貌女子已不知被他玩弄过多少，见那纪女姿貌平常，且在枕席间只是略为承迎，不肯随次昌做淫浪之态，次昌便把她白眼相看，遂至名为夫妇，实同陌路。那纪女不得夫欢，乃时向姑母前泣诉。姑母既是次昌母，也算个王太后，国内统以纪太后称之，这纪太后顾怜侄女守着活寡，不免替她设法挽回，特令其女纪翁主入居宫中，以时时劝戒次昌，从中调停；且一面隐加监束，不准后宫一群姬妾，媚事次昌。那纪翁主本是次昌的亲姊，已经结婚，年比次昌大了几岁，偏其容貌性情，竟与次昌相似。次昌被她管束，不得时时与意中姬妾纵淫，甚为苦恼。遂想出一法，索性与乃姊眉来眼去，向她求欢。那纪翁主不知乃弟竟如此无耻，起初尚是惊惶得很，奈那次昌百般挑逗缠磨，不觉渐渐激起淫兴，乃半推半就地与弟交媾起来，自此日日偷欢，只瞒过了一位老母。

中大夫主父偃有一女，怀着那攀龙附凤的思想，欲嫁齐王，使人说合，却被纪太后斥回。那使人已经闻知次昌淫行，免不得向主父偃演述一番。这主父偃本来最喜捕风捉影，侮弄他人。况齐王不肯纳女，毫无情面，乐得乘间奏闻皇上，给他一番辣手。武帝乃使他为齐相，且嘱他善这匡正，毋得过急。偏主父偃阳奉阴违，一到齐国，立即纠查齐王奸姊一事，并扬言奏闻武帝，意欲要挟齐王向他乞怜，好把一国大权归己掌握。哪知那次昌与那燕王定国同样，只知一味淫乱，并无半点良图。一闻主父偃所为，立即吓得半死，左思右想，自己这乱伦大罪总难免受戳，不如自行了断，三尺白绫悬梁，与那定国做伴去了。